令一个老者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大的事,二位都不知道?”
两个老者摇摇头。
那小二立刻将事情的缘由大致告诉了他们。
一个老者纳闷道:“就算如此,应该继续出售牙行的股份,而不是赎回股份,难道他们更愿意相信郭淡,而不是朝廷?”
那小二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我们倒也想相信朝廷,可是朝廷每回变法,都是越变越乱,可人家郭淡,是搞什么成什么,我看郭淡迟早要承包商税,这里面可是能捞不少钱,牙行的股份还能够再涨不少的。”
两个老者听罢,相觑一眼,均是露出尴尬地苦笑。
这两个老者正是王家屏和方逢时。
由此可见,郭淡作为万历手中的照妖镜,还真是名符其实啊!
随便一照,就照出了人心啊!
要平时你随便问一个人,是相信朝廷,还是相信郭淡,几乎可以肯定人人都会说相信朝廷。
谁也不傻,说句漂亮话又不少几斤肉。
但是这一回不同,这可是几十万两的事,每个人的身体都是非常诚实的。
嘴里说是相信朝廷,但身体却都是相信郭淡的。
朝廷每回变法,总是搞出一堆幺蛾子来,大家刚刚适应过来,你丫又给废了,更可恶得是,百姓刚刚交完新法得税钱,这一废,可能还要再交一次税。
还有比这更坑的吗?
真的没有人相信朝廷能够改革成功。
可见明朝廷已经渐渐失去百姓的信任。
朝廷不变,就是最好的变法。
但是变成郭淡可就不一样,几乎人人都看好郭淡,郭淡是搞什么成什么,关键跟着他混得百姓,都能够赚不少钱。
大家都认为,这可能又是郭淡的套路。
以前郭淡承包马政、承包卫辉府都是这么玩的。
这就是郭淡承包商税的前奏。
那么一旦郭淡承包下商税,牙行得挣多少钱啊?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内阁改革一定失败,商税最终会落在郭淡手里。
兴安伯府。
“你这不孝子,老夫当初为什么就没有亲手掐死你。”
徐梦晹拿着藤条,指着正跪着徐继荣咆哮道。
徐继荣道:“爷爷,孙儿也只是想帮淡淡,淡淡可是孙儿得兄弟,孙儿不能见死不救。”
“你还敢顶嘴,老夫今儿就要替天行道。”
徐梦晹大吼一声,举起藤条,反正他现在已经有六个曾孙,打死一个也无所谓。
“老爷!老爷!”
只见徐茂突然从门外冲进来,双手抱着徐梦晹的胳膊。
“你要再敢维护这不孝子,老夫就连你一块抽。”徐梦晹已经发狂了。
之前他一直叮嘱徐继荣,在这事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不能去找郭淡,结果没有想到,徐继荣直接变卖田地,去帮助郭淡,这真是把他气疯了。
徐茂道:“老爷,先别动手,小少爷这回可是赚了几万两。”
徐梦晹顿时愣住了,“你说什么?”
几万两就是对于他们这种家庭来说,可也是一笔巨款啊!
得卖多少酒才能赚得这么多啊!
徐茂喘着气道:“是真的,一诺牙行的股价已经涨到七两,而小少爷之前以三两的价格购买了一万多股,如今每股涨了四两,等于少爷一共赚了五万两,如果再加上朱公子、关公子的钱,他们差不多赚了近十万两之多。”
腾地一声,徐继荣原地蹦起,“爷爷,孙儿说什么来着,只要我们京城双愚出手,一定就战无不胜,这都是孙儿的功劳,哇哈哈啊!”
突然间,手起刀落。
啪!
“啊...爷爷,你为何还要打我?”
“你是赚了钱,但老夫也会因此没了朋友。”
......
牙行的股价真是应声而涨,钱庄已经挂出每股十两的股份,而这些股份的持有者就是徐继荣,他是胡乱挂得,目的就是要给郭淡撑场面,虽然还没有人买,但是这个价钱,不再虚幻,因为外面喊出的价格也已经破了七两。
破十两好像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牙行的股价比没有下跌之前,还涨了一两多。
这可真是太恐怖了。
也真是要了命。
这些天出售股份的人,此时自杀的心都有了,来来回回,少得亏了几千两,多得亏了上万两之多。
一诺牙行的会议室。
“郭淡,你怎么这么对我们?”
周丰真的是哭着向郭淡吼道。
曹达本还没有哭,一看周丰落泪,他也落下泪来,“呜呜呜...贤侄,我们这么支持你,你竟然这么对我们,呜呜呜---!”
秦庄眼中含泪,跺着脚,指着郭淡鼻子道:“你这么做,可真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