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目前的经济环境而言,眨了眨眼就没了上万两,着实是过分。
但凡是个人都难以接受。
也不怪周丰他们这些大富商哭成了泪人。
而刚刚入得会议室的郭淡,就被他们指着鼻子一顿狂喷,顿觉非常委屈,“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们呢?”
“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我们?”
“我瞒什么?”
郭淡一头雾水看着他们。
“你说,你说那对赌契约到底是不是真的?”周丰指着郭淡的手都在哆嗦着。
“当然不是真的。”
郭淡一翻白眼道:“要真签了这份契约,我当时就亮了出来,这种利好的事,我岂会瞒着。”
“周兄,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曹达急得直接一把推开周丰,越说越乱,凑到郭淡身前,道:“我们也知道那对赌契约是假的,但你是不是在朝会上曾建议陛下将商税承包给你。”
“这是真的。”
郭淡点点头,道:“因为我得知这个消息时,也跟你们想得一样,认为朝廷是要借着关税改制,来针对我卫辉府,故而我才尽力去争取,可惜这回并没有成功。”
曹达又道:“可是陛下说过,如果内阁这次没有解决这问题,那么就不会给他们留脸面。”
周丰插嘴道:“还有那照妖镜的事,难道也是假的。”
“这些都是真的。”
郭淡自顾坐了下来,道:“但是这只能说,朝廷是非常认真的对待此事,是真的要解决这些问题,而不是在针对我卫辉府,关于这一点,我跟你们说得非常清楚,我都向你们保证过,朝廷绝不是在针对卫辉府,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营造这种针对卫辉府的氛围,只是你们不肯相信我。”
此话一出,周丰等人皆是一愣。
感情这还怪我们?
我们亏了这么多钱,你还怪我们?
杀人诛心啊!
周丰道:“可你当时没有将事情的全部都告诉我们啊!”
郭淡一翻白眼道:“这就是事情的全部呀!至于外面那些传言,都是假的,陛下可没有说内阁失败,就一定会将商税承包给我,我当时要这么跟你们说,我又拿不出证据来,你们更加会以为我是在骗你们的,至于陛下训斥大臣的话,那我也不太敢乱说啊!”
懵了!
周丰他们都懵了!
郭淡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万历到底没有明说,就一定会承包给郭淡,当时那情况,郭淡说出来,他们也不太可能会相信,甚至还会以为郭淡是在骗他们。
这...这特么就尴尬了。
曹达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小伯爷购买股份一事,你又如何解释?”
郭淡道:“这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小伯爷完全是为了帮我,才偷了家里的田契去抵押,帮我抬高牙行的股价,这事你们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说着,他突然恼火道:“这话说回来,人家小伯爷什么不懂,尚且恁地相信我,而你们跟我合作这么多年,却在那时候拿出股份出售,而且我还跟你们再三保证过,操,你们对得起我吗?”
“我们......!”
周丰他们一时语塞。
“真是岂有此理。”
郭淡扭过头去,哼道:“你们也真是好意思来找我的麻烦。”
“贤侄!”
周丰赶忙坐下,道:“这事是我们不对,但是你也不能怪我们,我们跟你没法比,我连皇城都只进去过一次,还花了不少钱,更别说什么朝会,任何有关朝廷的消息,我们都害怕!”
“不错!不错!”
曹达也忙道:“当时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外面又是满城风雨,这我们能不害怕吗?你也得理解一下我们。”
段长存叹道:“而且我们也遭到报应,我们可都亏了不少钱。”
“是呀!”
秦庄点点头。
郭淡瞅着他们,也确实可怜,本还想同情一下他们,可问题是这钱都让徐继荣那个混蛋给赚走了,叹道:“我当然理解你们,但问题是我们不是第一回遇到这种事,可是你们的反应却还跟头回遇到一样,我不可能每回都去理解你们啊!”
“是是是,亏了就亏了,就当是吃回教训。”
周丰狠狠甩了下头,这没法追究下去,再追究下去,他会在懊悔中死去得,又问道:“贤侄,你说万一内阁改革失败,陛下会不会把商税承包给你?”
郭淡一本正经道:“内阁这回非常认真,我很看好内阁。”
“看好什么,那不识字的百姓都知道铁定失败。咳咳咳!”
周丰突然察觉自己有些过火,赶紧打住,又道:“贤侄,我说得是万一,万一没成的话......!”
“这我可不敢保证。”
郭淡指着屋顶道:“天威难测啊!我要是有这把握,那我早就跟你们说了。”
周丰他们面面相觑。
郭淡老是否认这事,令他们又有些打鼓。
郭淡岂不知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咳得一声,道:“这事我虽然不能保证,但是你们亏得钱,我估计年末就能够赚回来。”
周丰他们皆是一怔。
“贤侄有何妙策?”曹达忙问道。
郭淡道:“我之前就与你们说过,奖池大厅留着的那一面墙,就是专门为我们的股份准备的。”
秦庄疑惑道:“将股份放到奖池大厅那边出售,就能够赚回我们的损失?”
“你们且听我说完。”
郭淡一摆手,又接着说道:“近一年来,我都在观察牙行股份出售的情况,尤其近日出了这事,我发现我们股份单价过于高昂,导致这价格上下波动一下,大家都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