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现在想以这个价格去买绸缎,那也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大家都选择不卖。
而且他们已经派人去江南那边,京城得官员在那边可都有人。
......
寇家牙行。
“贤侄真是料事如神,我们的布还未进通州,就被他们截了下来,而且他们只是付了五千两订金。”
陈方圆挺着大肚子乐呵呵笑道。
郭淡道:“没有露出马脚吧?”
陈方圆道:“这你放心,跟他们谈的都是苏杭人,有一个人他们还都认识,而且我们还跟他们谈了两天的价,最后是被他们逼的没办法才答应下来的。”
郭淡道:“那我们赚了多少?”
“扣除成本,我们赚了两千两出头。”
郭淡笑道:“不少了,至少可以支付信行的佣金。”
陈方圆呵呵道:“这钱难道都是给我们的?”
“当然。”
郭淡点头道:“这可是境外业务,那必须得多收一点。”
.....
乾清宫。
“才两千多两?”
万历稍显郁闷的看着郭淡。
郭淡嘻嘻笑道:“陛下,不是什么买卖都是赌马。”
“那倒也是。”万历点点头,对此是非常赞同,又问道:“那马赛何时重开,赚这点钱,还不够马赛那边亏损的。”
郭淡道:“陛下放心,这是亏不了的,下回可多举办几场,而且,绸缎那边还才刚开始,那两千多两,都是给下人的辛苦费。”
万历笑道:“也就是说朕现在该去见见申时行他们。”
“嘿嘿...是的。”
“呵呵......。”
万历心里其实也很爽,戏弄一下这些大臣,也是挺有乐趣。
.....
出得皇城,郭淡上得马车,吩咐道:“去流民营。”
这流民营就在南城外面,从南门走到那里,都不用半个时辰。
“哇!怎么搞成这样?”
郭淡站在一座寺庙前,看着下面一片乱糟糟的,不禁抹了一把冷汗,我是来到丐帮了吗?
徐继荣一手搭在郭淡肩膀上,大咧咧道:“淡淡,这些你就别问了,我也不晓得如何回答你,我且问你,我这逼何时装呀?”
“小伯爷,你不是已经非常了解这装逼打脸之术么,不能着急的,拖得越久,打脸就越痛快。”郭淡不露声色的将他的手拨开,道:“这期间他们不都在笑你么,他们笑得越大声,到时可就有他们尴尬了。”
“我就喜欢看他们尴尬的样子。”徐继荣嘻嘻笑道。
“别急,马上就能够见到了。”
这时,寇义走了过来,道:“姑爷,我们已经与附近的村民全部谈好了,他们愿意将屋子租给我们使用。”
郭淡道:“那就赶紧命人见那些小院改造成茶肆、酒肆。”
“陈平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下午便可抵达这里。”
郭淡笑呵呵道:“那群傻缺,这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那边办不了,我不会将赛马场搬走啊!”说着,他目光往周边的村落一扫而去,“这些房屋可全都是现成的。”
他转过身去,望着面前的寺庙,笑道:“试问哪里又比在这里下注,更加吉利了,他们一定会非常喜欢这个全新的赛马场。”
......
东阁。
申时行一干人等,是忐忑不安的看着万历,你这也太快了一点,这才过了几日。
万历阴沉着脸问道:“那事办得怎么样?”
申时行道:“陛下,朝中不少官员认为此事事关祖制,理应朝议才能够决断。”
“朕不是说了么,这点事哪需要朝议。”万历怒哼一声,“你们也应该都清楚,一旦朝议,朝中又会吵成一团,到时国家的重大事务都可能会因此耽误。”
王家屏忙道:“陛下圣明,臣以为此事既然得不到大家的支持,何不暂缓,如今年关将至,各部都非常忙碌,该以国家政务为重。”
万历不悦的瞧了王家屏。
王家屏也是硬着皮头道:“陛下,因为这事,这绸缎一直都在涨价,已经影响到百姓的生活,照此下去,只怕过年时百姓想买件新衣服都难啊!”
“竟有这等事?”
万历震惊道:“为何此事你们都不跟朕说。”
申时行尴尬的看着万历,前两回你是凶神恶煞的,谁还敢提这茬,讪讪道:“这也是近日发生的,老臣正准备跟陛下汇报此事。”
万历叹道:“朕本是一番好意,不曾想却给百姓带来了困难,既然如此,那此事就先搁置吧。”
申时行、王家屏他们不免是神情一滞。
王家屏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他从未幻想过能够说服万历,却没有想到万历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心中满满都是感动,看来陛下还是心存百姓的。
“陛下圣明。”
王家屏是含泪高呼道。
这绝逼是明君,大臣们反对,万历那是深恶痛绝,咬牙切齿,斗争到底,可一提到百姓,这态度立刻就不一样了,明君不过如此。
万历非常自谦的摆摆手,又道:“这些就先别说了,朕现在想到知道,为何这物价上涨,却没有人去管?况且这事朕还只是提了下,都还没有决定下来,这价格就先涨了上去,朕看到定是有人从中倒卖绸缎,抬高物价,这事你们可得给朕查个明白,免得到时百姓都怪到朕的头上来,真是岂有此理,竟然利用朕来赚钱。”
“陛下还请放心,此事臣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申时行赶忙保证道。
这事相对而言,可就简单多了,要是这事他都办不好,那可真就无颜再见万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