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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1 / 2)

“放下武器!不许动!”


大厅忽然闯进一群警察,走在最後的警官步伐快速而稳健的来到中央,过盛的锐气很难不夺人注意。


“念哥,我们拦不住!”跟著进来的黑衣男人眼中有愧疚之色。


“下去吧,”肖念朝从门外涌进来的手下摆手,示意他们出去,他的处境虽完全陷入被动,却没有任何惊恐无措,反倒眼中光芒一闪,竟像是松了口气。


“能让王局长亲自出马,肖某深感荣幸,不知有何贵干?”肖念扯出一个微笑,缓缓起身。


王森瞥了一眼地上晕死过去的肖余,平静的开口:“我接到线人举报,说是紫夜有人在此动用私刑,我本不相信,又怕手下一时鲁莽冲撞了肖先生,所以才跟著来看看,没想到……”


王森目光紧紧锁在肖念身上,他警惕的注意著他每个动作,如果他不够小心谨慎,也许下一秒肖念怀里的消音枪就会穿透自己的心脏。


肖念的手突然缓缓伸向怀中。


王森眼神一紧:“肖先生,我劝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王局长误会了,我只是想点支烟,您不介意吧?”肖念挑眉,从怀中拿出烟,在身前一晃。


“您请,”王森冷声说。


火光一闪,烟已点燃,白色烟圈让肖念的脸显得有些朦胧,他望著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肖余,胸口一痛──必须要赶快救他才行。


“那麽……王局长打算怎麽做呢?”肖念嘴角扯了丝微笑。


王森一指肖余:“我要把他带回去调查,如果杀人之事属实,自会有法律制裁,对於今天紫夜动用私刑一事,目前还没闹出人命,我可以暂不追究,就请肖先生放人吧。”


“既然王局长开了口,那麽请便,”肖念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森朝下属使了个眼色,後者立刻将重伤的肖余架起。


“快送去治疗,”王森轻声的在下属耳边说,下属一点头,率先退出大厅。


“谢谢肖先生的配合,打扰了,我们也该告辞了,”王森勾唇淡淡道。


“王局长言重了,慢走,”肖念掐灭了手中的烟,挑挑眉。


警察离去後,大厅陷入沈默。


忽然,有人掀翻了桌子。


咚……


回声在空旷的大厅响起,震得人心都跟著颤。


“念哥!怎麽能就这样放他们走?!还让他们带走了肖余!”男人说话有些激动:“念哥,不会是你不忍心……故意……”


“住口!念哥怎麽会这麽做?!”一人厉声打断了男人的话。


男人一怔,面有愧色,低下头却偷偷观察肖念的脸色。


肖念缓缓倚进靠背里,手指轻轻敲打扶手,沈声解释:“为了一个肖余还不值得让我们与警方作对。”


“警察一向不插手黑帮之事,此次为何执意要带走肖余?难道说警方想向我们下手,这次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肖念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


不会,警方不会动紫夜,长期以来,黑道警方都保持著平衡,这层关系绝对不会轻易打破、


但能让王森亲自出马,宁可与紫夜正面冲突依然要带走肖余,究竟谁是幕後操纵的人?究竟是谁……要救走肖余?!


不过……不论是谁,他都要感谢。虽然肖余落在警方之手很麻烦,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活著,既然活著,他就有机会用尽手段去救他。


“散了吧,”肖念起身,沈声吩咐:“警方一有行动,立刻通知我。”


……


电话铃声突兀的在宽敞的办公室响起。


葱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抓起电话,放在耳边。


“唐董,事情办好了,人已送往医院,”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辛苦你了,王局长,”唐茵从容的说。


“哪里的话,您父亲曾经帮助过我,我一直都想有个机会报答他。”


“我会转告父亲,他也一直挂念著王局长,”唐茵附和著说,略一沈吟,问:“肖余伤势如何?”


“伤势……不轻,但没性命危险。唐董……就算这次救了肖余,这事如果警方插手,想要让肖余脱罪,恐怕也很难。”


“我明白,”唐茵叹了声,不让警方插手肖余会死,如果肖余落入警方之手,依然逃不了坐牢的命运。


死与坐牢,她已替他作出选择。


她始终无法眼睁睁看著他死去。


电话再次响起,唐茵按下接听键。


“夫人,有位上官先生想见您,可他没有预约……”是秘书悦耳的声音。


唐茵眉头微蹙,随後干脆利落的拒绝:“让他走。”


“是,夫人……啊,先生……电话!”


一阵嘈杂之後,只听电话那头传来唐茵熟悉的,却夹杂著一丝怒气的声线。


“茵茵,不想见我麽,嗯?”


“茵茵,不想见我麽,嗯?”


唐茵沈默。过了一会儿,她叹口气,说:“你进来吧。”


这次回国,她根本没打算与上官江海相见,但纵使千般不愿,事情还是不会为她的意志所转移,既然人都已经找上门了,她也不好放著不理。


一想到接下来的谈话,唐茵就蹙紧了眉头,显然不会太轻松。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上官江海的微笑,一脸目的得逞般的灿烂笑容。


“茵茵,”上官江海一顿,盯著她,目不转睛,那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掠夺。


是茵茵,而不是姐麽?


看来,他是决定要抛开那弟弟的身份,以真面目面对她麽?


唐茵扑哧一声笑了,在他转成诧异的眼神下肆无忌惮的打量著他。


五年,他又长高了,气势也增加了不少……散发著一种陌生的气息,那是和黎子泽相似的气息,揉合了狡猾与霸气。


如果黎子泽是只老狐狸,面前的这个男人姑且能称为小狐狸吧……


“小狐狸……”


“什麽?!”姣好的两片唇紧抿成一条缝儿,男人隐约听到“狐狸”二字……


唐茵像是什麽也没发生般,脸上已是一派温和笑意。


上官江海一怔,这种笑容他并不陌生,在两人单独相处的那段日子,她总是这样对他笑,可自从她得知自己身份,她再也没对他这样笑过。


他甚至一度以为,那样的笑,早已不属於自己。


上官江海眼中并出了意外的光芒,似乎也有点意外她居然变得如此……如此善於伪装。


他点燃了一支烟,掩饰刚刚短暂的失神,轻轻吐出烟圈,他将视线重新定在唐茵身上。


唐茵看著他,似乎在等他,因为她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听说你结婚了?”


“是,”唐茵微微一笑。


上官江海又是一怔,该死的,她的笑容怎麽突然多起来了?五年的思念,他如何能招架得住这样的微笑?


一瞬间他明白了,这些年来,改变的不仅是自己。


“你还带回个五岁的女儿?”


“有问题麽?”唐茵反问。


“她……是我的孩子?”


唐茵脸上依然带著淡淡的微笑,声音却冷了几分:“你这麽说,是侮辱了我先生。”


上官江海的声音没有一丝不耐烦,他只是重复的问了一遍:“她是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


看她如此笃定,上官江海心一沈,却没收起他那份怀疑:“我们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我把你定期服用的避孕药换成了维生素片。”


唐茵目光一闪,果然是他在药里动了手脚!


“所以你就认定孩子是你的?上官江海,你未免太过自大。”


“我不相信你出国後立刻就结婚。”


“事实就是如此,容不得你不信。”


“让我见她一面,我自然会有答案。”


“不可能,”唐茵立刻道。


“你在怕麽?”上官江海微微一笑。


“抱歉,激将法对我没用,”唐茵哼了一声,心中一动。


“妈妈!”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小身影闯进来,伴随著童稚而欢快的叫声:“温柔叔叔说要带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阿黛!


唐茵一惊,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阿黛已经飞快的扑进她怀里。


“工作结束了吧,小家夥饿了,我们去……”林圣轩也跟著进来,笑著说,却在看到办公室里的另一个男人时,笑容立刻敛去,不善的盯著上官江海:“是你?”


上官江海的心思却全部放在了阿黛身上,那撒娇的笑容,眉宇间的神情……微妙的异样情绪滑过心壑,说不上究竟是什麽感觉,就像是有一个小爪子在心上不轻不重的抓了一下,有些痒,有些热。


“谁让你们进来的!”看来她要换个秘书了,竟如此失职。


“妈妈,那个叔叔是谁?”


唐茵压下心中怒火,将阿黛稳稳的放到地上,蹲下摸摸她的头:“阿黛先出去找至诚叔叔玩会儿。”


阿黛歪了下头,又指了指林圣轩:“我想让温柔叔叔陪我。”


“阿黛乖,”林圣轩笑著说:“我和你妈妈还有点事要谈,结束後立刻带你去吃饭。”


阿黛犹豫一下,也许是办公室里的气氛太过怪异,一向任性的阿黛竟乖巧的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林圣轩走过去关上办公室的门,又落了锁。


“你们……”上官江海抿了抿嘴,危险的眯起了眼睛,虽然很想忘却刚刚两人言语之间的亲昵,却视线微微向後,瞥了一眼林圣轩。


他竟是最晚的一个。


林圣轩走到唐茵身边,轻轻拥住了她肩膀,轻描淡写的问:“他来做什麽?”


这宣示著占有般的动作彻底激怒了上官江海,他上前一把拍开了唐茵肩膀上的手:“别碰她!”


“哦?”林圣轩挑眉:“轮得到你来管?茵茵没有拒绝,不是麽?”


“上官江海,你走吧,”唐茵忽然开口。


“好,”上官江海忽然笑了,答应得异常干脆:“不过……我还会再来的,茵茵,你瞒不过我,既然你现在不愿意承认,我很愿意下次在床上听你亲口说出答案。”


“上官江海!”林圣轩一声低吼,故意对她说出这样暧昧的话语,如果这是在挑战他男人的尊严,那麽上官江海成功了。


唐茵轻轻拉住了林圣轩,抬头盯住上官江海,目光有些难以隐藏的阴狠:“你走!”


上官江海也不再停留,灿烂一笑,潇洒的转身。


“为什麽要拦著我?为什麽不让我教训那小子?”林圣轩看著那重新关上的门,咬牙狠狠的问。


唐茵坐下来,垂著眼,不吭声。


“茵茵?”林圣轩试探的唤她,今天的她有些反常……果然是那个小子说了什麽。


“他猜到了,圣轩,他猜到了……”唐茵忽然抬起脸。


看著唐茵疲倦的眼,林圣轩就觉得特别难受。


“是……关於阿黛?”当初得知阿黛是上官江海的女儿,他就恨不得立刻杀了上官江海,更恨阿黛的父亲不是自己。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迫不及待的让阿黛喜欢上他,依赖著她,起码要让自己在她心中,才算是真正的父亲。


唐茵不回答,林圣轩将她拉进自己的怀,紧紧的搂住她柔软的身体。


“茵茵,我在,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林圣轩心疼的低下头,亲吻她的眉间,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发誓。


绝对不会放过上官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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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江海这麽一闹,唐茵也没了吃饭的兴致,林圣轩就提议,索性回家吃吧。


车上,阿黛委屈的嘟起小嘴:“明明说好的……”


唐茵自知扫了阿黛的兴,将她一把抓进怀中,用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


阿黛哼哼两声,也没推开她,但也绝不是妥协了,即使唐茵露出讨好的姿态,她也不是什麽小猫小狗那样好打发!


“阿黛还没尝过叔叔的厨艺吧?”充当司机的林圣轩回过头,神秘的眨了下眼:“今天就让阿黛试试!”


阿黛顿时来了兴趣,一扫脸上阴霾:“真的麽?!温柔叔叔还会做菜?!”


“叔叔可是相当的有自信!”


唐茵看著林圣轩大言不惭的说,只当他是安抚阿黛,不觉微微一笑。


一回到家,林圣轩立刻钻进了厨房,还把佣人都赶了出去。


唐茵没想到他是认真的,满是怀疑的看了一眼厨房紧闭的门,拉著阿黛在客厅沙发上一座,随手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打开。


等到连唐茵都感到有些发饿的时候,林圣轩终於出来。


他让佣人将菜端出来,就招呼唐茵和阿黛坐到餐桌旁。


四菜一汤,都是家常菜色,可这些在平常人看来普通的菜出自林圣轩之手,就变得令人诧异。


林圣轩给阿黛夹了一块可乐鸡翅:“阿黛来尝尝。”


阿黛也实在是饿极了,拿起筷子就吃。


“怎麽样?”林圣轩满怀希望的看向小家夥。


阿黛手一顿,抬头看向林圣轩,认真的说:“味道一般,反正我现在要求也不高,能填饱肚子就行。”说著,阿黛自己又夹了块鸡翅。


唐茵抬手敲了下阿黛的头:“真是不客气啊!”


“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好!”阿黛偏头瞪了唐茵一眼。


林圣轩连忙夹了茄子放进唐茵碗里,打断她们母女间的对话:“尝尝。”


唐茵看了一眼林圣轩,用严肃神情咬了一口,出乎意料的,味道……还挺不赖。


“没想到林大少爷也会有亲自下厨的一天,”唐茵揶揄。


“你爱吃茄子,前一阵子刚好有空,我就学了,都是挺简单的做法,”林圣轩笑著说。


唐茵诧异的看著他,他怎麽会知道自己喜欢吃茄子?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对他说过。


像是看出唐茵心中的疑问,林圣轩轻声说:“只要有心,就不难得知。”


因为在意她,所以她的喜好,他都了如指掌。


“你们还要不要吃饭了?!一人一句的,”阿黛敲了下碗,嘟囔著。


唐茵回过神,像是掩饰什麽般的立刻埋头吃饭,不再交谈。


晚饭後,两人又陪阿黛看了会儿电视,直到阿黛说困了,唐茵才将她送上楼,为她掖好被子,关上灯,轻轻带上了门。


回来的时候,林圣轩还在沙发上坐著。


“看会儿电影?”林圣轩建议。


“你不回去麽?”唐茵问。


“时间还早,”林圣轩笑笑:“不会是想赶我走吧?!”


唐茵摇摇头,在他旁边坐下,将头轻轻靠上他肩膀:“今天……谢谢你。”


谢谢那一桌菜,也谢谢他肯哄著阿黛,否则以她今天的心情,必然和阿黛之间会闹出点什麽。


林圣轩自然的搂过她,又好气又心疼:“你跟我说谢谢?”


“不管是什麽关系,该谢的总是要谢,”唐茵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关系。


“我不值得你依靠?还是说……你根本不相信我?”


“圣轩,原谅我,我必须要给自己留条後路。”


“所以随时要保持理智?”


“……”唐茵默然。


林圣轩压下心中不快,捏了捏唐茵的鼻子:“好了,不逼你了。”


他有信心,终有一天可以在她紧闭的心上撬个缝儿,然後义无反顾的钻进去,在她心里盖起个大房子,随他自由的走来走去。


唐茵吃痛的别开脸,一侧身,舒服的窝在林圣轩怀里:“不是说要看电影麽?”


难得唐茵投怀送抱,林圣轩不觉一笑,低下头注意到唐茵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那好看的弧度连睫毛膏都刷不出,看得人心痒痒,於是他目光不由自主的向下移去,v字领修身衬衫下形状美好的锁骨若隐若现,林圣轩立刻怦然心动了,眯著眼凝目盯著。


“要看什麽?前两天至信买了几张碟,我去找找,”唐茵说著,微微起身,却不料身子猛然被一股大力拉下。


她惊诧的抬头,还摸不清楚状况,干燥柔软的唇便压了下来。


唐茵本能双手推拒他的胸膛,在男人故意惩罚般的大力捏了她的肩膀後,她很快平定下来,安然的接受这个吻。


怕唐茵一时反感,本来只想浅浅地轻吻一会儿,浅尝即止就好,不料唐茵不自觉地就溢出醉人的喘息声,听在男人耳中,真是要命的诱惑。一时间,林圣轩心跳停了两下,一阵激动,随即心跳越来越快。


加重了在她嘴上辗转的力道,舌头冲进她嘴中尽情掠夺。


灯光暧昧,电视上某个谈话节目依然继续,沙发上两人舌尖纠缠,身体也紧紧相贴,亲密的亲吻中似乎发散出一丝危险的情欲气息,诱人之极。


察觉到那不平常的气氛,唐茵在窒息中费力扭过头,急促的喘息,脸上一片潮红,显然亦有些情动。


林圣轩自然不肯放弃这攻破防线的机会,趁著她张嘴呼吸,又是坚定的吻下去。


这次唐茵挣扎了,那颗惶惶的心不断作祟。


不能……再继续下去……


明显感觉唐茵挣扎得越来越厉,林圣轩自知目的已达,再逼下去反而会适得其反,他自认是个优秀的猎人,让猎物主动掉入陷阱,才是最高境界。


“先……先放开我,”伴著甜腻的喘息,这拒绝愈发没有说服力,唐茵只觉身体一阵异样,从唇而发的电流似乎随著血液在体内流窜著,所到之处一阵酥麻,连四肢都酸软无力。


竟被一个吻挑逗成这样……难道真的是自己禁欲太久?饥渴到这种地步?


林圣轩此时倒也不急了,见她面上终於露出一丝不安,大概在作激烈的内心挣扎,他得逞一笑,那笑自然是留在心里,他可不能露出什麽马脚让到嘴边的猎物察觉出什麽不对。


林圣轩舔舔唇,邪恶地将对自己有利的法码在天平的一端加上:“茵茵,我会让你很舒服……”


唐茵死死咬住下唇。


不能……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还没有完全给予相信,她不能再一次随随便便的将自己交给他……


男人的魅惑声音继续引诱著:“茵茵,这样忍著……你不难受麽?”


难受,实在太难受了,可……


“好吧,”唐茵终以一种复杂的心情闭了闭眼睛。


林圣轩眼神顿时一亮,看得唐茵身体顿时一缩。


那是什麽眼神?!仿佛料定她会同意一般……


“上楼?”林圣轩按捺著身体早已燃起的欲火,依然有耐心的问著,没到床上,一切都还未成定局,他更应小心谨慎。


其实,他不介意在沙发上做一次,可她应该不愿意吧?毕竟她脸皮薄,客厅佣人进出,被撞见,下次想拐她上床可就难了。


唐茵抿著唇,点点头,下一刻身体被林圣轩结实的双臂抱起,大步朝楼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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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著大步走进房,然後将唐茵放到床上,跟著自己压上去,动手解开她衬衫上的纽扣,林圣轩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唐茵立刻抓紧了男人的手腕:“我还没洗澡……”


“不许去,”林圣轩脸上带著笑意,手却丝毫未停:“这麽快就後悔了?你难道想从窗户逃跑麽?”


明明是笑著说的,可语气却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唐茵摸了摸鼻子,咧开嘴笑了笑:“怎麽会?”


“我的茵茵即使不洗澡,一样是香的,”林圣轩埋下头在她颈间一嗅,一股淡淡的奶香钻进鼻子──那是唐茵的味道。


唐茵被他嗅得发痒,难受的蠕动几下,那腿间无疑中碰到的坚硬,令她猛然僵直了身子。


已经这麽硬了……原来难耐的不只是她一人而已!该死的林圣轩,还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可笑的是自己竟被他骗过去了!


“别动……”林圣轩压低了声音,低沈的音色中带著一丝性感的沙哑,他一手托起她的下巴:“茵茵,看著我……”


唐茵向上看去,一眼对上男人深邃得见不到底的眼睛。


“今天我会慢慢来,”林圣轩压抑著那熊熊欲望,轻声说:“上次……令你很痛苦,这次我要让你记住我带给你的感觉。”


唐茵目光一缩,显然想到那次不好的记忆。


那次的她,主动爬上他的床,做尽了下贱之事,却只感受到他的发泄,甚至在情欲过後,他竟说不愿娶她……


不愿娶她,不愿娶她。


像梦靥一样折磨了她无数个日日夜夜,心中的伤口反复撕裂,痛到麻木。


脑子里像有千百只蜜蜂飞舞一般嗡嗡作响,唐茵回过神才发现,衣衫尽褪,与他已赤裸相呈。


林圣轩轻啄她的唇,惩罚她的不专心。


紧接著,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沿著脖颈一路向下。


湿漉的舌尖在红樱停留,舔弄几下,又张口用温热的唇包裹住,辗转shǔn xī 起来。


“啊!不要……”唐茵轻叫一声,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敏感的部位掌握在男人口中,男人牙齿无意中的磕碰,不痛却带来一样的酥痒,那舌头仿佛生出无数触手,将饱受玩弄的尖端紧紧吸附住,令她的身体顿时软下来。


控制不了身体的欲动,唐茵却能咬紧了唇将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吟牢牢封住。


很想听她的声音,男人恶意的将手指伸进她口中,搅拌著,逗弄著她的舌头。


林圣轩努力地燃她全身的大火,很卖力地挑逗她与自己一起奔赴欲海。


双唇无法合上,口中条件反射地分泌出很多的唾液,那暧昧的声音便毫无保留的溢出来。津液顺著唇角蜿蜒而下,唐茵难受的发出唔唔声。


林圣轩笑著抽出手指,恶作剧般的鬼魅弯起眼角。


“啊!别……别咬……”唐茵高叫,他……他居然咬她那麽敏感的尖端!


可似乎又不单单是痛……唐茵喘息著,胸口上下起伏,电流般的刺痛中却夹杂著难以忍受的快感。


暂时放过那一边饱受蹂躏的红樱,林圣轩抬起湿漉的手指滑过纤细的腰肢,在上面留下一连串水渍。


单腿插进她两腿之间,一用力,那笔直的双腿便大大分开。


“唔!”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麽,唐茵又有些紧张的绷住身体,而感觉到两人皮肤接触的地方传来的滚烫触感又让她不由自主的期待。


林圣轩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拂过那紧闭的花蕊,只见指尖处带出一片晶莹。


“还是身体最诚实,原来茵茵早就准备好了……”林圣轩故意拖长了声音暧昧的笑道。


唐茵羞愤的扭过头,试图掩饰那通红的脸。


“还以为茵茵有什麽变化,原来在床上还是一样害羞,”林圣轩自然不肯放过看到唐茵更加可爱的机会。


这麽一说,唐茵脸色更红了,眼里蒙上一层雾气。这在林圣轩眼里简直就是顶尖美食,光是看看就令人食指大动,春心荡漾。


架起她两条腿搭到自己的肩膀,林圣轩低沈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带著难以按捺的欲火:“茵茵,我进来喽!”


唐茵顿时心一提,只觉有个滚烫的东西拨开了花蕊,一点一点却坚定无比的挤进自己的身体,那种粗大直叫她浑身乱颤。


尽可能地放松肌肉,明显的感觉到那狭窄的粘膜被渐渐撑开,缓慢的,被绷到紧致的胀痛感随即而来,甚至它的脉动、坚定不移的往自己身体里钻的感觉都渐渐鲜活起来。


几年没有承接男人欲望的身体,似乎在这一刻完全复苏。过去那些惨痛的记忆,那种被男人进入到最深处的恐惧感再次在心底滋生,甚至有大过快感的趋势。


“好紧……”男人se情的话语伴著粗重的喘息:“看来你不常做……”


用几秒锺消化了男人话语中的深意,唐茵脸一红,大声反驳:“我根本没有……”


话语未尽,男人摇摆一下腰身,唐茵立刻就发出一声忍耐的、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欢愉的低吟,跟著身体也抖动一下,那私密之处也本能的收紧。


“唔!太紧了,”男人舒服的哼声。


蚀骨销魂的火热简直要将男人逼疯,加上唐茵那若有若无的低音,他更是饥渴难耐,一下一下的撞到她最深处。


“慢……慢点……啊!”那种微妙的滋味铺天盖地而来,唐茵脑袋开始昏沈。


林圣轩置若罔闻,甚至忘我地加重了撞击的力道和速度,发狠地在唐茵身上大力驰骋起来。


彼此的体温越来越高,林圣轩喘息著:“茵茵……茵茵……”


她根本不知道他有多麽想像这样拥抱她,与她合二为一,做最亲密的事,让她快乐,让她享受,让她铭记自己的滋味。这个机会,他终於等来了,哪怕是用五年浑浑噩噩的时光所交换来的,他也甘之如饴。


他已成了她的俘虏,早在那个下雪的夜,她说“我跟你走”开始。


所谓的命运,大概就是如此吧……


猛烈的抽动许久,滚烫火热的液体一次又一次射进那柔软紧致的密处,仿佛是要她弥补他这五年来的空虚,他像是无法停止般的占有,就算她开始求饶,就算她双腿无力的滑落,他还是不肯停下,不厌其烦的将她的双腿重新固定住。


“圣轩,呼……够了……我,不行了……”


“茵茵……茵茵……”林圣轩大手抚摸著她纤细的腰肢,力道大得在上面留下一片青紫。


不够,不够,这些完全不够……


她的身是他的,她的心也绝逃不开他!


唐茵身体疲软的任他掠夺,连摇头阻止的力气都没了。


身体又是一阵痉挛,滚烫的欲流再一次汹涌的射进早已填满的私密,粘稠顺著大腿流下,沾湿了床单。


林圣轩终於停了下来,发丝沾著汗水,躺在她身旁,搂过她的身体,回味著刚刚酣畅淋漓的欢爱。


唐茵迷迷糊糊的知道终於结束了,立刻疲倦的闭上眼睛。


虽然疲倦,但也很愉快,不仅仅是身体的……


在欢爱中,他无尽的索求,紧密相连,她甚至能从他动作中感受到那种……珍爱。


对,被一个人珍爱的感觉。


独一无二的地位,深深的被需要……


“别睡,”他轻轻亲吻她的眼皮,身旁欢爱後的诱人身躯散发著毫无防备的脆弱和无力,让他更是怜惜。


唐茵睁开眼睛,嗔怪的看他一眼:“我又不是睡美人。”


“生气了?”林圣轩识相的承认错误:“我的确有些失控了,弄痛你了?我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林圣轩一骨碌翻身起来,拉著她身体检查,花蕊有些红肿,腰上也有些青紫,除此之外倒没有造成什麽伤害。


林圣轩松了口气,又是心疼的在她脸上亲了亲:“下次我会注意。”


“没有下次了!”唐茵瞪了他一眼。


这眼神实在勾人,林圣轩立刻又起了反应,但深知自己不能再得寸进尺,反正来日方长,只好把那股欲火深深压下。


“茵茵,”男人软声唤著:“茵茵,茵茵。”


唐茵铁了心不理他,如果不小惩大诫,她以後在床上可还怎麽立足!


啊……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麽?!


唐茵狠狠在心里骂了几句,没有下次了,绝对没有!


“茵茵,茵茵,”男人不死心的唤著,终於忍无可忍伸出那两只魔爪,瘙她的痒。


“别!别闹!”唐茵耐不住,终於破功。


“好了好了,不闹了,”林圣轩连忙安抚,忽然正色的说:“我今晚留下,其实是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这才是初衷,没想到却意外的擦枪走火,好吧,他承认,他的确是有那麽一点点的预谋……


“怎麽了?”自然发现他的严肃,唐茵也认真起来。


“雪狼帮处刑是秘密行动,为何在处置肖余时警察会突然赶到,救了他一命?”


“我不知道,”唐茵平静的说。


“茵茵,别骗我,我既然开口问你,自然心中有数。”


唐茵默然,顿了顿承认:“没错,是我通知的警方。”


地点和时间,是在那次与肖念争吵时得知。


“果然是你……”林圣轩叹了一声:“为什麽要救他?他曾那样对你……”


“……”唐茵不说话。


“茵茵,其实你一点都没变,纵然你外表变了,也故意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可你心里一点都没变,”林圣轩似乎总结性的说。


没错,她依然善良……


“我……”


“下午法院那边有消息了,”林圣轩打断了她。


“什麽?”肖余的事一直是至信在跟进,今天她根本没与至信碰面,难道说……


“肖余只被判了三十年,”林圣轩说:“雪狼帮一直想至他於死地,显然是有人在背後帮了肖余一把。”


唐茵微微蹙眉,不是她……而肖念是必然不能出手的,这麽说还有人在帮肖余?是谁……又有什麽目的?难道是……


“这个人在政界有一定地位,又不怕与雪狼帮为敌,才可能插手,让法院从轻发落,”林圣轩深深注视著唐茵:“茵茵,也许这个人,是上官江海。”


上官江海……她猜到的也是他,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帮肖余?他不是一直对他恨之入骨麽?


“茵茵,还不明白麽?他是不希望你伤心,”林圣轩语气中带著浓浓的酸意,虽然他不愿承认,但上官江海的确是走了步好棋。


“……”


林圣轩叹了一声,起身,赤裸的往浴室走去。


唐茵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後,动了动唇,终究是缓缓闭上了双眼。


三天後,上官江海再一次出现在唐茵办公室中,很不凑巧的,林圣轩也在。


救肖余之事被上官江海抢了先,林圣轩一直耿耿於怀,如果他出手,上官江海能做到的,他也可以做到,只是多些麻烦,可是他犹豫了,他还没大方的去救情敌,正是这份犹豫,让他失了先机。


“呵呵,真巧啊,大家都在,”上官江海冷笑著说。


“怎麽?来邀功的?我还以为你第二天就会出现,倒挺能沈得住气,”林圣轩挑挑眉,不冷不热的讽刺。


唐茵略一沈思,低声问:“是你帮了肖余?”


看到上官江海淡淡一笑,唐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理应感谢你,但我更想知道的是你要什麽?”唐茵微微蹙眉。


“你,”上官江海回答得异常痛快。


林圣轩一听,腾地一下坐起,敢情他是来宣战的?!


上官江海毫不避讳的直视林圣轩的眼:“奉劝你一句,看好你的小猫,因为你们在一起的日子……恐怕不长了。”


“你什麽意思!”林圣轩火大的低吼。


上官江海将身子转向唐茵,对林圣轩视若无睹。


“还有你,茵茵,之前阿黛一事你对我说谎,加上你选择这个家夥而没有选择我,这让我很生气,你自求多福,倘若有一天你落入我手中,我必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不要指望我手软。”


“住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唐茵竟感觉自己被上官江海冰冷的眼神盯著,头皮都有些发麻。


好陌生,好可怕……记忆中的那个阳光大男孩真的已经彻底消失了麽?


“茵茵,不管你是什麽身份,我绝对说到做到!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间的傻小子,”上官江海冷冷的说。


玩弄?她玩弄他?


他究竟在说什麽?!


唐茵身体一晃,连忙按住桌角稳住身子。


“上官江海,你太目中无人!”林圣轩拉过唐茵,将她护在身後:“她现在是我的,以後也会是我的!”


“呵呵,”上官江海突然笑了:“你的?别忘了她现在可是cc夫人,她还没告诉你一切麽?你难道也不好奇麽?”


上官江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立刻让林圣轩变了脸色。


“我先走了,我想你们应该有很多东西要谈,”上官江海唇边的笑意更浓,甚至离开时还体贴的为他们关上门。


办公室内的气氛尴尬到极点。


林圣轩感觉喉咙干涩,很费力的才能开口:“我一直都没问过,你为何要嫁给mr?他究竟是谁?”


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他不是没有去查过,可用尽手段,也触碰不到他的一点皮毛。


唐茵闭了下眼睛,他终於还是问了……她抱著侥幸的心理,以为他不会在意,也不会追根究底……


“对不起,我不能说,”唐茵淡淡的回答。


“只有我蒙在鼓里?!上官江海都知道的事,你却要故意瞒著我?!茵茵,我真的不值得你相信麽?”心仿佛被一把尖锐的刀子刨开,林圣轩满脸痛苦之色。


“不是……不是的,”唐茵急著摇头,圣轩,不是的,上官江海不可能知道,绝对不可能,他那麽说无非是想挑拨我们啊!他要让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脆弱堡垒坍塌出裂缝啊!


林圣轩吸了口气,微微平稳了情绪:“那你说,把一切都说出来!”


唐茵别开了头,咬著牙:“不能说。”


“呵呵,林圣轩,你果然个大傻瓜!”林圣轩大吼一声,以为自己在她心里多麽重要,原来不过是自作多情!


“圣轩,你冷静点!那些都不重要,”唐茵心蓦地一疼。


“不重要?那麽在你眼中究竟是什麽重要?你的哥哥们重要,甚至连上官江海都重要,只有我是无所谓的,是不是?抱歉,我还没能大度到我的心爱的人却嫁给了别人,更没有兴趣当你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情夫!”


“住口!”


凭什麽他能轻而易举的说出这些伤人的话?!在他眼里,她竟是这样随便的麽?她终於知道他内心的真正想法了。


让人的心凉透了……


话刚脱口,林圣轩就後悔了,在看到唐茵受伤的神情,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对不起,”他生硬的开口。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才能义无反顾的在一起,因为知道其中艰辛,所以珍惜。唐茵忍耐著将语气放柔:“之前你也没问过我。”


“我以为我可以等,可你能让上官江海知道,也许肖念肖余也知道,只有我被排除在外。”


“没有,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别说了,我都明白了。”


“圣轩,你误会了,我不告诉你是因为……”


“够了!我说你不要说了,听不懂麽?!”林圣轩激动的吼,顿了顿,又说:“对不起茵茵,这几天我不会再来了,我想我需要一个人冷静下。”


唐茵一惊:“圣轩……”


“茵茵,如果我们的关系永远建立在不被信任之上,我想我真的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我们的将来,”林圣轩眉头拧成一团。


唐茵还想再说什麽,电话铃声却突兀的响起。


唐茵抱歉的看了林圣轩一眼,接起电话。


“至信?嗯……你说吧,”唐茵坐下来,提起精神,专注的听著。


向至信部署好接下来的任务已是半个小时後。


唐茵抬起头,发现此时办公室里已只剩她一人……


林圣轩,他大概对自己失望极了吧……唐茵叹了一声,暂时由他去吧,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容得她在这紧要关头有丝毫分神。


紫夜终於向雪狼出手,这就是唐茵不允许任何事分心的原因。比势力,比权利,比财力,雪狼纵使在黑道中排名第二,却远远落後於紫夜,实在无抗衡的资本。紫夜步步紧逼,奇怪的是,雪狼只忍让却不抵抗,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雪狼的势力便被削去了大半,只有


肖念带著数十名手下苦苦支撑,已成强弩之末。


肖念的电话比唐茵意料中更早到来。


“茵茵,出来见一面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沈重,唐茵抿抿唇,轻道:“好。”


肖念飞快说出见面的时间地点,先唐茵一步挂上电话。


唐茵微微发怔的看著手中的话筒,自嘲一笑。


和他终究还是走到这地步了……


……


“唐姐,这麽晚你一个人上山太危险,还是我陪你上去吧,”至信抬头望了望山顶,实在不明白肖念怎麽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谈判。


“不用,你在山脚等我,”唐茵说。


“起码让保镖跟著,”至信不放心的说。


唐茵摆摆手,脱下高跟鞋,从车後座取出一双运动鞋穿上。


至信知道已无法让她改变主意:“那你自己小心。”


“嗯,”唐茵点点头。


要说唐茵最不喜欢的运动,就是爬山。先不说要疼个几天的酸疼乱颤的双腿,光是全身汗水黏腻都让她痛恨至极。


明知她不喜爬山,肖念却将碰面地点约在山顶,他竟恨她至此?不放过任何一个令她难受的机会。


夜里的风有些寒冷,即使是这样,唐茵爬到山顶是也已是大汗淋漓,心里更是烦到了极点。看了一眼时间,已九点半,她爬了近一个半小时。


“茵茵,你迟到了,”肖念环抱著双臂,居高临下的看著气喘吁吁的她:“你还是如以前一样,不喜欢爬山。”


“对不起,”唐茵抬手拂去额头的汗,用力登上最後一个石阶。倚在石壁平复呼吸。得到休息,才发现天气真是很冷,还没被吹干的汗更是吸取了她身上多余的温度,让她不易察觉的一抖。


肖念不动声色的脱下大衣。


唐茵累得连一个指头都不愿动,自然没有注意到肖念的动作,等到肩膀重了一下,她才发现自己披上了肖念的大衣。


肖念没有过多的解释,那动作仿佛是件以为常的事。


可谁说不是呢?也许这早已是他的本能。


唐茵身体僵了一下,慢慢吐出两个字:“谢谢。”


“茵茵,听,是海的声音,”肖念忽然往山顶边缘走去,一边走一边张开双臂。


爬山时光顾著累,到了山顶又疲惫不堪,她这才发现原来山的那头,是海。


“怪不得这里的风这样大,”唐茵笑笑,细细的嗅著空气中的海腥味,看著那个站在山最高点的男人。他曾是自己崇敬的大哥,亲爱的家人,可也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魔,留给她无尽痛苦。


“茵茵,我们好久都没有向这样静静的待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肖念放下手臂,转身,却没有朝唐茵移近,就站在好几公尺外,静静地望著暗中的唐茵,双目有些失神,恍惚、又有些飘移不动,他看了她半晌,对她扬起了淡淡的笑:“茵茵,我想再听一次你


叫我念哥。”


唐茵微微蹙眉,今天的肖念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叫啊,”肖念催促。


“念哥,”她开口。


“那……跟念哥回家吧,你离家的日子够久了,”肖念依然笑著。


虽然披著肖念的外套,唐茵还是一阵发冷,几乎连血液都跟著冷起来。


“房间以前是余在打扫,他入狱後,我就搬了回去,每天都会打扫茵茵的房间,连你上学时的书,都整齐的摆在书桌,还有一本是摊开的,每次我走进房间之前,都会在门外祈祷,希望一推开门,就可以看到你坐在桌前翻看著那本书……”肖念的目光仍旧紧盯著唐


茵,彷佛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二人:“茵茵,回家吧,我们一起等余回来,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家麽?只有我们可以给你。”


所有对肖念的情感在心里轰的一声炸开,仰慕的、感激的、恐惧的、仇恨的,都在那一瞬间涌上心头,唐茵身体猛的一晃,忍不住捂住心口,咬著牙,勉强的摇了下头,耳边却立刻传来肖余的叹息:“茵茵,你总是这样任性。”


“念哥,你今天找我,不单单是叙旧吧,”强压下心头那一波一波的痛,唐茵率先提出。


“嗯?还有什麽?”肖念充满疑问的看她。


“你……”唐茵又干涩的开口。


肖念一瞬间有些了然,他轻声说:“如果你指的是雪狼……茵茵,从小,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有哪一样我没帮你得到?当我那一次在你办公室得知你的目的是雪狼时,我的确很气愤,但回去我又想了很久,虽然雪狼是我的心血,但既然是你想要,我就把它送给你。”


“所以……无论紫夜怎样紧逼,你都不肯反击?!”唐茵现在终於明白了。


肖念轻轻笑了一下:“可是,茵茵,你真叫我痛心。”


“念哥,你明知道,我不希望你这样。”


“茵茵,先是余,然後是我。”


“什麽?”肖念突如其来的冰冷让唐茵一惊,唐茵却不明白他在说什麽。


“害余入狱,接下来是不是要我的命?茵茵,你知道我们疼你,其实根本不用那麽麻烦,只要你开口,我和余都会将命双手奉上。”


“我从来没那麽想过!”唐茵震惊的看著肖念,身子微微发抖。她的确是恨他们,要说至他们与死地,她根本想都没想过。


“即使这样……我们还是爱你,余在受刑前,还叮嘱我,要好好爱你……”肖念似乎想伸手触碰她,却发现她离得太远了,实在太远了……手在半路僵住,就这麽停在半空中。


过往的画面走马灯一样的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秋千上的她,草地上画画的肖余,还有站在一旁微笑著的他。然後他们牵著她的手回家,牵著他们最珍贵,最重要的宝贝,一起回到有父母等待著的,那个温暖的家。


她生病时,自己的彻夜守护。


他透过门缝儿看到肖余偷偷亲吻她的脸颊,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肖余也爱著她。


她被他们捧在手心,哪怕受一点伤害,他们都会心疼万分。


也正是被他们深爱的人儿,却让他们栽给了命运,一步步引诱著他们坠入深渊。


“不要说了!”


唐茵抵挡不了肖念悲伤的眼神,也从未逃得了他对自己的执著。


她的念哥,一直都没有变过。总是能用最直接的办法,让她动摇,让她心痛,让她几乎就想奔进他温暖的怀抱,那个在她十七岁之前,是她的依靠,她的避风港的怀抱。


可他们,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她想要一个家,只有这个从未变过。


一个人,一个人,三个字足以让她不寒而栗。


害怕著孤单,本能的向著有温暖的、有光亮的地方靠近。


肖念是温暖的,他永远是最了解她的,明白她的软弱她的无助她的寂寞。


肖余是光,爱憎分明,直率的面对人生。他不允许自己的道路有分叉点,只要认定,就会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尽头。


她被他们所吸引,他们在她的黑暗世界开了一道窗,她又主动为他们开了一扇门,只是她却从没想过有天自己会被涌进的光芒所吞噬。


如果哥哥不再是哥哥,那麽这还能称为是一个家麽?


她的家,他们的家,顷刻坍塌。


肖念站在不远处宠溺的看著她,脸上的笑无比柔和。他忽然将手抬起,上面握著什麽东西。


唐茵的脸色蓦地变了,竟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肖余的手上,赫然握著一把黑色手枪。


“念哥……”唐茵紧张的开口,眼睛紧盯著对准自己的枪口。


肖念依然带著笑容,他手指灵活的松开扳机,熟练的将枪在手中一转,把枪柄朝前一递:“如果我们的爱对於你来说只是一场噩梦,那现在我给你一个将梦终结的机会。”


唐茵身子一僵,却没有要上前取枪的意思。


“下不了手,是怕惹来麻烦?还是说……其实你并不是那样恨我?”肖念一笑:“如果是前者,你大可放心,这里不会有人上来,况且我带的是消音枪。”


唐茵脸色一阵煞白:“别开玩笑了!”


“机会只有这一次哦,”肖念说:“不如告诉你件事吧,当初其实是我诱导余去强bao你,余之前根本一无所知,不过稍稍刺激他,他就求我帮他一起强bao你……而之後我也任由你误会下去。”


肖念的话像把刀般,尖锐的刨著唐茵的心,她终忍不住,眼中升起了水雾:“为什麽……”


“你是在问我之後为什麽不解释麽?”肖念淡淡笑道:“我还是不喜欢被茵茵憎恶呢,虽然很对不起余,但他也得到不少好处,如果没有我,他这个笨蛋估计到现在还在自怨自艾,怎麽可能抱到你?”


滚烫的泪夺出眼眶,再一次清晰的将那段灰色的岁月在她面前摊开。


肖念温柔的表面下,是无尽的残忍。


“现在,你想杀我了麽?”


唐茵疲惫的靠上石壁,她擦去了脸上的泪,脸色惨白如纸:“你休想逼我,你不过是想死在我手中,让我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你,念哥,你究竟可怕到什麽地步?连自己的死都要算计……”


“呵呵,我的茵茵真聪明,”肖念又笑了:“既然你不肯杀我,那我就杀了你吧,你死了,也是终结。”


肖念再次将枪架在掌中,动作利落而快速的对准唐茵。


唐茵根本还来不及看清,两人的角色却在一瞬间互换。


“杀了你,之後我就自杀,这样我永远可以陪著你,你也再也不会感到孤单,”肖念手臂稳稳的停在半空中,没有一丝晃动,声音却带著彻骨的寒冷:“我想余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恨我们。不过,就让我再自私一次吧。”


“肖念,你疯了!”唐茵知道他不是在说笑,想跑,可是腿软得根本无法动弹。


当初肖念也是这样,在微凉的夜风里,将枪口对准徐婉婉,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而现在,枪口对准了她。


这……是报应麽?


“疯?”肖念一连串的大笑。


毛骨悚然的笑让唐茵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做得出来,真的做得出来!


她开始後悔没有让至信跟著。


肖念疯了,她深知跟一个疯子讲道理是件愚蠢的事,任何外界因素都影响不了他,他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世界,疯狂的完成他的目的,他想做的,是杀了她。


“念哥!”唐茵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茵茵,不要以为我疯了,我很清醒,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清醒了,”肖念唇角漫出一丝微笑,那不同於以往,而是嗜血的残忍的微笑。


唐茵整个身体紧绷,用力咬了咬下唇,她用尽力气猛然朝肖念走去,一把抓住枪口。


“开枪,开枪!如果你认为死就可以抹去一切,就开枪!”冷汗顺著脸侧流进脖颈,唐茵心里紧张万分,腿也仿佛不是自己的,可她只能死撑著不能有任何退缩:“肖念,我告诉你,如果你这麽做,休想我会原谅你!”


唐茵抓著枪口用力抵住自己胸膛,朝肖念步步紧逼。


肖念一步步後退,忽然大笑:“茵茵,原来你才是疯子!”


“不许笑!”唐茵低吼。


肖念笑得直连泪都流下来,他用手指挑去眼角的泪光。


“茵茵,如果我不杀你,你会喜欢上我麽?”肖念止了笑,柔声问。


“念哥,很久之前我就说过,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不是情人之间的喜欢,而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肖念将枪收起:“我记得的,但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唐茵默然。


究竟是怎样的喜欢,甚至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不是情人,但也绝不仅仅是兄妹,也许是二者皆有。


但那点薄弱的,可以称为爱情的东西,也许早就在那段被囚禁的日子里消失殆尽。亦或者,她将它封印在心里,只给它一点点氧气存活,却不肯再开启。


“茵茵,我们只是立场不同。我至始至终,都不认为自己有什麽地方做错,是你先让我们被你吸引,又无情的推开,我们的气愤,我们的心痛,你又懂得多少?”肖念笑得有些悲伤,身体往後一退,似想与唐茵拉开些距离,却踩到石子,被绊了一跤,整个人立刻失


去重心,仰面跌到山边的栅栏上。


“念哥!”唐茵本能的扑过去,伸手想去拉肖念。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就如同电影里的特技镜头一般的不真实,承受著肖念全部重量的栅栏嘎吱一响,竟从中间倏然断开!


唐茵眼睁睁的看著前一秒还在笑的哥哥,腾空的从山顶坠下去,她甚至来不及抓住他的衣服一角!


“念哥!!!!!!”


凄厉的喊声在山中回响,又被浪潮声盖过。


恐惧感袭遍著全身,窒息得让她几乎昏厥。眼前恍惚,脑袋里先是一片空白,然後紧跟而来的是几乎要爆裂开的剧痛!


呼吸失去了频率,唐茵双腿一阵发颤,跪倒了下来,用尽全力往前爬。


“念哥!念哥!”


快了,快了,念哥,等等我……


她大喊著,近乎惨叫,泪泉涌而出。


还不是哭的时候!她的念哥还等著她去救,他不会有事的,她绝不允许他有事!


可泪还是不听她意愿的涌出,前方一片模糊,她大哭著,手脚并用的往前爬,眼看半个身子都凌空出去,突然一双结实的手臂从後面伸来,带著不容挣脱的力道紧紧搂住她,迅速将她拉回……


“你想死麽?!”


林圣轩的怒吼声纵使传进唐茵脑海,她却宛如没听见似的。脑袋只剩下一个念头:念哥在下面,念哥在下面……


林圣轩见著她一副失了魂的样子,似乎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存在,一门心思只想往山边爬。


“念哥!念哥!”唐茵奋力的想摆脱那双臂的桎梏,谁也不能阻止她去救他!


“你疯了麽!跳下去你也会死的!”林圣轩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听到“死”字,唐茵终於有了反应。


“你胡说!那边是海,念哥根本不会有事!”唐茵大吼,大力挣扎起来,根本没去想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林圣轩一时间大意脱手,竟被唐茵推了开去,但又飞快扑过来,硬是狠狠压住她乱动的身体。


“这麽高跳下去,即使是海也一样没命!”林圣轩有些不忍,但还是直说。


“闭嘴!念哥不会有事的!快去救他,快找人去救他!来得及,还来得及啊!”唐茵呜咽起来,用尽所有力气大吼。


“好好,你冷静点,”林圣轩赶忙安抚:“我们先下山,再派人去找,好不好?”


“我不要念哥有事……我不要……”唐茵像是个孩子般,用颤抖的手抓住林圣轩的胳膊,情绪失控的她根本无法控制力道,胳膊瞬间传来的剧痛令林圣轩微微蹙眉。


林圣轩认真的看著唐茵,抬手擦去她脸颊还未干涸的泪:“好,不要,不要,我们立刻就下山。”


“你会救他的,对不对?!”唐茵不放心的想要再次确认,此时的她全然没了主意。


“会,我会,”林圣轩耐心的安抚她。


“衣……衣服……”唐茵朝不远处一指。


林圣轩顺著她指尖望去,只见地上是一件弄脏了的西装外套。林圣轩知道唐茵是想要它,於是捡起它,递给她。


唐茵一把抓过,飞快的穿上。


外套上面还留有肖念的气息……


光是想到这儿,唐茵的眼眶又有些湿润。


刚刚穿著它的时候,那样温暖,可现在却怎麽都暖不起来了……


林圣轩叹了一声,将恍惚的她背起,大步朝山下走去。


这一次唐茵没有挣扎,乖巧的趴在他背上。


空气中还飘著淡淡的海腥味,半个小时前,肖念轻柔的将外套披在她身上,还站在山顶,对她说“听,是海的声音”,那时肖念的声音,温柔地就像在耳边细语。


一切发生快得让人措手不及,她甚至还看得清肖念脸上未来得及消失的冷笑,可下一秒,她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这让她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做了一场悠长的噩梦。


“念哥曾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喜欢的人,”唐茵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背脊,忽然开口,眼里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与语气的轻快毫不相符:“他给过我一个完整的家,那是我在孤儿院时最大的梦想,他让我这个梦成真。念哥是特别的,对我来说一直都是特别的。当余哥欺


负我时,他会挺身而出,只要我发生什麽事,他立刻就能察觉。”


林圣轩任由她喋喋不休的说著,没有阻止。


“很奇妙吧?明明我已经伪装得那麽好,可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我的不安,我的挣扎,我的决心,在他那里从来都不是秘密。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我身体里装了个监视器,否则他怎麽会了解我到那麽可怕的地步?”


唐茵的眼神忽然空洞起来:“当知道他爱上了我时,我偷偷笑了一整天,因为他终於可以永远不离开我,我害怕一个人,非常害怕啊……但当这份感情脱离了我的掌控,成了锺负累,我又想彻底摆脱他,他逼得我太紧,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他逼著我,可我又何尝不在逼他?我懂的,我都懂的,是我逼他对我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是我逼他将枪口对准我,是我,都是我。”


唐茵越说到後面越激动,身体一滑,竟往下跌去。


林圣轩连忙身手拖住她两腿,向上一震,又将她重新背好。


“我害余哥失去了左手,现在还害念哥坠下了山,如果我没遇上他们,就不会发生这些……”


“茵茵,那不是你的错,”林圣轩沈声说。


“是啊……他们也这麽说,茵茵,这不是你的错,我没从来没有怪过你,”唐茵痛苦的说:“可我真的没错过麽?是我先去招惹他们,是我故意让他们爱上我,我怎麽可能没错?”


为什麽人偏要在走投无路後,才想到回头看看?


这一瞬间,唐茵觉得她什麽也不在乎了,肖念指使肖余强bao她的事也好,他们囚禁她虐待她的事也好,她可以全都忘记,可以全都原谅。


只要他平安的回来,再次对自己露出那温柔的,宠溺的微笑。


“所以我不能让他有事,绝对不能……”


“茵茵,我们到了,”林圣轩忽然截断了她的话。


……


至信看到从山上走出个身影,立刻警惕的一挥手,保镖们都掏出了钱。黑影越走越近,至信看清走来的人是林圣轩,不对!他背上还有一人!


心里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至信连忙迎过去。立刻看到林圣轩背上的唐茵。


“唐姐受伤了麽?!要找医生麽?”至信紧张的问。


林圣轩脚步未停,大步的朝车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对跟上来的至信说:“没事,茵茵会在我那住几天,你回去把她行李收拾一下,送到我家。”


至信担心的看向唐茵,见唐茵脸上有明显的泪痕,整个人仿佛都空了。


“我知道了,”至信为他们拉开车门:“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肖念呢?他难道没跟他们一起下来?


林圣轩将唐茵小心的抱到车里,转身对至信说:“放心,我会照顾好她,有什麽事以後再说。”


至信迟疑一下,看了看唐茵的状态,微微点了下头。


林圣轩交代司机几句话,想将唐茵身上脏了的外套脱掉,可唐茵却一声不吭的死死抓住衣服,怎麽都不放,林圣轩只得作罢,刚想关上车门,胳膊却被唐茵拉住。


“救……”


“我知道,一切交给我,”林圣轩安慰般的轻拍了拍唐茵手背,见她还未有松手的意思,又加上一句:“相信我。”


唐茵半垂下眼帘,终於放开手。


唐茵从车上下来时,已近深夜,她抓紧了身上的外套,往林家别墅走去。


司机走在她先前,敲响林家大门,门很快打开,一个佣人装扮长相甜美的女生看著司机,又探头往他身後看去,门边站著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可神色看起来却有些悲伤。


视线在女人身上停留好一会儿,女生才啊的叫一声:“少爷没回来?”


“荣叔呢?”司机问。


女生吐吐舌头:“小鱼又打碎了盘子,荣叔在里面训人呢。”


“请荣叔出来一趟,少爷有事吩咐。”


女生俏皮的点点头,蹿进厨房,不多会儿,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一起走出来。


荣叔一出来,立刻看到站在门边的女人,竟微微一愣:“这不是……唐小姐麽?!”


六年前在林家出现过的那个唐小姐!没想到,少爷跟她还有联系……


唐茵微微抬头:“荣叔。”


林家六年间似乎无任何改变。


六年前,她第一次进林间别墅,也是站在这个地方,林圣轩紧紧牵著她的手,将她领进林家。


“少爷吩咐,好好照顾唐小姐,叮嘱在唐小姐睡觉前一定要让她洗个热水澡,”司机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荣叔说。


司机略一点头,走出大门。


荣叔一抬手,对站在旁边的女生说:“紫竹,带唐小姐上楼。”


似乎没想到荣叔会叫自己,紫竹吓了一跳,随即对唐茵笑笑:“请唐小姐跟我来吧。”


唐茵抬了下眼,随後又低下,木然的跟在紫竹身後。


……


“唐小姐,把外套脱了吧,我看上面有些脏了,等下我帮你洗,”紫竹热心的说。


“谢谢,不用,”唐茵说。


“那……您先去洗个澡,我帮您去拿换洗的衣服,”紫竹又说。


“你出去吧。”


紫竹连忙摇头:“不行,荣叔吩咐过……”


“有事我会叫你,”唐茵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她的话。


紫竹为难的抿抿唇,终於说:“那好吧,有事您一定要叫我。”


明明是个美人,为何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样子?冷冰冰的怪吓人的,紫竹吐了吐舌头,轻轻关上了门。


……


林圣轩推开房门,就看到唐茵正呆呆的坐在床前。那件脏了的外套依然没有脱下,显然她也没乖乖的洗澡。


唐茵听到门响,微微蹙眉:“不是说过有事我会叫……”


话音在看清来人时,立刻止住,下一秒唐茵飞快的奔到他面前,灰暗的眼终於露出一丝光彩:“圣轩!怎麽样,找到他了麽?!”


林圣轩用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暂时还没有,我的人还在那边找,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你先别急,耐心等等。”


唐茵脸色顿时有些发白:“还没有……找到……”


“况且刚刚你在山顶受了凉,先去泡个热水澡,别生病了,那样可就没有体力等到肖念回来了,”林圣轩柔声说:“我去给你放水,好不好?”


唐茵咬著牙低头不语,半晌,轻嗯了一声。


林圣轩松了口气,转身走进浴室。


将头埋进温热的水,唐茵睁开眼,周围一片模糊。水烫得眼睛生疼,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出,那种窒息的痛感可以暂时让她忘却心中的那股恐惧。


她猛然直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鼻子里似乎进了不少水,难受得让眼底又起了雾气……这次她没有再忍,任凭眼泪夺出眼眶,泪珠水珠混在一起蜿蜒而下。


可温热的水流却驱除不了全身的冰冷,终於,她扯过一旁的浴袍,跨出浴缸。


走出浴室,林圣轩正在打电话,见她出来,将电话放下,走到她面前,捏了捏她湿漉的脸,满意的笑道:“总算是有点血色了。”


唐茵的心思却完全在那电话上面,是谁打来的,为何他一见她就立刻挂上了电话?!


“刚刚是谁?是不是念哥有消息了?”唐茵抬头很认真的问。


“不要草木皆兵,我只是让紫竹将你换洗的衣服送上来,”林圣轩无奈的揉揉她的发:


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起来。


林圣轩走过去开门,不多会儿抱著一叠衣服进来。


原来她没骗他,唐茵低下头,隐隐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这半个月她忙得几乎没有时间想他,那次在办公室里的争吵还历历在目,她以为他生气了,不会再理她,可当她需要依靠的时候,他又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你太紧张了,现在你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林圣轩叹了口气。


“可我不累,”唐茵平复了一下心情,强笑道。


“茵茵,有结果我会马上通知你,”林圣轩保证,他知道她向来缺乏安全感,虽然这让他有种挫败感,但他也只能一遍一遍的强调。


“如果不困,我带你去阁楼转转,上面种了些花花草草,也许你会喜欢,”林圣轩笑著说。


唐茵迟疑一下:“好。”


“但去之前,要把你头发吹干,”林圣轩拉过唐茵,将她按到椅子上,自己一手拿著吹风筒,一手小心翼翼的拉起她的发,生怕扯断一根似的。


洗发露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子,这是他偏爱的味道,所以浴室里放的用品都是这个牌子的。


他看向镜子里的她,她低著头,两手交叉叠放在腿间,他曾认为,即使再好看的人也会有审美疲劳,但他为什麽还是这麽爱这个女人呢?疯魔般的,怎麽看她也不够,怎麽拥抱都不满足。


从不敢想,他林少,也有这样的一天……


半个月前,他从她办公室悲愤离去,原以为她会主动联系他,毕竟这次做错的人是她,他怕她找他,连电话都不敢关机,不知多吸了多少辐射,可这个无情的女人,竟连一个短信都没有!


他气,他恼,他更是害怕。如果她真的不再理他,如果她真的不在乎他,他该怎麽办?


他一直派人注意著唐茵的动向,当他得知唐茵在半夜只带了至信还有几个保镖偷偷出门後,心里就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才会跟去看看。现在想想他都有些後怕,如果他真的没跟过去,她会不会失控的掉下山崖?她那样紧张的,悲痛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看著她出神,林圣轩心里涌出一股酸涩,她怕是又在想他了……肖念,你也应该知足了……


手指有意无意的擦过她光洁白皙的颈部,那带著体温的触感,微微地抚摸,让林圣轩心中咯!一下,顿时就有了一种奇妙的热感从小腹腾升。


他皱著眉压下那股乱窜的冲动。


他的目的是要她去睡觉。虽说将她压到床上累她一番,或是直接做晕过去,也是个好办法,半个月甚至都没有见她一面,他早就积了一肚子怒火和欲火,打算跟她好好算算,可她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是没那个心情。


只有让她放松心情,她才可能入睡吧?


唐茵难得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他敏锐的察觉出,这也许是老天给他的机会,让他可以彻底攻破她的心防!他必须要稳扎稳打,循序渐进。


林圣轩放下了吹风筒,脸上带著笑意,绕过椅子,站到唐茵面前:“好了,换上衣服,我们走吧。”


────────────────


传了两章,亲亲们别漏看了~咱果然是粉勤快的,伸爪要奖励……哢哢~


唐茵在林圣轩面前脱下浴袍又换上衣服,她毫不避讳,可苦了林圣轩,他微微别开头,一想到她柔滑白皙的胴体,本来就有些发烫的身体,现在简直是要冒出火了。


唐茵换好衣服,眼神扫到椅子上肖念的外套,迟疑了一下,拿起来。


“这衣服……我让佣人去洗干净?”林圣轩低声问。


“不用,”唐茵摇头,将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枕边。


她不想洗去肖念的味道……


“走吧,”唐茵偏头对他说。


跟下面比起来,阁楼实在算不上大,但装修却更显精致,显然极是用心。斜屋顶透明玻璃一尘不染,能清楚的看到今晚夜空的星星,阁楼四面都摆著打理修剪过的花,在夜里静谧的绽放,让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被花围在中间的一方天地里,有一个书架,书满满的在上面陈列著,还有一张舒适的宽大的幽蓝色沙发。


“你敢情是把这里当书房了?”唐茵回头问。


林圣轩笑笑:“可不只是书房,有时候也是卧室。一有空,我就喜欢上来,看看书,发发呆,想想事情,累了就在沙发上睡过去。”


唐茵点头,将脸贴上阁楼的玻璃窗,虽已是深夜,但窗外霓虹闪烁,昭显出城市的繁华。


“这里视野很好,”唐茵回身,往那张看起来格外柔软舒服的大沙发上一躺:“的确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林圣轩打开阁楼的空调,又伸手拍拍她的脚,见她脚往後一缩,笑著在她旁边坐下来,将她拉起,双手穿过她腋下,在腰间扣住,牢牢将她圈在怀里。


“冷麽?”他问。


这个姿势,唐茵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出林圣轩下面很有活力的那地方硬邦邦地戳著自己,顿时,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了。


“放心,今晚我不会对你做什麽,”林圣轩轻声说,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脖子。


唐茵知道他是尊重自己,放松了身体,深陷在他怀中,却不曾想这投怀送抱的动作让顶著自己腰间的东西更硬了。


林圣轩也有些窘迫,只是她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让自己兴奋成这副样子……


唐茵咬咬牙,似鼓足了某种勇气:“我可以帮你用手弄出来……”


林圣轩更是一惊,他是在做梦麽?否则梦中曾出现过的场景怎麽会在此刻上演?


“没关系,我可以忍,”能让唐茵主动说这些话,他忍一忍又算什麽。


唐茵迟疑一下:“如果太难受……”


“茵茵,我知道你现在没那个心情,不用勉强自己,”林圣轩柔声打断了她的话,天知道,如果再这麽任她说下去,几根链子都栓他不住。


“饿了麽?我让他们准备了夜宵,”林圣轩摸摸她的肚子,微微笑道:“都扁下去了。”


唐茵摇摇头。


林圣轩松开了她,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


唐茵转了个身,飞快的从他手中夺过那本书,又跌回沙发里。


“《爱丽丝梦游仙境》?!你还会看这种书?!”唐茵眯著眼开始打量著林圣轩,童话故事和林圣轩根本格格不入啊……


“我会看童话有什麽稀奇?谁不都是从孩童时代走过来?”林圣轩从她手中又拿回书:“况且,我认为这个故事很适合你。我的白皇後,要听听故事麽?”


“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什麽不说我是爱丽丝?况且如果我是皇後,也会是红皇後,”唐茵抿抿唇。


“不管是什麽,那现在……到底要不要听故事?”林圣轩轻笑著问。


“好吧,”唐茵侧过身子。


林圣轩轻咳了两声,翻开了书。


他的声音真的是很好听,当第一个字飘荡在阁楼里时,她就已经被他引领到了那个童话般的奇妙世界里。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迷失在那个世界,跟著爱丽丝经历了一连串险象环生的事故,遇到了形形色色稀奇百怪的人物和动物,一只揣著怀表、会说话的兔子,神经质的疯帽子先生,总是露出恐怖微笑会隐身的黑猫,纯洁善良的白皇後,对自己妹妹充满恨意与嫉妒


的红皇後……


人生本就是亦真亦幻,难分难辨。


……


林圣轩低头看向陷在沙发,呼吸均匀,嘴角轻轻扬起的唐茵,不觉宠溺的笑了,他合上书,俯身轻轻吻在她额头:“好梦,茵茵。”


他轻轻起身,确定空调的温度适宜,於是蹑手蹑脚的走出阁楼。


他也已经到极限了……尤其是在看到唐茵毫无防备的睡颜,真想立刻就扑过去,将她狠狠压倒、贯穿,冲进她柔软的最深处……一道浊液从顶端射出,林圣轩深吐了口气,缓了一会儿,拉上裤链,洗干净手,走出洗手间。


林家大厅向来灯火通明,他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转身赫然看到荣叔站在厨房门边,差点没将杯中的水甩出去。


确定老人家不是在梦游,林圣轩松了口气:“荣叔,这麽晚还没睡?”


“我猜想少爷还会下楼,所以就等在这里看少爷有没有什麽吩咐,”荣叔说。


“有什麽事晚一点说也是一样的,你该早点休息,不要总是这样辛苦,”林圣轩放下水杯,将荣叔扶了出去。


“别小看我,我这副老骨头还能用,”荣叔笑笑,问:“唐小姐呢?”


“在阁楼,好不容易哄睡著了,”林圣轩又说:“她睡的不是很安慰,我得快点上去。”


“少爷去吧,你也要多注意休息,”荣叔叹了一声。


林圣轩轻嗯,忽然正色说:“荣叔,如果这两天林圣依来,要立刻通知我,在我没回来之前,想法办拖住她,绝对不要让她跟茵茵见面。”


“我明白了,”荣叔想了想,还是决定劝一句:“你和大小姐毕竟是亲姐弟,不要闹得太僵。”


林圣轩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荣叔无奈的摇了摇头,怕是他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楼上那个女人的身上。大小姐将少爷抚养长大,他们之间的纠葛,连他这个外人都略知一二。豪门里的是非多,表面风光,暗地里不知做出多少不容於世的事情,他服侍林家这麽多年,早就懂得什麽该看什麽不该看。


“少爷,那我先去睡了,”荣叔说。


“好,”林圣轩点点头,抬腿大步往楼上走去。


“林少,已经找了一整夜,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听到下属的报告,林圣轩微微蹙眉:“即使是尸体,也给我捞上来。”


“这……恐怕不可能。”


“说清楚,”林圣轩沈声。


“那片海域有鲨鱼出没……我们迟迟找不到尸体,也许已经被……”下属面露难色。


林圣轩朝他挥挥手。


“是,林少,”下属沈著的离开房间。


林圣轩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往阁楼走去,一推开门,他脸色微变。


本应熟睡的人儿,此刻背对著他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


他快走几步,转到她前面,看清了她手中之物,顿时一股难言的怒气夹杂著深深的失望在心中爆发。


“你在我房间装了窃听器?!”


唐茵不回答,呆呆的看著前方,似乎根本没发觉林圣轩的存在。


“那现在也不用我说了,肖念死了,你的念哥死了!”林圣轩冷冰冰的说,故意用上最激烈的言语,仿佛是要将她刺得遍体鳞伤。


唐茵浑身一震,脸色煞白。


“既然你对我不放心,想必也有派至信去找,你该知情况不假,亏我一整夜不眠不休,竟换不得你对我的一点信任!”林圣轩的理智简直要被熊熊怒火取而代之,他林圣轩真是傻了眼才会认为她唐茵把他当成依靠,她就算再脆弱,他也不该忘了,眼前的女人是紫夜


的老大。


他简直是自找罪受,还怕伤得不够麽?好,这下来了吧,多彻底,多干脆。


“你要我信你?!凭什麽要我信你?!一个根本就想肖念死的人,我为什麽要信?!”唐茵腾地从沙发站起来,猛推了一下林圣轩。


林圣轩毫无准备,被推得一踉跄,只听脑子里嗡嗡作响,忽然啪的一声,理智断了。


“是啊!我就是想他死,他失足坠下山的帐也算在我头上好了,我告诉你,他死了我很开心,真要打开瓶香槟庆祝一下!”林圣轩大吼,却在看到唐茵摇摇欲坠的身体,心一痛,本能的伸手去扶。


“别碰我!”唐茵挥开他的手,用得力道实在不小,受冲力的作用她咚的一声坐到地上。


林圣轩也顾不上被打得生疼的手背,连忙蹲下去。


“有没有哪里伤到了?哪里不舒服,让我看看,”林圣轩只觉整颗心都被揪起来,看到唐茵那张惨白的脸,心简直像被把刀子刨开,他立刻就有些後悔,明知她难受,刚刚还应该那样刺激她。


他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唐茵抖成一团,却倔强的不肯让林圣轩碰。


“你明明可以救他的!昨晚你就跟在我後面,我和肖念的谈话你都听到了,他掏出枪时你也肯定看到了,你为什麽不阻止?!你为什麽不出来?!如果那时阻止他,他就不会摔下山去!”唐茵用力嘶吼,吼到最後嗓子都沙哑了。


“昨晚……我的确是看到他掏出枪,我不出来,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杀他,如果他伤害你我立刻就会冲出来,但我看到他并没有做出什麽……我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圣轩……我不该怪你的,是我,是我逼他……是我没来得及救他!可是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啊!他就这麽死了,他解脱了,可他欠我的怎麽办?”无声的泪淌满了脸颊,唐茵全身抖得更厉害了。


罪恶感、绝望感、委屈、内疚、痛苦和愤怒,还有对肖念的思念几乎要将她活生生挤碎。 她大口大口呼吸,好久才找回说话的力气:“圣轩,不要找了。”


“好,”林圣轩搂住她发颤的肩膀,轻声应著。一天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始终都有希望,她就是要依靠著这种希望好好的活下去吧……


她的善良,她的感性,正是她吸引他们的源头,他们前仆後继的爱上她,她无情,却不绝情。


“圣轩,抱我吧,让我忘记关於肖念的一切……”唐茵仰起头,满脸泪水。


林圣轩轻轻舔去她脸颊的泪,将她抱上沙发。


沙发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深深凹陷下去。


“好,如你所愿,”林圣轩的手臂沈重的按在唐茵的腰身,一阵撕扯,衣服大半已掉落在地,林圣轩豪不客气的开始攻城略地。


林圣轩撕咬著她身上的肌肤,力度大得每一下都叫她疼的钻心,侵占著她所有感官。她僵著不反抗,实在疼得紧了,就轻哼两声,可当林圣轩听到那低吟,没有放松力道,反而接下来的一下更加疼痛难忍,所以她紧咬著唇,连最简单的反应都省了。


他草草的做了前戏,如果撕咬可以称作前戏的话。


很快,他抓起她的足踝,奔入正题。


她连大腿根的肌肉都紧绷著,明明很害怕,却不喊停。


“放松,”林圣轩仅说了两字,蓦地用力挺身。


狭窄的入口瞬间被撑开,唐茵低低的闷哼一声,痛极却企图放软自己的身体,林圣轩立即推入,占得死死的。


他好像是疯了,就像第一次她躺在他身下,痛得直打颤,那种感觉现在又回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他吧,狂野的,强势的,侵蚀到她的最深处、


完全没有准备好的身体太干涩了,她已经感到粘膜被撑到最大,没有一丝空间。


林圣轩利落的抽出,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十分干脆的直入,这次似乎顺利了许多,但她还是疼,不由得沈重的闷哼了几声,甚至下意识的挣扎,但立即就被制住了。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进出,身体传来熟悉的充塞感。


一次释放过後,林圣轩退了出去。空气自那还未闭合的入口吹进,黏稠又带著一丝冰冷,唐茵不禁打了个寒栗,身体一阵痉挛。


林圣轩感到她的颤抖,双臂将她抱起,分开她两腿在自己身体两侧,将那入口对准自己再次高耸的昂扬,用力按下去。


唐茵喉咙干涩,只是大张了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脑子已有些发沈,那律动再次朝她劈天盖地的袭来。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下身早已麻木,快感已远去,她只被动的虽男人的冲撞而摆动。


她知道他在生气,两人紧密的融合对方的身体,她似乎也能体会出他的想法。也许刚刚的那些话真的伤到了他。


林圣轩做了很久,久到唐茵双脚打颤,无力合拢。他抽身离开,她竟无法支撑的朝後仰去,他及时捞住她下坠的身体,嘲弄道:“体力这麽差?”


刚想晕过去的唐茵,在听到他的话後生生逼自己睁开眼睛。


“有种……上当的感觉,”当时怎麽就允许这家夥逞兽行呢,脑子真是坏掉了,简直是羊入虎口,而且还是自己往下跳的。


林圣轩笑:“那也是你自作自受。”


“是你积了太多吧……”


林圣轩脸色瞬间有些涨红。


“怎麽?莫非是我被说中了?你不是一直有很多女伴麽?”唐茵讽刺的说,腰间像断了似的,全身都无法动弹,他真是不知节制,她忿忿的想。


“你想让我去找别人?”林圣轩挑眉,他林圣轩何曾如此委屈过自己?半个月就算自己再难忍,也从未想到随便找个女人去解决欲望,最多就是自己弄出来。


可她居然还不领情……


“我是无所谓,”唐茵撇撇嘴。


林圣轩深深的望著她,如果他真去找女人,她会哭的吧……


他重新拉开她双腿,挤到她两腿之间。


“干什麽?!”唐茵一惊,涩声的道:“你再弄我就真没命了。”


“既然你上面的嘴不老实,下面的自然要受惩罚,”林圣轩笑了:“我会给你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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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励冒泡,新的亲亲和一直跟随的亲亲都别潜著啦……露出你们真面目吧,让咱狠狠tx一下……


林圣轩进入的方式还是那麽粗暴,每一次与她柔软内部的摩擦都让她难受到想要尖叫出声,可是不行,她没那个力气。


耳边尽是林圣轩的喘息、自己破碎的低吟、肉体抽动拍打的声响。唐茵躺在林圣轩的身下,她听见她的声音在抖著似的,很轻很无力,像只慵懒的猫咪:“够了……”


“不许晕过去,”林圣轩霸道的下著命令,可身体却重复著令她晕厥的动作。


黏稠的白浊再次灌进来,唐茵下意识的挣了挣,下体黏腻涨满的感觉真的令她很不舒服。


他松开钳著她腰身的手:“要洗澡麽?”


唐茵先是迷迷糊糊的唔了一声,头埋在沙发里四肢无力的大张著。


林圣轩失笑,又俯下身在她肩头咬了咬。的确是让她累坏了,长时间的交欢甚至也让他疲倦万分,但精神还处在高度兴奋中。


“这样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吧,”林圣轩摸著唐茵蓬乱的发,起身从浴室拿来沾湿的热毛巾,开始为她擦拭身体。


忙完一切,他躺在唐茵身边,伸手自然的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吻了她一下,又吻一下,再一下。


怀中猫样的她丝毫没有察觉,睡得深沈。


他吻著她的唇,执著的吻著,仿佛是要吻进她的心里,吻进她的灵魂里,吻出属於他的印记。


……


柔和的霞光逼著她睁开双眸。


已是傍晚,阁楼里只剩她一人。


她寻找鞋子,穿好,拿过茶几上的手机。


关机了,也许是怕影响她睡觉,他才帮她关上的吧……


她不觉一笑,有种微小的满足感。


刚开机,至信的电话就打进来。


“唐姐,你总算开机了!”至信的声音带著些许急迫。


“怎麽了?”唐茵心里一紧。


“狱中有人传话来,说肖余想见你,有很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唐茵一愣:“派去保护他的人……被他发现了?”


“嗯,他虽知道是谁在狱中保护他,但他却不知是谁的安排。也许他认为是肖念派去的。”


“你去安排,我即刻去见他。”


“好,我去接你。”


唐茵离开阁楼,下去大厅,荣叔正带著几个佣人整理刚运来的家具。


“唐小姐要出门?”荣叔上前问。


“圣轩呢?”醒来就没见到他。


“少爷去公司了,”荣叔问:“要为唐小姐派车麽?”


“不用,帮我更圣轩说一声,晚饭不用等我。”


是,您路上小心。”


……


在国外生活的五年,她一次一次的设想自己与他们重逢的情景,可她绝不会想到,回国後与肖余的第一次见面,竟会是在监狱这种地方。


唐茵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肖余,面容变得有些陌生了。记忆中的余哥永远是干净的,也许是因为学艺术的人身上总会带著一种独特的气质,可现在胡茬布满了他的下巴,脸侧还贴著绷带,多半是在雪狼殴伤的地方还没好。


她发现他的表情很疲倦, 甚至是有些憔悴。


肖余慢慢地张开唇,满是干涩:“茵茵,你还好麽?”


这几乎是被用烂了的开场白,从肖余口中说出,带著沙哑的稍微变调的声线,不知道为什麽,唐茵竟有落泪的冲动。


第一次,想为他落泪。


唐茵没有多说,简短的嗯了一声。


“看得出……你过得不错,那我就放心了,”也许是激动,肖余放在桌上,被手铐锁住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有些颤抖:“本想跟你单独的、好好的聊聊,可现在恐怕是不可能了。”


唐茵眼神往四周扫去,各处都有看守的警官,顿时有些心酸。


“但没关系,能见你一面,我就知足了,”肖余抿了抿唇。


唐茵看著他,没说话。


“哥他……”肖余忽然开口。乍然听见他提起肖念,唐茵的胸口顿时冷了一截,想要深深忘却的记忆再次被唤醒,失去肖念的那种伤痛汹涌而来,冲击得她太阳|丨穴突突的跳。


“他……怎麽了?”唐茵咬著牙。


“哥说是你害我入狱,可是我不相信……”


两人都沈默了,半晌,唐茵轻声说:“谢谢。”


肖余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两字,沈默片刻,动了动唇,犹豫的问:“他有没有去找过你?”


唐茵蹙著眉,内心挣扎,肖余却误会了唐茵的沈默:“我知道你可能不想提起哥……”


“是,他来找过我,”唐茵打断肖余的话。


肖余一愣,连忙问:“他有没有说一些奇怪的话?或者做出什麽奇怪的事?”


“没有,”唐茵用指甲狠狠抠著自己手心,强自镇定,怕肖余看出什麽破绽。


肖余松了口气:“他说他有件重要的事做,也许会离开一阵子,不能来看我,还说,如果我能出狱,就好好对你,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伤害你……叫我以後别鲁莽冲动,我问他究竟要做什麽,他却告诉我,到了该终结一切的时候了……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很吓人,我


很怕他会出事……也怕,怕他是想杀了你,於是忍不住问,可他只是笑,不回答。我那时真的吓坏了,不断的劝他,半晌他才说,他不会的,他舍不得。”


唐茵忽然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桌面下的双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窖,眼前的肖余、他的声音也跟著模糊了。


她可以想象出肖念的那种笑,淡淡的却是彻骨的冰冷,不觉的让她与昨晚他最後一抹微笑重叠……


“哥一直都很努力,努力维持一个家。他只有在抱著你的时候,才会露出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我想那时他是真的快乐。他很辛苦,为了我,为了你,强迫自己去做很多很多事,不管是他喜欢的还是讨厌的,他好像一直在为我们活著,而刻意的去忽略自己的感受。茵


茵,让你痛苦的罪魁祸首是我,你不要恨哥,他永远是我们中最理智的一个,他藏得太深,就算心都碎了,表面也绝不会看出任何破绽。”


肖余叹了口气:“我们就是这样,一直往前走,其实就是在划一个完美的圈,等我们走回原点的时候,我们才感叹,啊,原来浪费了那麽多时间。可有时我也会想,如果真能回到原点,那也是不错的……起码还可以从头开始。”


唐茵静静的听著,这一切,虚假与真实,她受够了。以为是结束,却还是开始,或者,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探访犯人的时间到了,”警官驾著肖余的胳膊,将他拉起。


唐茵目光一缩,蓦地心里传来刺痛。


肖余似乎还想说些什麽,奈何那警官拖著他走,他只能看著唐茵离自己越来越远。


唐茵深吸一口气,怕是再让肖余说下去,她会忍不住将肖念的事说出来!


“唐姐,我们该走了,”至信在一旁提醒。


唐茵起身,披上至信递上的外套,走出监狱。


“唐姐,要去哪?”至信开著车问。


“林家,”唐茵说。


至信没再说话,反而唐茵先开口:“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想说什麽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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