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喘够了气,魏续跳了起来,沙哑着嗓子吩咐道:“快,按计行事,打开城门,点火报信!”
几个心腹亲兵答应,赶紧飞奔出了城楼,或是在城墙上点燃大火,或是下城打开城门。迎接城外的曹军入城。魏续将军则亲自抓着方天画戟守在吕温侯身边,用戟尖对准吕温侯心窝。随时准备拿吕温侯做人质,要挟那些随时可能冲进来的吕布军忠臣…………
黑夜中见南门城墙上忽然起火。镇守昌邑东门的张辽和镇守西门的高顺当然都是大吃一惊,赶紧派出队伍过来查看情况,而南门城外的曹军大将于禁则傻了眼睛,跳起来惊叫道:“真起火了?主公没有命令,怎么办?”
惊叫过后,又看到城门露出城中火光。于禁犹豫再三之下,终于还是咬牙下令道:“不管了,先拿下昌邑城再说!擂鼓,攻城!”
惊天动地的战鼓擂响。于禁麾下早已是严阵以待的曹军将士毫不迟疑,立即呐喊着蜂拥而上,或是直接杀向已经洞开的昌邑城门,或是扛着云梯冲向城墙,措手不及的吕布军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曹军将士直接冲进城中,根本来不及补漏堵缺。而当第一队曹军将士顺利冲进昌邑城中后,震天的欢呼之声,也迅速在昌邑城墙内外回荡起来……同一时间的曹军大营,听到昌邑南门响起喊杀声与欢呼声。又看到昌邑南门城头燃起的冲天大火,留守大营的曹仁、荀彧和程昱彻底慌了手脚,既无法判断此事是否有诈,也不知该不该全力攻城。然而就在这时候,一大群的曹jūn_duì 伍未经请令,就已经打着火把蜂拥出营,大步冲向已经响起了欢呼声的昌邑南门,曹仁也顿时大怒,怒喝道:“谁的队伍?为什么不经请令就擅自出营攻城?”
“肯定是夏侯惇将军的队伍!”程昱惊叫道:“今天傍晚。主公曾经下过一道命令,让夏侯惇、李典和乐进三位将军各率本部人马轮流戒备,昌邑南门一旦生变,可以不经请令,立即出击!”
“主公还下过这样的命令?”曹仁叫起苦来,这时,曹军各营各寨都已经快马加鞭的派来了信使,请令是否出营攻城?曹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被逼无奈之下,为了谨慎起见,曹仁只能是咬着牙齿大吼道:“全军出营,攻城……还是同一时间的袁绍军中军大帐中,一身儒衫的陶副主任玉树临风,手里拿着一个酒杯,一边在曹老大、袁尚和颜良文丑等人面前摇头晃脑的念诵:“公子敬爱客,终宴不知疲。清夜游西园,飞盖相追随。明月澄清影,列宿正参差。秋兰被长坂,朱华昌绿池。潜鱼跃清波,好鸟鸣高枝。神飚接丹毂,轻荤随……。”
顺便说一句,这首诗词还是某个黑矮子的儿子写的,某黑矮子的这个儿子,现在大概快五岁了。
“杀啊!”当陶副主任的朗诵被远方传来的喊杀声打断时,已经对陶副主任的诗文才华钦佩得五体投地的某黑矮子猛的跳了起来,先冲到大帐门前向喊杀声传来的方向观望,当看到昌邑南门城上的冲天大火后,某黑矮子也不着急,先回头说了一声南门生变、自己必须马上赶回大营指挥作战,然后也不等袁尚和陶副主任答应,马上就领着典韦冲出了大帐,骑上快马一路直奔自家大营而去。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微笑冲着黑矮子的背影念了一句,陶应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又微笑着念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自作诗词,“任你机关再算尽,强中还有强中手。”
念完过后,陶应马上转向居中高坐的袁三公子,微笑着请令道:“兄长,昌邑城中生变,小弟请令充当先锋,去西门城下拦截吕布败军,请兄长准允。”
“妹夫是去收容俘虏吧?”绣花枕头袁三公子总算是说了一句聪明话,然后又笑着说道:“去吧,我让颜良文丑二位将军给你掠阵,我军抓到的俘虏,也会马上移交给你,不会便宜曹操老匹夫。”
“谢兄长!”陶应拱手道谢,然后大步出帐。而与此同时的徐州大营中,徐州jūn_duì 早已是严阵以待,时刻准备出击,无数巨大的徐州军旗,也在火光中迎风飘荡……让曹老大万分意外的是。当他率领亲兵队伍快马冲到昌邑南门时,曹jūn_duì 伍不仅已经杀进了昌邑城中。还已经基本控制了昌邑的南门城墙,彻底奠定了攻破昌邑的坚实基础。见此情景。与吕温侯纠缠多年的曹老大欢喜之余,难免又有些糊涂,“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吾的jūn_duì ,怎么这么容易就攻破了昌邑城池?”
带着这个巨大的疑惑,曹老大被曹军将士迎到了曹军旗阵之下,与留守大营的曹仁、荀彧和程昱见了面。然而不等曹老大开口打听事情经过,一队曹军已经抬着一个被捆成粽子一样的敌将来到了曹老大面前,同时被押到曹老大面前的,还有满面春风的魏续将军和哭哭啼啼的吕布小妾魏氏。
“体形怎么这么熟悉?”看到那个被俘虏的吕布军将领的熟悉身形。曹老大顿时有些天旋地转,又不死心的用马鞭指着那个俘虏问道:“他是谁?”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押解俘虏的曹军将领满面红光的答道:“是吕布匹夫!是敌军主将吕布匹夫!”
“真是吕布匹夫?!”曹老大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曹老大顿时狂吼了起来,“谁叫你们生擒吕布的?是谁生擒吕布的?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坏了吾的大事了!”
“坏了主公大事?”在场曹军将领都有些傻眼,个别聪明的曹军将士还赶紧往魏续一指,飞快解释道:“主公,不是我们生擒吕布的。是这个魏续,他带着人把吕布打昏,然后把吕布和昌邑城门一起献给了我军!”
曹老大凶狠的三角眼迅速转到了魏续身上,一字一句问道:“汝是吕布妻舅,为何要擒下你的姐丈,献到吾的面前?”
可怜的魏续将军这会脸上也没有什么春风了,还有些双腿发抖,颤抖着说道:“明公军威,天下无敌。罪将惧怕明公神威,故而……,故而……。”
“闭嘴!”曹老大狂吼道:“别说这些好听的,给吾说实话,你到底为了什么要背叛吕布?你知不知道,吕布已经动了心要投降,不是降吾就是要降陶应小贼,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把吕布匹夫抓来交给我?!”
“明公!罪将是对你忠心耿耿啊!”可怜的魏续将军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双膝跪下,磕头如捣蒜的解释道:“罪将探得消息,吕布匹夫准备率领全军向陶应小贼投降,罪将心向明公,不愿投降陶应小贼,只想归降明公,便将吕布匹夫擒了,特来献给明公。”
说着,魏续还赶紧拿出了吕布给陶应的亲笔乞降信,战战兢兢的说道:“明公如果不信,可以看这道请降书信,这是吕布匹夫亲笔写给陶应小贼的请降书信,末将私自扣下没有送出,请明公过目。”
无比窝火的一把抢过那封书信,借着火把飞快看了一遍后,曹老大心中更是狐疑,干脆下马蹲到魏续将军面前,沙哑着嗓子问道:“吾问你,陶应小贼比吾有钱,也比吾有粮,名声也比吾好,汝为何不愿降他?偏要前来降我?还抓了你的亲姐丈来降我?”
“明公赏罚分明,用兵如神……。”魏续将军继续鬼扯。
“闭嘴!不要说这些鬼话!”曹老大狂吼,然后曹老大猛然醒悟过来,一把揪住了魏续的衣领,狂吼道:“今天傍晚,陶应小贼射上城墙的箭书在那里?”
“被罪将烧了。”魏续将军颤抖着答道。
“你为什么要烧了?”曹老大再次狂吼,然后曹老大猛然醒悟过来,又圆睁着三角眼狂吼道:“难道说,那道书信也是陶应小贼的劝降信?但是陶应小贼招降有个条件,要吕布匹夫先杀了你,然后才能接受吕布匹夫投降对不对?”
可怜的魏续将军张大了嘴巴,许久后才点了点头,颤抖着说道:“是,是这么写的,而且陶应小贼不仅要吕布匹夫杀了罪将,还要吕布匹夫杀了罪将的姐姐,给吕布匹夫的麾下将士出气。”
“好,好,果然如此。”曹老大点头,微笑着缓缓说道:“好你个陶应,怕魏续一个人收拾不了吕布匹夫,还特意给吕布匹夫安排了一个帮手,一个可以随时接近吕布匹夫还不会被暴露的好帮手。周到,考虑得真周到啊。”
缓缓说到这里,曹老大忽然跳了起来,先是奋力一脚把可怜的魏续将军踢了一个筋斗,然后指着西面的徐州大营方向,又一次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陶应!小贼!奸贼!你这天下第一的奸贼……奸贼!你这天下第一的奸贼————!”歇斯底里的疯狂咆哮了许久,曹老大身体忽然又是一震,然后顿时转怒为喜,忍不住仰天狂笑起来,旁边的荀彧和程昱等人怕曹老大气坏了身体,赶紧一起劝道:“主公,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无用,请主公善养玉体,千万不要气坏了身体。”
“哈哈哈哈哈哈!”曹老大狂笑说道:“你们以为吾是被气坏了?错了!吾是真的在笑,真的在笑!吾笑那陶应小贼百密一疏,陶应小贼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魏续会选择生擒吕布匹夫,没有选择把吕布匹夫的首级砍下献来给吾,只要吕布匹夫还活着,这场仗谁输谁赢,还谁也说不准!”
狂笑着,曹老大又转向魏续问道:“吕布匹夫武勇无双,你有你姐姐的帮忙,砍下他的脑袋,应该远比把他生擒活捉容易,为什么你要舍易取难,冒险把他生擒?”
“吕布匹夫心腹太多,罪将如果杀了他,那罪将姐弟也活不了了。”魏续这次回答很快,“所以末将只好冒险把他生擒,拿他做人质,让吕布匹夫的心腹不敢靠近。”
“聪明,做得对,你这次是为吾立下大功了,吾要重重奖励于你。”曹老大满意点头,然后又喝令道:“来人,将魏续姐弟拿下,捆好!”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最后一击》!不过明天纯洁狼有事要出门,更新只能说是尽力争取,如果实在赶不及,就请等后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