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晟风道:“且不说我们俩,那里还有三个令人头疼的家伙呢。”
卢雅江不甚在意道:“不必担心他们,只要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没死,就敲晕了带出去,等离开了瘴气林,再把虎威拿给他们驱邪就是了。”
高晟风想了想,道:“也是。”
过了一会儿,他们站了起来,出发去找其他的伙伴。虎威还是系在卢雅江的脖子上,高晟风背着他走,他的胸口紧紧贴着高晟风的背,虎威夹在两人中间。
走出一段路以后,卢雅江突然小声问道:“教主,如果我的武功当真超过你……是不是真的会让你对我有所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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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一段路以后,卢雅江突然小声问道:“教主,如果我的武功当真超过你……是不是真的会让你对我有所忌讳?”他方才自己也吸入过瘴气,他知道,这些毒瘴能够让人回忆起不平的往事,激起人心中的恶意和恨意。但这恶意,实则是原本就存在的,只不过被无限的放大了而已,也就是说,其实在高晟风心里,的的确确是对他功力增强一事有所忌讳的。只不过究竟有多忌讳,卢雅江摸不准。
高晟风的脚步停了停,没有立刻回答。
卢雅江有些紧张。
过了一会儿,高晟风道:“的确。我是教主,你是护法,若你的武功太高强,对我不利。便是撇开这一点,我也的确……不大高兴。”
虽说这答案在卢雅江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不禁感到失落。
高晟风又道:“但你说,你可以废掉你的武功,这也不行。这林中的瘴气,能无限放大人的恶意。可是人的心中,除了恶意,还有远胜于恶意的善意,善是恶的百倍千倍。”说到这里,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从来自诩是个作恶多端的魔教教主,竟然说什么善意。可是雅江,在我心里对你的爱意是百倍于恨意的。若不然,别说废了你的武功,便是杀了你,我亦有千百次机会。所以你不必担心。”
卢雅江顿时豁然开朗。高晟风所说的,就是他心中所想的,这么多年来在这种扭曲的环境下长大,虽然他自言自己只是高晟风的一条狗,可若说心中当真没半点不平,又怎么可能?只是他对高晟风的爱意千百倍多于恨意,所以他可以容忍、可以原谅、可以奉献。即使是魔教的人,百恶中亦有难以泯灭的善。
然而卢雅江毕竟是第一次听高晟风说这样肉麻的话,脸上火烧火燎,恨不能将脸埋进高晟风的背里去。高晟风自己也有些不太自然,轻轻咳了一声,道:“再者,左护法,你也不要太狂妄了,你虽说得了百年功力,还不一定是本教主的对手呢。”
卢雅江小声道:“我不是教主的对手,我这一辈子都斗不过教主的。”
高晟风捏了捏他沉甸甸的屁股,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他们终于发觉了燕柳的重要性。这片瘴气林昏无天日,虽然说是怪树林,各有各的怪,可因为每一棵都很怪,所以又根本记不住,总觉得自己在兜圈子。
他们走了半天,高晟风突然停下,竖起耳朵安静地听。前方不远处有脚步声,听脚步声那人好像受了伤,以内力程度来看,应当是燕柳!
高晟风顿时大喜,背着卢雅江冲过去,果不其然看见燕柳步履蹒跚地走在前面。高晟风跑上前,卢雅江配合地落下一记手刀,燕柳吭都没吭一声就昏了过去。
接下来,他们两个对着昏迷的燕柳犯了难。如今的燕柳恶意满满,如何能老实地给他们指路?如果把虎威给他解毒,就解毒的这段时间里,高晟风和卢雅江恐怕也支撑不住。
卢雅江小声道:“我们试试能不能把虎威分成几瓣?”
于是他们把虎威取下来,一看,却都吃了一惊——那虎威不过指甲盖大小,原本整个都是淡黄色的,如今却有三分之一成了灰色。高晟风道:“灰色的地方恐怕是吸够了瘴气,不能用了。如果切开,我怕不够用。”
卢雅江道:“那可如何是好?”
高晟风凝神细思片刻,道:“我试一试迷翻他。”他取出一块迷香,塞进燕柳的舌下。这迷香也有惑人心智的作用,两两相加,高晟风希望能暂时压制燕柳心中的恶意。
过了一会儿,他取出一根银针,扎进燕柳脑后的穴位,燕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高晟风道:“北在哪里?”
燕柳迷迷糊糊指了指某个方向。
高晟风收回银针,燕柳又昏了过去。
高晟风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对着卢雅江炫耀地晃了晃手里的银针,很快又苦恼了起来:“我们怎么带他出去?就他一个也算了,还有两个毒师呢。”
卢雅江淡定地从包裹里取出一根麻绳,系在燕柳的右脚脚脖子上,扯了扯,燕柳就被他拖着走了。他道:“走吧。”
高晟风耸了耸肩,重新把卢雅江背到背上,卢雅江手里牵着燕柳,希望往前走。
过了没多久,他们又凭借敏锐的听力找到了杜讳和稻梅,不费什么力气就把他们两个人都敲晕了,因为这两个家伙比较令人担心,高晟风和卢雅江把他们捆了好几圈,然后三根麻绳牵在手里,又是五个人继续往前上路。
因为不能离开虎威太久,高晟风和卢雅江几乎成了连体婴。到了半夜,他们都走累了,不得不停下休息,把另外三个家伙捆在一颗大树上之后,卢雅江有些担心地说:“晚上睡觉该怎么办?万一睡着时虎威离开了身体,明天早上就……”
高晟风凝神想了想,认真地说:“不然,系在本教主的那什么上,晚上放在你身体里睡就好了。”
卢雅江为他惊采绝艳的主意无语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半夜滑出来怎么办?”
高晟风又想了想,道:“不让他滑出来不就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