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凯态度转变之快,让半躺在一旁配合演戏的吴越为之一愣。他没有想到,苏凯见风使舵的本领会如此之高,之前还高高在上,眼下却像是同级之间的友好交流。
“苏城主,我来此的确有要事相商,这事和明天的城庆有关。我知道东霞宗和东云宗之争已有百余年。以往的百余年,两宗之间虽有摩擦,但事态不会扩大。可现在,两宗之间的较量已不再局限于小范围,而是以一地一城来计较。
明日的城庆是东云宗的发难之日。站在东云宗的立场,此举没有不妥之处。可若站在东海城百姓的立场上呢?
百年一次的节日,本该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可就因为你们两宗争执,让这值得庆贺的日子见了红,使得全城百姓人心惶惶,由喜转哀。
苏城主,这事倘若发生在东山城,身为一城之主的你会怎么想呢?你在面对治下百姓的时候又会怎么说呢?
将心比心,我不反对你们两宗之间的争执,但我也不希望在明天的喜庆节日内,听到哭声,见到鲜血,感受到满天的惊恐和悲痛。”
妙俊风完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诉说着在明天城庆大典上即将上演的一幕。他的话听起来可笑,但却让苏凯收敛笑容,陷入了深思。
见到妙俊风递来的目光后,吴越拍案而起,指着妙俊风大喝道:“妙会长,慈不掌兵。这是我们东云宗出手的最佳时机。东霞宗要是有本事,就阻止这件事的发生。要是没本事,他们凭什么占着东海城不放手?”
“吴会长,话不能这么说。本该是喜庆的日子,谁希望刀光剑影?谁愿意看到每一名士兵的脸上都带着浓重的杀气?百姓见此,会觉得是节日还是灾难日呢?”
“哼!不管是节日还是灾难日,他们都得看着,忍着。只要等我们赶走了东霞宗,自然会用我们的手段来安抚百姓。总是顾这顾那,妇人之仁的,如何能成大事?”
“吴会长,得民心者得天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是可爱的,在你们强大的宗门面前,他们的确没有反抗之力。可你想过没有,得到一座失去民心的城池和占有这座城池能画上等号吗?
你能保证,在这样的情形下,东云宗能稳稳的占据东海城,不让东霞宗有机可乘?
凡事皆有两面性,这民心也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助你杀敌,也可以自创于己。”
“妙会长,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事情的发展可不会以你的意志为转移。倘若你说的话就是事实,那你跟神有区别吗?”
“我不是神,但我说的话确是根据客观事实推论而出。人不可逆天而为,当下的天就是民心,就是明天的城庆大典!”
“妙会长,你说了半天,不还是在为东霞宗找理由吗?无非就是想让我们停手。哼!嘴上说着两不相帮,实际上你这拉偏架也太显眼了吧!”
眼看火药味越来越浓,苏凯赶紧咳嗽一声,沉声说道:“大家都静一静,不要伤了和气。像你们这样,和市井泼皮有两样吗?
妙会长说的和吴越说的,我会认真权衡。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
妙会长,实在抱歉,在下也是身不由己,目前也只能请你在这里住下了。”
“我晓得,没关系。”妙俊风对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