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心中的震骇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结合刚才在屏风上看到的诗歌,更觉着水致柔身份神秘,说不定真的和墨氏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她的面前最好还是坦诚一些为好,陈霖心念及此,终于点了点头道:“不错!”
水致柔轻轻‘哦!’了一声:“难怪你能够读懂冰屏上的诗歌。”
陈霖低声道:“这首诗歌是何人为宫主所刻?”
水致柔沉默了下去,许久方道:“这屏风是母妃留给我的……不过她早已辞世多年了……”
陈霖歉然道:“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
水致柔忽然道:“你进来吧!”
陈霖听到她这样的邀请,内心也是一阵怦怦直跳,难道水致柔当真看中了自己,决定拿自己当药引,天哪!这种荒唐的事情竟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陈霖缓步走入雕屏之后,却看到前方水晶灯微弱的光芒下,一位楚楚可怜的瘦弱少女坐在轮椅之上,她身穿黑色貂裘,越发衬托出肌肤如雪,失去光泽的黑色长发梳理的十分整齐,披垂在瘦削的肩头,美眸含幽带怨,眼神宛如烟雨般凄迷,唇形极美,却早已失去血色。
陈霖心头不禁一颤,如此芳龄少女却被病魔缠身,实在令人同情,让他倍感惊奇的是,这少女竟然完全是典型中国少女的模样,丝毫不带有海族女子的特征,越发印证了她与墨氏有关的猜测。
水致柔淡然道:“我瘫痪多年,无法起身相迎,你自己找座位坐下吧。”
陈霖环顾四周,只有轮椅旁有一个水晶石墩,依照水致柔的话来到石墩上坐下,此时他的视力渐渐适应了昏暗的环境,看到周围的墙壁之上镌刻着无数诗歌,其中有很多都是为他所熟知的。
水致柔轻声道:“这上面的诗歌,全都是取自《诗经》,我无聊的时候,自己刻下的,本以为今生再也无人能够识得上面的诗句。”
陈霖微微一怔,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营救玄波时,那个神秘的大贤者,她也能够识别出自己剑法的来历,不知道和水致柔又是何种关系?
水致柔右臂摇动轮椅,轮椅向前方而行,陈霖慌忙跟在她的身后,来到房间西侧的一面浮雕之前,却见那浮雕上刻着一幅山水画卷,还有男耕女织的场景,从构图和图案来看属于中国的传统技法。
水致柔道:“这幅浮雕是母妃留下的,我始终没有看出其中的来历,你能够告诉我吗?”
陈霖默默摇了摇头,水致柔美眸中的那点希望顿时消失。陈霖忽然觉得于心不忍,对这个柔弱少女来说,破坏她的每一个希望都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陈霖低声道:“我认识两位前辈,或许他们能够认出这幅浮雕所包含的意思。”
水致柔有些迷惘的看着陈霖:“你不是墨氏的子弟?”
陈霖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会懂得墨子剑法?”水致柔的美眸中充满了敌意。
陈霖坦诚道:“墨氏钜子曾经收我为徒,我从师父那里学会的墨子剑法。”
“胡说!墨子剑法从不传与外人!”
陈霖微笑道:“墨子剑法还从来不传给女人,你又从何得知我所使得是墨子剑法呢?”
水致柔皱了皱眉头道:“我母妃曾经学过几式墨子剑法,所以我才认得……”
陈霖道:“如果有机会,我会带你去找师父,我想他一定能够解释你心中的迷惑。”
水致柔黯然摇了摇头道:“只怕没有机会了……”她抬头看了看这冰冷的无忧宫,轻声道:“我今生注定无法走出这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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