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魔鳌满头大汗,无力的点了点头,泰图尔留意到他口中的白纱仍未取出,伸手拽出白纱,却看到白纱早己被父亲咬烂,可以想像到他刚才所忍受的疼痛。铁魔鳌长舒了一口气道:“我想……我还会活下去……”
泰图尔发出一声欣喜的大叫,奔到陈霖的身边,紧紧握住陈霖的双手,他性情粗豪爽直,心中对陈霖的那些仇恨,顷刻间变得烟消云散:“好兄弟!”
陈霖哈哈大笑,握着泰图尔的手重重晃了晃,目光转向盆中铁魔鳌那颗巨大的胆囊,红光突然暗淡了下去,整个胆囊正在变成灰白的色彩。泰图尔也留意到这奇异的景象,充满惊奇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胆囊结石!”陈霖重新拿起手术刀,小心的将迅速变为灰色的胆囊切开,一颗墨绿色的珠子从中滚落出来。‘
铁魔鳌看到那珠子的颜色,心中也是大感惊奇,明明自己吞入的是红色的珠子,现在怎么变成了墨绿色?
泰图尔并不知道这珠子的来历,伸手拿起那群,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什么稀奇,低声道:“父亲,你的体内怎会生出这样的东西?”
这句话让铁魔鳌听得颇不顺耳,他忍不住呵斥道:“你这样的东西我都生的出,还有什么我生不出来的?”
泰图尔闻言大窘,陈霖却不禁莞尔。
泰图尔将那珠子放在清水之中漂洗了几遍,只觉着那珠子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暗,最后竟然变成了漆黑如墨的颜色。
陈霖凑到他身边,泰图尔充满惊奇道:“兄弟,你见多识广,这珠子究竟是什么来历?”他将珠子交到陈霖的右手中,陈霖将内丹托在掌心,凑在灯前仔细观察,说来奇怪,那珠子竟然开始变软,陈霖的掌心感到一种冻彻骨髓的寒冷,惊慌之中他想要将珠子扔到地上。却没有想到那珠子迅速变为液态,将他的整只右手包裹起来,乍看上去,宛如戴上了一只黑色的手套。
陈霖惊恐到了极点,他手掌的皮肤完全变黑,迅速向手臂蔓延。
泰图尔率先反应了过来,抽出双刃斧闪电般向陈霖的右臂砍去,他这次的举动纯粹是出自好意,想抢在黑气蔓延到陈霖的胸口前将手臂斩断,保住陈霖的性命。
铁魔鳌竭力大吼道:“住手!”泰图尔吃了一惊,双刃斧在斧在距离陈霖右臂还有五寸时堪堪停住。
陈霖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左手抓住自己的领口,用力撕裂了上身的衣物。黑气己经蔓延到他右臂的肘弯处,肌肤四周竟然冒出了森森的冷气。他感到这黑色在不断的压榨他的右臂,试图将他的血肉压得粉碎。
整打右臂终于完全变成了黑色,几乎就在同时一道亮蓝色的光芒隐然出现在他的肌肤之上,蓝色的圣龙纹身前所未有的鲜活,纹身似乎在与黑色进着一场顽强的抗争,蓝色纹身越来越亮,而黑色却渐渐黯淡了下去,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手臂上的黑气已经完全消失,蓝色圣支纹身渐渐隐去,陈霖的肤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泰图尔看得目瞪口呆,摸着后脑勺道:“好生奇怪,那珠子竟然融入了你的体内!”
铁魔鳌黯然叹道:“天意,果然是天意……”
陈霖当然明白他这句话所指,辛苦得来的龙晰蜴内丹竟然被自己融入体内。
不过铁魔鳌生性豁达,陈霖既然己经是他的义子,这内丹被他吸收也是一样,更何况自己尝试过,龙晰蝎的内丹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吸收,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己注定,看来陈霖才是这枚内丹的真正主人。
铁魔鳌虚弱道:“干儿子,你不必担心,这黑珠子应该不会对你有什么危害,不过今日的事情,你们两个千万不可以说出去……”陈霖和泰图尔同时点头答应。铁魔鳌摆了摆手道:“你们下去吧,我该好好歇一歇了。”
陈霖和泰图尔并肩走出门外,候在门外心急火燎的雅易安率先迎了上来:“怎样?”其实他看到陈霖和泰图尔脸上的表情,马上就明白自己的这句话是多余的。
泰图尔笑道:“我马上让人给你们准备房间,好好的歇息一下,晚上我要和我的兄弟痛饮一番!”
泰图尔走后,雅易安小声询问陈霖道“恩公,那颗内丹有没有取出?”
陈霖知道这家伙对龙蜥蜴的内丹窥已久,自然不会将实情告诉他,故意叹了口气道“化为乌有了。”
“化为乌有?雅易安大感失望,惋惜道”那内丹是无价之宝,竟然这么就没了!”
陈霖心中暗笑,和他谈论下去,陪着玄波来到后院之中,地下世界虽然没有阳光,可是这里的空气并没有想像中污浊,泰图尔修建这座宅院想必费了一番心血,后院之中竟然栽植了不少的花木,整个后院用琉璃灯点缀,显得异彩纷呈,瑰丽非凡。
玄波公主悄悄凝望陈霖,几日不见陈霖消瘦了一些,显然是为了营救她们操劳所致,不过他面部的轮廓却显得越发坚毅,散发出强烈的男子气概。
陈霖此时恰恰望玄波,正看到她呆呆出神的目光,玄波俏脸绯红,含羞垂下头去,轻声道“你看我做什么?”这句话颇有一些贼喊贼的意味,分明是她在tou kui陈霖,却将这笔帐算在陈霖的头上。
陈霖微微一笑,轻声道:“你瘦了,想来这两日你们遭受了不少的折磨。”
玄波芳心之中感到一阵温暖,陈霖在她心中的形象不知不觉中竟变得完美起来,初始时对陈霖的厌恶早己被抛到九霄云外。
玄波在陈霖的眼神下,芳心一阵慌乱,拉起萱儿的纤手道:“我们回去整理一下,等会儿再和你聊!”逃也似的向房间中走去。
陈霖看着她们的倩影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有句歌怎么唱来着?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呵呵,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果然印证了这个真谛。
晚宴就在府邸中进行,泰图尔虽然向每人都提出了邀请,可是真正到场的只有陈霖和雅易安,泰图尔有些尬道:“兄弟,看来你的这些朋友还在怪我!”
陈霖笑道:“你不用多想,他们只是有些疲惫,所以才早些休息了,并不是刻意在回避你。”
泰图尔点了点头,知道陈霖是在为他人开脱,也无意追究下去,伸出手掌击了两下,六名盗族美女鱼贯而入,在他们面前石桌上摆满佳肴。
泰图尔极有眼色,抢着为泰图尔和陈霖倒酒。
泰图尔端起酒碗道:“这次我冒犯了兄弟,还望多多恕罪!”他仰首将酒碗内紫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陈霖笑道:“不打不相识,如果不是追踪你来到这里,我也不会认识义父!”他和雅易安也将碗内的美酒喝了,入口酒味酸甜,有些葡萄酒的味道。陈霖对泰图尔仍然没有放下戒心,毕竟自己和凌鹰等人为了,杀死了不少盗族人,身为盗族人的首领,泰图尔只怕不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泰图尔道:“我父亲刚才和我谈过,这次我血洗翼族人的营地,是我挑衅在先,如果不是我掳劫你的朋友,也不会损失这么多的弟兄。”他凝视陈霖道:“陈霖,你救了我的父亲,便是我泰图尔的恩人,我今日说过的话,永远都会信守承诺。”
陈霖的心中一阵激荡,这泰图尔不失为一个信守承诺的真汉子,举起酒碗道:“以后陈霖便会将泰图尔当成我的亲生大哥一样,兄弟之间千万不要再提什么恩德之事,救治义父是我陈霖的本份!”
“好兄弟!”奉图尔和陈霖碰了碰酒碗对饮而尽,刚才的那番话顿时将他们的距离拉近陈霖道:“大哥,有句话我不知该问还是不该问?”
泰图尔抹乾胡须上的酒渍:“自家兄弟,有什么尽管直说!
“盗族生存于地下,翼族人的领地却是在天空之中,两族之间为何有这样根深蒂固的仇恨?”泰图尔缓缓放下了酒碗,许久方道:“盗族和翼族之间最早矛盾的产生是因为信仰不同,传说我们信奉的真神多员是被他们的卡洛尔真神出卖,所以彼此之间会有一些摩擦,后来因为玄武帝国对其周围部落和种族的剿杀,盗族和翼族为了共同的敌人而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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