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其斯的旧官员并未被撤职,不过却成为了傀儡。西北通过这些有用的工具,达到管理俘虏与平民地目的。
这个世上总有些人是贪生怕死的,爬得越高的人就越怕死,因为他们享受惯了荣华富贵,对这个世界还有着不轻的眷恋。况且西北方在占领了这座城池之后并非横行暴戾,为所欲为,尚且留给他们部分权力。
遭遇本以为的灭顶之灾的bào luàn过后,却碰上这等好事,是很难拒绝的。
就算有骨气点的人。也不得不眷顾自己地亲属,因为他们中许多人的父母妻儿乃至兄弟姐妹的姓名,都掌握在敌人的手中。
更令人矛盾的是敌人对他们还不赖,住的依然是豪华的别墅,吃的还是美味佳肴,穿着绫罗绸缎所做地上好衣裳,出入有车子接送,空暇之余仍可参加派对宴会等上层人的活动。
当然。这美好生活维持下去的条件,是在这批官员不起异念的情况下,否则的话,迎接他们的就会是地狱。
再铁血的汉子,在亲情这道温柔却无法割断的绳索面前都会束手无策地,于是他们只能屈服。
被俘的士兵,对西北人也许不卖账,然而旧的长官对他们地约束力仍在。
表面上看去。米其斯仍与之前无异,经济,生活都没有产生太大的改变。如果不是城主府的旗帜已从阿卡林的海舰标志变为代表西北的两把交叉地刀剑,人们几乎忘了这座城市已易主,以及那十数万逝去的英魂。
那个恐怖的夜晚中,平民们一直都待在自己地房间中,直至天亮。等他们壮着胆子走出外面时。战场早已清理完毕,没有一具尸体,只有被毁坏的建筑以及遍地的西北人说明曾发生了巨变。因此那个夜晚并没给他们留下太深的阴影。
平民不像弄权者,只要能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他们就已足够,虽然换了统治者,不过生活依然稳定,那么他们也没多少人有所异心。之前他们之所以抵制西北,是因为西北人实在臭名远扬。
很难想象,以暴戾粗鲁的西北人,也懂得使用怀柔的手段,然而这种手段确实很有杀伤力,使得西北人以最少的力量,便将整座大城牢牢地控制在了手中。
这种对西北方而言从未试过的政策出自陈霖,在双方所签订的合约上,明确地写着这条。
尽管叛变,但陈霖还是希望努力维护自己的人们,那十数万士兵他也没办法,只要有战争,那么死亡就在所难免,他已经尽量将伤亡降到最低,事实上那天米其斯沦陷得越早,能生存下来的人就越多,陈霖创造出的那种树状指挥方式,除了可以让计划进行得更顺利之外,减少牺牲也是另一个原因。
对西北而言,这条合约也是有利的,他们很快便尝到了“温柔统治”的甜头。
如果屠城的话,没有了反动力量的隐患,城池自然是最为稳固的,然而随之而来的是败坏殆尽的名声。
米其斯的先例,大大改变了他们以往的恶劣形象。以致在他们全线出兵时,沿海部分意志薄弱的中立国居然很快就放弃了抵抗,与其顽抗死伤,倒还不如接受这种温和的统治来得划算一些。
在占领的中立国上,西北依然实行与米其斯同样的怀柔策略,这使得他们的阵营扩大速度惊人,东进大计出奇的顺利。
在叛乱之后,陈霖在阿卡林的商业巨头地位自然不能再继续下去。
因此陈霖的商业经纪人,胖子哥瓦列夫诺干脆在兵变的前几天,运用手中的力量再将阿卡林的经济搞得更为糟糕。与此同时,阿卡林的三大商会在宣告破产后亦落井下石。
原本就被经济风暴破坏得不成样子的阿卡林经济,更是千疮百孔,成为了彻底的烂摊子。
那支负责攻占米其斯的奇兵,则趁着阿卡林尚未反应过来以及两大经济巨头搅起的风浪,连同阿卡林境内早已准备好反乱的西北军里应外合,迅雷不及掩耳地攻克了多多拉特,洛斯尔等数个边沿城市,并以之为据点继续挺进。
后方的大军亦迅速将阿卡林西北以外的中立国据为己有,提供了坚实的后盾。
这一切来得是如此之快,以致许多人尚未从
兵变地震撼中回过神来。大陆的格局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一直被动的西北联军,首次掌握了主动权,无论是在形势还是人气上均占据优势。
以长安为首的东南联军显得有些急躁,因为他们的进度反而不如后来居上的西北,还无法渗透至阿卡林,只能在靠近阿卡林的十多个中立国僵持。对两方而言,阿卡林都是最大的蛋糕,被谁吃掉另一边都不甘心。
早已与海洋中立联盟撕破脸皮,常年战争不断地他们很难再与阿卡林修好了。就算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等得他们与阿卡林订下协议,估计蛋糕早就被吃掉了。于是他们只能拼命地进攻,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希望能赶在西北之前多吞一点领地。
可以说,海洋中立联盟一直都是在夹缝中芶延残喘,一旦平衡被打破,就根本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力。
阿卡林是最为尴尬的。引军未成,反是雪上加霜。前狼后虎,领土一点点地被蚕食,成为任何一方的附属品只是早晚的事情。
然而他们并不放弃,而是拼死抵抗,用最后的力量,维护着仅存地一点尊严,海上霸主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