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霖继续留在总指挥塔上,以军方的手势下令。
其他下级指挥塔上的千目族兵将陈霖的命令原封不动地传达给塔中的指挥官,接着指挥官再做军方手势,将陈霖的命令分解详细化,然后传递给再下一级的指挥塔。
以此类推,一个总指令便能呈树状结构,以最快的速度分工完成,精确到每支小队当中,是一种极高效率的信息传送方式,可以尽可能地在紧急情况时做出有效而迅捷的应对措施。
信号弹的传送速度虽然更快,不过效果单一,只能传递简单的命令,在如此繁琐的引军程序中,就显得十分不足了。
身在总指挥塔上的陈霖是首脑,在全方位的远影近投下亲眼观察城市所有地方的兵力分布,下面的人只能通过局部性远影近投操纵某个地区或更小的面积单位。
在树状指挥塔的命令传递引导下,登陆工作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从天空上俯瞰,地面的一队队士兵就像小溪流,纳入应该汇聚的河流当中,或聚或分。
这一过程持续了八个多小时,直至三更时分,米其斯算是完全接纳了这批外来者。
期间西北的士兵一直显得很安分,看来已没什么问题,紧张的守军方才稍微松了口气。
整顿好各支队伍之后,接下来就由米其斯这座辖外城的外交使凡迪拉与对方的负责人接头。
西北的领队者意外地是位儒者,但凡迪拉却不敢因此而小觑,他早就熟读这位儒者的资料。
肖恩,有着“蝎子”之称的阴险强者,来自西北的异族,除了身材矮小之外,长得还特别难看,一张脸犹如老鼠般,眼睛小如绿豆,嘴巴尖长,腮旁还长着几根硬毛。躯体瘦得皮包骨头,手脚犹如枯枝,指甲长而锐利,仿佛从未修剪过似的。
这个人的外貌,实在很难找得到一个褒义词来形容。
“辛苦了,肖恩将军。”
虽然接待肖恩这样的人令凡迪拉感觉异常的不舒服,不过职责所在,他还是迎了上去。
肖恩并没立刻回应,而是一双绿豆小眼在凡迪拉身上上下打量,令凡迪拉万分的不自然。
这些西北的家伙,个个都不像正常人。
“桀桀桀,不辛苦……”肖恩终于看够了,从鼠嘴挤出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沙哑阴笑,隐约可见口腔中乱七八糟,黄黑交间的恶心牙齿。
凡迪拉的汗毛都快倒竖起来了,有点洁癣的他差点没被对方的口臭烘晕。
在心中暗自咒骂几句,凡迪拉还是勉强堆起笑容:“请将军在米其斯停留一两天,我们很快会安排好你们各支队伍的去向。”
这些凶猛如野兽似的家伙不会在米其斯待太久,然后便会被派遣到前方的各条战线去,将他们分散开来之后,就好管理多了。
“桀桀桀……”肖恩又是发出一阵沙哑的阴笑,然后道:“不用那么麻烦。”
凡迪拉皱眉道:“那么,将军意欲如何?”
“让我们长期留在米其斯,那岂不是更方便?”
凡迪拉脸色微变:“我有点不明白,将军能否说清楚一点,你的意思是?”
“我是说,这座城我要了!”
话音刚落,肖恩的鸟爪似的指甲倏地伸长,直刺进凡迪拉的膛。
“你……”凡迪拉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样解释,你明白了吗?”肖恩的鼠脸在摇曳的魔法灯下显得分外的狰狞。
凡迪拉想说话,但喉咙里赫赫作响,最终还是没能再说出一个字来。
肖恩的指甲,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惊呆了!
站在身后不远处,没能听到二人会话,然而于第一时间目睹此景的骑士副官哥邻脸色激变,厉声道:“你干什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肖恩甚至已经懒得解释了,他甩掉凡迪拉的尸体,右手五根锋利的指甲,被鲜血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殷红之色,还在不住地往下掉着红色的液体。
接着肖恩在怪叫声中跳起来,那要命的夺命爪子向哥邻伸去。
双方接头,骑士通常要下马以示尊重,因此此刻的哥邻并没战骑为辅。
不过骑士的防御力还是破强的,副官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扬起左手臂部的塔盾,将自己的身体紧紧保护在内。
一层浓烈的金光加诸于盾上,并很快凝结成实物化的晶体。哥邻是修炼金系的高手,以坚硬着称的金斗气使得骑士的防御力更上一层楼。
哥邻对自己的拿手绝技也颇具信心,但剧痛很快从膛传来。
哥邻低头看去,是指甲,肖恩的五根指甲并拢在一起,构成圆锥状,洞穿了加诸了金系斗气的塔盾,然后刺进了自己的心脏当中。
“轰隆!”哥邻魁梧的身躯栽倒在地上,连带着那只一直陪伴了他二十多神风年的塔盾,将地面砸出一条裂缝来,缺少了斗气的支撑,盾牌上的金晶体也随即瓦解。
“吼吼……”连续杀掉两人,尝到了血腥味的肖恩野性大发。双手捶仰天发出与身体体积并不相符地狂嚎,显是极为兴奋。
肖恩的野性咆哮在城市的夜空中回荡,附近听到的西北士兵齐刷刷地抽出武器来,狂野地嚎叫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地,整个米其斯都充斥着西北士兵的叫声。
这并非是单纯的野性发泄了,似乎还代表着某种特殊的含义。
米其斯的居民彻夜无法入眠,直至外面的蹄声与脚步声停止。他们原本以为这次引军工作已顺利完成,放下心来刚欲进入梦想,却又被惊醒了,并骇然地发现了不寻常地事态。
生活小宠物更为惊惶了,不听主人的话地在房间中乱窜,将瓶瓶罐罐等小东西撞得掉到地上,一时间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一队轻装巡逻骑士首当其冲。被bào luàn的西北士兵砍成了肉酱。
警报响,信号弹起,提示其他人城市的巨变已生。
各区的最低级指挥塔,立刻将暴动反馈给上一级指挥塔,然后上一级指挥塔再反馈至更上一级。
然而到了仅次于总指挥塔的二级指挥塔时,负责的官员却讶异地发现,他们的大统帅消失了。
这种树状式命令传递方式地优点是高效,缺点是过于依赖第一层。
相当于树干的陈霖失去影踪后。就好像没有了大脑的意识电波,下面充当反射神经功能的环节顿时束手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是继续等待大统帅。还是自作主张控制自己掌管区域的混乱?
人们心中满是疑问,在这要命的关头,陈霖究竟哪去了?
处于最下层,接受监控命令的士兵们迟迟没有得到命令,他们只能非常被动地接受着暴动的冲击。
场面可说是乱到了极点。这样地情况在持续了近十分钟,第二级的指挥官依然没有发现陈霖,派出寻找的侦测兵也寻找不到。于是次级指挥官只能根据实际情况行动了。
原先这批新力量就过于庞大,控制地难度不小,需要小心翼翼才行。加上米其斯一方在暴动初起的第一时间没有做出有效的举措,又失去了先机。而且没有了陈霖的大局监控与交叉调配,他们只能各自为营,无法团结在一起。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