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宗仁皱眉。
金妈妈点头如捣蒜,使劲撇清与嫌疑犯的关系。
李宗仁大手一挥,喝道:“来人,将此人打入天牢,立即审讯。”又看着郑媛,“不管人是不是你杀的,你出现在命案现场,霍正刚的死也跟你脱不了关系,说不定还是昨夜凶杀案的同伙。”
话落,官兵们上前团团将她围住,准备捉拿郑媛归案时,一直站在人群后面的叶振逸突然淡淡地开口了。
“李大人,你都不问问这是谁吗?万一是你得罪不起的人呢?”
说着,叶振逸缓缓地走到前面,长身玉立,清俊儒雅,一双如墨玉的眸子温润无边,泛着皎洁如玉的光泽,一袭白衣胜雪,尽显谦谦君子的风范,如高深流水般让人舒适安逸。
郑媛似乎没想到叶振逸也在,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淡然。自从宋清被贬谪离开京都后,京兆尹的位置一直空缺,景帝没有合适的人选,便让叶振逸暂时接替了下来,也算是对他的历练,以备将来委以重用。
京都发生命案,他自当第一时间赶往现场。
李宗仁其实打心底里对这叶振逸并不看好,年纪如此之轻,还是武考的功名,岂能担任京兆尹这么重要的位置,京兆尹官阶虽不是很高,但所做的事情却比较复杂,一般需要会破案心思缜密的人接替。
叶振逸还不是靠着裙带关系坐上这位置,一个只会舞刀弄枪,就算长得再算一个斯文人,那也还是不能掩盖其武人的鲁莽实质。
像李宗仁这样的文臣自是看不惯武者出身的武官。
李宗仁眉头紧蹙,看了看风轻云淡的叶振逸,更是不喜,恼怒道:“她是谁?难不成天王老子不成?”
“你仔细看看?”叶振逸嘴角一勾。
郑媛一头雾水地看着叶振逸,他这是在帮她吗?
李宗仁长袖一甩,仔细辨认了一番,发现这个女人面容似乎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突然瞪大双眼看着郑媛,惊诧道:“你是平王妃?是三天前被人劫持的平王妃?”
众人惊讶,原来这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女子居然是平王妃。
李宗仁在宫宴上见过郑媛,对当时九皇叔硬说沈碎雪的画不入流,霸道维护平王妃的场景记忆犹新。
他一下子犯了难,这可怎么是好?他若是直接将人丢尽天牢,以九皇叔极其护短的性格肯定会找他算账,说不定会将他生吞活剖。他若是直接放了,皇上肯定又会为难他?
郑子庵就是特例啊,郑相为国鞠躬尽瘁,结果女儿与九皇叔有了牵扯,景帝竟然睚眦必报地给郑子庵穿小鞋。
思来想去,两头终归要得罪一头,算了,李宗仁硬着头对着郑媛拱手一拜,语气友善了不少:“平王妃,你怎会出现在明月楼,你不是失踪了么?”
“我被人绑架了,被囚禁了三天之后,醒来就发现在凶案现场了。”郑媛淡淡道,“我也是刚才醒来的,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
关于中间亲眼所见的杀人场景,一字未提,要是说了的话,才更是有理说不清。
“那你知道绑架你的,都是些什么人吗?“李宗仁再次问道。
“不知道。”郑媛摇摇头。
李宗仁脸sè变了变,纠结了半晌,有些结巴道:“平王妃,那你介意跟臣去天牢住一下么?臣保证一定让你住最好的房间,吃好的喝好的。”
先将平王妃拐到天牢再说,若是平王妃自愿被收押进入天牢,九皇叔想必也不会找他麻烦吧。
郑媛满头大汗,天牢里最好的天字一号房。
当李宗仁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叶振逸忽然勾chún一笑。
李宗仁顿了顿,见郑媛低头沉思的模样,以为有戏,继续忽悠道:“平王妃,此事牵扯甚广,又加上昨夜六部大臣全部被灭门了,你处在这个当口,难保不会让人多想啊,臣相信王妃也很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堵住悠悠众人之口啊?”
郑媛皱了皱眉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莫名的光芒,她现在其实非常想见到九皇叔,三天不见,她非常想他,从未如此想过他。
尤其是见到昨夜那场嗜血的杀戮之后,她特别想抱住他,告诉他,她非常害怕。
想到九皇叔,郑媛一双清澈的眼眸身为闪亮剔透,仿佛装进了万千星辰般灼人眼球,抬头定定道:“我想回家洗澡。”
李宗仁听完她的回答,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他讲了半天,她居然说的是,她想回家洗澡?
这一刻,李宗仁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忽然,眼前一道红光闪过,郑媛立时消失不见了。
宗政墨墨眸幽暗深邃,视线紧紧缠绕着怀中的小人儿,低下头,双chúnjīng准地覆盖住了某人似乎还沾着血wū的红chú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