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南宫奈何,何修齐怕沐苏尴尬,连忙圆场说:“长大了个人境遇不同,自然不同往日,又何必郁结在怀?说起境遇,沐师妹,你听说薛师弟的事了吗?”
沐苏点头道:“嗯,知道的,他罢考离京游学去了。”
何修齐道:“都说这一次他会成为最年轻的状元,谁又知道会成为这样呢?不过他离京一段时日也好,明王那边不安生,连带着薛家也波折四起,听说薛大学士也被牵连到盐铁案中了。”
沐苏点头,说:“比起一时的得失,我更希望薛师弟能够领悟到薛家传承的家风,说实在的,我们这些外人看起来,都觉得薛大学士有辱门风了。”
何修齐点头:“是的,这段时日,不少学子又在议论当初薛家和明王的联姻,顺带着这次的贪墨案,他们都对薛家很失望,感叹世风日下……”
在他们议论着薛家的近况时,薛天河已远在数百里之外,孤身一人背着一个书囊,站在了岳麓书院门前。
岳麓书院是大周四大书院之一,薛天河把它定为了游学的第一站。
书院的书童打开门,从薛天河手上接过一封引荐信之后,说:“原来是陇上薛四老爷家的公子,请随我进来。岳先生数日前就接到薛家书信,知道公子要来,已命我准备好了厢房。”
薛天河作揖道谢,跟着书童到了一间厢房。
放下书囊之后,薛天河说:“还请小哥带我去见岳先生,学生想先拜见他。”
书童道:“先生正在会客,从荆州来了几位客人,我去看看,若得空了,我再来请公子。”
“有劳、有劳。”
书童走后,薛天河自行在房中把行李和书籍整理了一下。
这是一间四人的厢房,靠墙的地方有一张大通铺,临窗则摆了四张书桌,屋内还有一些书架、衣柜等物。
这间房想必跟其他学子住的房间一样,本应该住四个人的,但目前只住了他一人。
薛天河正在把自己的书往书架上摆放,刚刚离去的书童又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一个长相极为英俊的年轻人。
那位书童向薛天河行了一礼,说:“薛公子,岳先生请公子安心住下,不必专程去拜会,等日后做学问时,该见自然会见。”
“是,谨遵师命。”读书人都有些怪脾气,薛天河是个听话的学生,先生说怎样便怎样吧。
那位书童又引荐身后的年轻人,说:“这位也是今日刚来书院借读的公子,周风羲,岳先生安排周公子与薛公子同住。”
薛天河与周风羲见过,因两人一眼看得出年纪,便薛师弟、周师兄的叫了起来。
书童走后,薛天河问道:“周师兄可是荆州人?岳先生之前正在会见的客人就是你吧?能得先生会见,可见周师兄学问了得!”
周风羲略微红了脸,说:“惭愧!岳先生见的是我外祖父,他们二人是故交,所以岳先生才准我进入书院借读。其实我学问很差,肯定不能跟薛师弟相比。”
薛天河道:“学问其实没什么高低之分,我也许书上知识懂得多,但总有其他方面的学问不如你,要不孔圣人怎么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呢?”
周风羲灿然一笑,觉得这个新认识的师弟非常亲切,道:“你让我想起了家妹,她也总会换着花样的安慰人,非常暖人心。”
薛天河道:“原来你还有个妹妹,你长得这么俊,那你妹妹肯定非常漂亮!”
周风羲点头道:“是的,她很漂亮,等以后有机会回京城,我介绍你们认识。”
提起京城,薛天河一愣,过了一会儿笑着说:“我在京城认识一个姐姐,不仅长得好看,而且文采斐然,我也要介绍她给周师兄认识。”
师兄弟两个突然像约定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变得亲切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