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苏接过一看,事情果然成了。
何雨薇告诉她,她的信写的正是时候,何修齐明天要办一个诗会,看了她写的诗后,请她一定要参加。
到了第二天下午,沐苏踩着时间点来到荣伯府。
何雨薇在二进门等她,迎上她之后就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快些去,哥哥派人来问过好几次了。”
沐苏与她手牵手快步往何修齐的小院走去,十余个书童、小厮模样的少年候在外头,看来今天起码来了十多个人。
院内,何修齐布了一张超长的条形桌案放在客厅里,上面盛放着近日诗社成员的作品,男孩子们正凑在一起品评。
“哥哥,我们来啦。”
何雨薇叽叽喳喳的进去,何修齐立即对周围众人说:“快,你们要见的沐小姐来了。”
原来诗社的众人正在看沐苏昨日递来的《问友》,听说是女子写的,难免多议论两句。
沐苏笑着看向众人,对何修齐说:“何大哥,叨扰了。”
“哪里哪里,之前并不知道你擅长诗词,若是知道,早邀你入社了。快进来,大家都想认识你。”
沐苏走进客厅,环视一圈到处找薛天河。
薛天河盘腿坐在竹帘后,正在跟一个士子下围棋,听见外面的动静,他挑帘向外看,正好跟沐苏四目相对。
沐苏主动朝他笑了笑,薛天河露出吃惊的表情,有些呆愣。
与他对弈的男子抱怨道:“薛天河,你认真点啊。”
薛天河放下竹帘问道:“诗社里还有女子吗?”
男子道:“以前没有,不过听修齐说,有个小姐诗作不错,要破格让她入社。咦,外面这么吵,是人来了吗?”
薛天河点头道:“好像是。她写了什么诗?”
男子吟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是一首写给朋友的诗,天晚欲雪,红泥炉、绿蚁酒,很有意境吧!”
薛天河缓缓点头道:“诗风清新温暖,与她本人很相似。”
“是吗是吗?你看到她了?咱们这盘棋就这样吧,你又赢了,我要看佳人去!”
薛天河随着友人走到人群里,正有人问:“沐小姐,这绿蚁酒是什么酒?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沐苏笑着解释说:“就是米酒。”
有人立刻问道:“怎么会是米酒?米酒是白色的。”
薛天河快人快语,在旁说:“新酿的米酒会起绿泡,看着可不就是绿蚁吗?”
众人恍然大悟,说:“果然如此,我以前怎么没注意。”
沐苏看着薛天河说:“薛解元学识了得,连这个也知道。”
薛天河年纪小,没什么傲气,说:“我在雍州时,常去乡下庄子上玩,看过农妇们酿酒,所以知道。”
沐苏顺势与他攀谈起来:“你刚刚来京城,也是刚刚加入诗社的吧?”
薛天河点头。
沐苏笑道:“我今天才加入,你我也算是同期的师姐弟了。我比你长一岁,来,叫声师姐听听。”
薛天河没有喊她,脸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