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苏虽然知道风铃是个为了主人能豁出性命的人,但兰氏并不知道,沐苏不便争辩,只能以后尽早的把风铃的妹妹接回来了。
风铃中午就挎着简单的行李来到沐苏的院子。简单安置后,她便来给沐苏磕头谢恩。
沐苏怕她心里因为妹妹的事情有芥蒂,主动提起,并换了一种说辞:“母亲和我知道你家这几年日子过的艰难,按理来说,你做了我的大丫鬟之后,你家人也该有个体面的差事。但你父亲的事毕竟摆在那里,为了避免别人觉得不公平,母亲只能把你妹妹送去药庄做事,我会尽早想办法把她调回来的。”
风铃磕头道:“谢夫人和小姐的恩典,奴婢和妹妹能够重新有体面的差事,已经很知足了,不敢再奢望把妹妹也接进府。她年纪小,又什么都不懂,若能在庄上学一些东西,那是她的福气!奴婢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小姐,报答夫人和小姐的大恩大德。”
她前脚回自己的小院,下午小院里就来了客人,是她的堂姐,沐菀。
沐菀比沐苏略大两岁,身材高挑,一双桃眼十分灵动,但那眼睛里的眼神却显得非常不安分。
她是二房家主太康伯的嫡孙女,因生于太康伯七十大寿那一天,所以格外得太康伯喜爱,是二房最耀眼的明珠。她从小受尽宠爱,性子有些跋扈,容不得旁人比她好。
沐苏是长房的独女,虽然长房不如二房荣华富贵,但长房的男丁们对沐苏这个独女亦是疼爱有加。每每家族聚会,总会惹得沐菀吃醋,因此她们两人从小就不合。
沐菀来找沐苏,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沐苏在自己房中迎接沐菀,沐菀笑得灿烂,递了一张帖子到她手中:“我明日在家中办诗会,特地请你来玩。”
沐苏看了帖子一眼,说:“好,若没事我就去。”
沐菀道:“那不行,我亲自来请你,你一定要来。”
沐苏淡淡的笑着,说:“姐姐又不是不知,我最近身体一直不好,明天身体如何,我自己真说不好。”
沐菀夸张的道:“哎呀,正因为如此,你才一定要参加。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流言满天飞,说你身患恶疾,马上就要死了!”
沐苏无所谓的说:“哦,随便别人怎么说,反正我又不会真的死掉。”
沐菀却焦急地说:“可是你的名声都毁了!我听我娘说,南宫家本来准备向你提亲的,见你晕倒了,怕你短命,都不敢提这件事!”
这正是沐苏想要的结果,但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不提就不提,这样薄情寡义的人家,我才不想嫁。”
“你真的不想嫁?”沐菀扑闪着大眼睛问道:“那可是南宫奈何哦,你们关系不是最好了吗?”
沐苏淡淡说道:“其实我觉得堂姐跟奈何表哥更般配。”
沐菀脸上“腾”的红透了,她也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扭捏道:“哎呀,你乱说什么呢!”
沐苏淡淡的笑着,知道沐菀心里必定是乐开了花。沐菀上辈子可没少因为南宫奈何而为难沐苏,沐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她再浪费时间。
沐菀憋着好心情道:“我不管啦,明天见不到你,我就是抬也会把你抬去,你一定要来哦!”
沐菀哼着小曲走了,沐苏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想起了昨夜周夑嘱托的事。
她提笔写了一张字条,让风铃送去给沐英,告诉他周夑近期不会来府上,让他自己当心的话。
待风铃返回,沐苏问道:“我哥哥看了纸条,有什么反应?”
风铃道:“少爷看了没有说话,只说知道了。”
沐苏点点头,又问风铃:“你母亲以前也在府里当差,算是府里的老人了,一些陈年旧事,想必知道不少吧?”
风铃老实答道:“奴婢的娘早年在回事堂做事,小姐想打听什么事?就算我娘不知道,找人问问总会有些眉目。”
沐苏便说:“我想知道我哥哥的生母郑姨娘的事,她是怎么成为我父亲的小妾的,又怎么死了?若能打听出我父亲为什么不喜欢哥哥,就更好。”
风铃面色稍有些为难,打听家主的私事若被知道了,可是会被严惩的。
但她依然点头道:“奴婢明白了,待问到眉目就回禀小姐。”
第二日早晨,风荷早早的就替沐苏准备好了参加诗会的衣物,并把折扇、文房四宝、备用衣物一应准备整齐。
沐苏不太记得前世有没有这一场诗会,也许是因为太平淡无奇而忘记了。
她很清楚沐菀是个难缠的人,沐菀昨日既然说了就算抬也会把她抬去,那么她就做得出来。与其再生事端,还不如勉为其难的去应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