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
“那白水好了。”苒苒倒了两杯白水，一杯递给贺子生，一杯自己端着。
贺子生看着眼前的开水，心里有些感动，这可是外甥女亲手给他倒的水。上一次来，虽说一起用了早餐，可从头到尾都是佣人准备的。
“你心情不好么？”苒苒忽然问。
贺子生挑眉：“为什么会这么问？”
“感觉。”
“我要走了。”贺子生望着杯中清澈的水，缓缓地说道。
苒苒诧异的看着他，突兀的问道：“是因为贺家吗？要我帮你报仇吗？”
贺子生一愣，苦笑着摇摇头。报仇么？他真的没有想过，恨是有的，最终只剩下不在意。
“为什么？”睚眦必报不是应该的么？
在苒苒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道德准则，只有她认为是对的。还有，敖禛认为是对的，那就一定是对的。血脉亲缘对她来说，比陌生人的关系还要来得令人浅。
“说句矫情的话，冤冤相报何时了。”
贺子生走了，走的那天苒苒还去送了他。他没有请求她放过贺家，甚至没有说贺家一个字。临上飞机之前，他回过身来冲着她微笑，给了她一个拥抱。
“苒苒，你是唯一一个来送我的人。这些年！”
如果没有后面三个字，苒苒肯定会挥挥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但是，她听到了后面那三个字，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