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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2 / 2)

“叔哥,你别故弄玄虚了?那面包房,俺只是有事儿偶尔去一次两趟的。涅尔金斯基很是客气,俺求他办的事儿,都尽力办成了。邱大哥来时,到着实去了几趟。邱大哥说他愿意吃老毛子的大咧巴,愿意闻面包房的奶油香味,还有那烫嘴的咖啡。”


曲老三哼了声说:


“那么简单?你哪都好,就是对朋友太实诚了!邱大哥这人,就像一只窝牛,触角太灵,又包的严实,我到今儿个,还没读懂他这本经?他到底真正属哪门哪派,我一直划魂儿呢。你没发现有个赶脚的吗,他走到哪,那个赶脚的跟到哪儿。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啥赶脚的,也不是自卫独立旅的。化的装,行为诡秘,肯定有来头。啥来头,不得而知?”


吉德不假思索地说:


“管他干啥的呢,好人!邱大哥有学问,懂义气,又打鬼子,是正路人,不会把你俺往邪路上引,这就足矣了。”


曲老三拽过一个枕头,倚在后腰上,说:


“好。不谈他了。你继续说正事儿吧!”


吉德回忆那不寻常的交往……


哈尔滨最繁华的中央大街,建有俄罗斯浪漫风情的建筑,奢华富丽,一派异国情调。商铺、旅馆、电影院、歌剧院、酒吧、舞厅、餐馆、妓院、烟馆、赌场等应有尽有。一到夜晚,灯红酒绿,人头簇动,美女如云,是个名符其实的西洋味十足的不夜城。哈尔滨这个从大车店的傅家店由火车拉出来的城市,沙皇声称的东方圣彼得堡。人们留传个说法,哈城的南岗是商业王国,香坊是天堂,道里是人间,道外是地狱。这个城市,从建筑到人群,都能显现出浓重的中西合璧的色彩。


吉德等几个人,遛达了奉天、天津、青岛和济南等大城市,同时与几个大买卖家,签订了几笔互惠生意,又回趟老家回来后,在索非亚大教堂找到了艾丽莎。


吉德的赴约除了和艾丽莎多年感情上有些瓜葛外,目的想通过艾丽莎还滞留在哈的父亲老友关系,再次打通与欧洲丹麦、比利时买办的小麦和大豆生意。


见面后,吉德等几个人被艾丽莎热情的邀请到道里买卖街一家老毛子酒馆,吃了俄国红肠,喝了马尿似的捷克啤酒,抽了老巴夺香烟,听了哥伦比亚牌唱片机播放的优雅俄罗斯音乐,先在马迭尔旅馆住了两宿,又住进了靠松花江江边的一个金碧辉煌的豪华旅馆。


大堂里,散发一种特殊幽香,白俄侍女个个美若天仙,笑容可掬,彬彬有礼。接待客人时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充满着火辣辣奔放浪漫的异域风情神韵。这是彪九和苏四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传说中的美人国,惹得彪九这一个土老帽儿,拙形大露,手脚放在哪里都觉得放的不是地方,眼球儿在眼眶里总觉得不够使,还一个劲儿的老往白俄侍女丰满的胸脯遛达。白净细嫩的沟壑,牢牢的夹住了他的眼珠儿,想拔又舍不得拔,就那么傻呆呆的任凭发颤的胸脯子肆意的揉搓,眼球儿越来越肿胀,恍惚觉得掉进了晕眩的迷宫。苏四可没有彪九那猎人的鹰眼和胆量,执着大胆地追踪着猎物。苏四被璀璨夺目的玉女们,逼视得畏缩地低着头,靠在吉增身后,两手莫名其妙的捧着小肚子,净偷眼了,瞟个够。意欲的干渴,迫使喉咙“咕噜咕噜”的蠕动,咽了两口口水,按压赶赶儿的冲动。吉增听见咕噜的声音后,回头抹哧苏四两眼,鬼鬼的笑了笑,又祟祟的偷手捅了苏四小肚子一下,整得苏四无地自容,羞臊得脸色通红,狠狠地剜了吉增一眼,又谦卑的夹了夹两腿。吉增采吃过仙果,深知蟠桃的鲜美,今儿个又入桃园,鲜美艳丽欲滴的蟠桃,勾引得孙悟空都能起了凡心,何况一个浪迹天涯惯于风月场的凡心俗子的吉增了。


吉增挪转过身,对苏四耳语:“想不?马达姆。有钱能使磨推鬼,尝尝鲜,白俄娘们都是浪里花,靓得很。” 苏四回避地扭过头,扭泥地嘟囔一句,“二少爷,你别拿我个伙计开心了,那么嫩绰的洋葱,能蘸大酱吗?天鹅似的,我那黑驴圣早吓堆了,还有那章程?你要想那啥,别逗嘘我,我可没吃过花心菜?”


吉德和艾丽莎,比比划划的和满脸长着白胡子的老招待谈着价钱啥的。在一个立地景泰蓝大花瓷瓶前,吉盛正和一个白俄妙龄侍女打得火热。吉盛熟练地打着各种哑巴手势,作着各种逗人的姿势。逗得那个侍女,咯咯响起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吉盛略显得调皮地轻轻拽拽那个侍女,把那个侍女领到粗大精雕的罗马柱后,急躁慌恐地拿两手比划,又指指裤裆。侍女疑惑地盯着吉盛,骚动地耸耸双肩,优美的双手举到胸口,往里够够地而又朝外微微地摆摆,拿英语拒绝的说:“no!no!” 吉盛何等的聪明,明白侍女把他的意思理解成睡觉了,就又直截了当地两手掐着裤裆,左手食指支起,“咝咝”地努嘴儿。侍女恍然大悟,疑窦破开,歉意地笑弯了腰。吉盛痛苦而又羞涩地朝侍女无可奈何地傻笑,腹内阵阵隐痛,折磨得吉盛死去活来的难堪。侍女微微地收敛起满脸的笑花,优雅地躬躬身,举起一只手,做出请的姿势,引领吉盛来到一间标有大木斗克的门前,往旁一侧身,又示意吉盛请进。吉盛一瞅那大木斗克,忙摆手,“no!no!”的说。这回侍女彻底闹懵懂了,糊涂了。你不尿尿拉粑粑,你还是想跟我睡觉不是你?“no!no!现、在、不、行!” 侍女花凋叶谢,拿出看家那点儿汉语家巴什,阴阳顿挫的拒绝。吉盛还耐着心烦,忍着性子,嬉笑苦脸的比划,拿左手做成烟斗型,篙在嘴里抽得巴嗒巴嗒地响,然后冲着侍女一甩手,大着嗓子喊:“no!no!俺、不、抽、烟!” 侍女恐吓地疑问:“抽烟?”又指指烟斗标识,冲吉盛摊摊双手,“no!”这回吉盛憋急了,暴跳如雷,“俺要尿尿,你懂不懂你?” 猛然间乖宝宝变成凶恶虎,吓得侍女不知所措,惊恐万状,嗷嗷一溜烟,留给吉盛一溜无奈的香气。


吉盛绷着小腹,愁眉苦脸地头顶着墙,痛苦地哼哼。大堂老招待由侍女领着,和艾丽莎吉德等跑过来,吉盛失态地喊道:“俺要,俺要……”吉德打两下吉盛,咬牙说:“老三!别胡闹?咋人味不懂呢,你发啥膘啊你?” 吉盛挤眉闭眼,狡辩地哭声说:“大哥,俺要尿尿!”艾丽莎和众人异口同声,惊奇地说:“尿尿?”众人啼笑皆非,艾丽莎划拉侍女一把,爽朗大笑,“唉,比天大的笑话。尿尿?睡觉?一条路两个道,误会,误会!卫生间,这里就是。” 吉盛抬抬头,瞅一眼,嗯嗯叽叽地说:“这不是抽烟的地儿呀,哎俺的娘哟!老毛子调楞死人了,憋得俺吹蓬都要炸啦?俺丶俺得进去了,对不起,俺就不陪你们了。” 众人瞅吉盛一到这噶达,凤凰变乌鸦的滑稽丑态,捧腹大笑。


老招待用大舌头,生硬的中国话,对侍女说:“尿尿!”然后,叨起裤裆比划,嘴里哗哗发响。“睡觉?”双手合掌,枕上歪头的一侧,闭眼打起鼾声。老招待惟妙惟肖的即兴表演,更使众人嬉笑不止,惹来不少客人驻足围观。


侍女羞红的脸,如释重负的样子,对艾丽莎嘁嘁咕咕地说:“误会!误会归误会,这人很逗,很可爱,我很是喜欢。他叫什么字?”艾丽莎狡猾鬼的瞅瞅侍女,轻轻捏了侍女桃红般细腻的脸蛋儿,夸大其词的说:“小狐狸,迷上啦?他是个少爷。少年倜傥,商界名流,大名赫赫,黑龙镇殷氏皮货行的少掌柜,叫吉盛。” 侍女羞答答,扭头就跑。


艾丽莎和老招待勾下眼儿,笑笑。


吉盛潇洒从容地走出卫生间,一脸轻松地说:“一泻千里,畅快!哈哈这小毛女,好悬没逗嘘俺尿到她肚皮里,那更完美了,明年的今儿个,准生个二串子小壳郎。” 吉增攮嗤地说:“有心说俏皮话啦?才瞅你那熊色,咋没这章程了你,你倒尿啊?憋的跟茄子似的,多暂都嘴硬,那能当那玩意儿用啊?人家毛子小娘子指给你一条路,进去瞅瞅再说,净耍小聪明,吃大亏了吧?还买卖人呢,丢人现眼!” 吉盛脸是一红一白,甩髻子地说:“跑了个天鹅,哪茅坑旮旯蹦出个癞蛤蟆呢?不咬人,硌应人!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 吉增刚“咦”一声,吉盛已经走出人群,吉德紧随上去。


围观的人群中,一双灵秀俊气的眼睛,犀利地盯上了吉德。


这个女人,俊俏洒脱,瞅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得多。穿戴入时,珠光宝气,一副阔太太打扮,一身颐指气使的豪匪气,又不失一个女人柔弱温情的天性。身后紧紧贴着一个娘们姿态女人腔,男不男,女不女,很少兴的二乙人儿。眼珠儿调在女人脸上,跟着女人的眼神走,一眼也摽上了吉德,猥琐的,忙夤(yin)缘的对那女人大献殷勤,对着耳廓吹风地说:


“三夫人,这人太眼熟了。还有前头和后头那两个小子,这不是十多年前,从咱绺子上逃跑那仨闯关东小子吗?那个马达姆(俄语:娘们),瞅贱慝慝的样儿,舔舔的,舔屁股似的,准和这仨小子有瓜葛,不是个啥好货色?牛舌头搭水瓢,舐(si)水了。蟫(yin)鱼不嗑书籍嗑槽帮,这仨个小子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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