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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2 / 2)

“南城门里,弟兄们走啊!”王福抱拳辞别崔武等众下,“人吃马用的,还需镇长大人费心。”


崔武啊啊的答应着王福,心里还是别扭,老总觉得哪不对劲儿。请神容易送神难,啊这神不请自来,将来咋个送法啊?不留下,黑龙镇又指谁呢?在小日本面前,胡子也是中国人,谁打小日本,我******就支持谁?豁出去了,民国政府算个啥呀,大敌当前?


吉德走过来,搂着崔武的背,拍拍说:“只要黑龙镇不落小日本手里,啥都阿弥陀佛,别多想了?”崔武勉强笑了笑,“我这还算哪旮子的镇长了,还发号司令?”吉德说:“你管哪旮子镇长呢,独头蒜,有人听你的,就是响当当的镇长!”崔武眼叨着吉德,“那我就试试?”崔武叫来书吏水蛇腰,“贴布告。这一仗,印证了城墙还是不够坚固,继续加固城墙。凡是能走能撂的,不分男女老少,众志诚城,都上阵!”水蛇腰答应着,心说:这就对了嘛!你管泥溜够子曲蛇(蚯蚓)的呢,能打小日本就行。不打小日本,你不当亡国奴啊?啥时候了,你还抱民国政府不放,等小日本打来了,你还狗屁镇长了啊?这有人保卫着,黑龙镇还是咱的黑龙镇。受点儿胡子的屈,也比遭小日本的罪强?管咋的不是亡国奴,还是中国的天!


王福坐阵黑龙镇,还真把个个儿当盘菜,骑个高头大马,从东头跑到西头又从南头跑到北头,监督加固城墙。胡子管束得也脱胎换骨,除站岗巡逻的,都常人一样的上城墙干活。不过,百姓还是对胡子烦厌,有些畏惧,打怵,能躲还是尽量躲开。


“我说你脱裤放屁吗,费那事?”王福坐在马上,对从江沿村赶过来的曲老三说,曲老三一笑,“我这策应之计,好就好在,脱裤放屁上了。埋伏在刘三虎老巢外的鲁大虎,打了刘三虎败退之兵个窝老,这屁放的值吧?还有,贮木场里的山田就没敢动,窝在那儿了。如果我不削橛子,他会待的那么消停,你能稳坐钓鱼台,还甩鱼竿儿?”王福心满意足地说:“梦是圆了。可如今这黑龙镇也是个烫手的土豆啊!”曲老三无不有感触地说:“是啊,风雨飘摇!肉是挺肥,你含在嘴里现在咋好往嗓子里咽哪?先救民于水火,以后再图之吧!”王福说:“也只有如此了。”曲老三说:“你现已是老罕王了,还有啥不满足的。当下,啥也不重要,打小日本是第一要务,这你可别跑偏喽!你只所以人们接纳你,就是打小日本这一点上。如果你像刘三虎一样,不打小日本,只为了争地盘,你看看,你能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反之,叫你一天在黑龙镇都待不下去?这叫啥,信服!”王福说:“压就不服了?”曲老三说:“压,也能服。可心里憋的气儿,说不定哪天崩死你?”王福哈哈一笑,“哎你教咱那几句大道理,还真用上了。崔武那小子,叫咱顶的哏喽哏喽的,添鸭似的,直挺脖儿?”


“哎殷会长和吉大东家也参加了?”王福看见殷明喜和吉德也在筑墙行列里挖雪,搭话,“俺这老命捏在你手心里,你大当家的嚎喽一嗓子,谁敢不来呀?”殷明喜逗着壳子,又正经说:“这是保家园的大事儿,谁能含乎啊!崔镇长都叫你镇呼住了,俺还差啥呀?”吉德问:“大当家的,被褥还行吧,没冻着吧?”王福和曲老三下马,曲老三接过殷明喜手里的铁锹,王福对吉德说:“多谢吉大东家了,你送的被褥暖和着呢。”


一旁冻得咝咝哈哈的刘大麻子和大老婆大倭瓜,等着往筐里装雪,也搭话显谝地说:“大当家的,我们全家会喘气儿的除了鸡鸭鹅狗,可全来了啊!”王福见过刘大麻子,不算熟,装好奇地瞅瞅说:“你这脸冻的可够呛啊,都起红点子了。”大倭瓜说:“大当家的,你这不砢碜人嘛!麻子就麻子呗,绕啥弯儿呀?”王福看大倭瓜挺拉哧,就逗嘘说:“老财主把你养的这蒲团大身的,赶上个怀上的大母熊了,可别抻着,会掉犊的。”大倭瓜瞅王福邪拉的,也邪拉地说:“大当家的,你啥眼神呀,还百发百中呢,我这像怀上了吗,你的种啊?”王福嘿一声地说:“刘大麻子,你娘们这事儿可赖不上我啊?”刘大麻子说:“那王八事儿我也不干哪?”殷明喜说:“大倭瓜干了你也不知道啊?”刘大麻子说:“殷会长,你还是骂我王八呗!”大倭瓜一向敬重殷明喜正人君子不会开玩笑,拿邪说:“殷会长,你说我是破鞋,那我可得找你长一长喽!”殷明喜忙摆手,“那俺可长不上,口子太大啦?”王福哈哈说:“你不熟皮子的吗,大怕啥,整张皮子糊啊?”大倭瓜觉得好乐,都说胡子咋凶,三头六背,杀人不眨眼,这不也常人似的吗,没啥好怕的呀?所以是对王福是又好气又好笑,敢冒大嗑了,“你这胡子头,没有好下水!”刘大麻子一辈子懒惯了,哪干过这抬筐挖雪的活,说王福叫来,哪敢不来呀?熥歪熥歪,还是叫挨家溜后跟的胡子提溜来了。可心怀不满,见大倭瓜又当王福面叫胡子,怕惹事儿,就忙岔开对王福说:“大当家的,你这招高是高,可一开化,不就全泞歪了?”王福说:“你说的可真是那么回事儿?可谁都知道,你不这么整,谁又知道小日本啥时抽风打来呀?我就是黑瞎子掰苞米,掰一穗是一穗,到地头再说吧!”吉德说:“刘叔,大当家的高就高在一举两得上了。这雪浇水是冰。这冰化了呢,是水。这水呢,就把城墙外壕沟灌满了。史上有水淹七军,水灌满了壕沟,不一样御敌吗?”王福拍着大腿,“哎呀妈呀,我可没想到这一层,叫吉大东家这一说,我还歪打正着了还?哎刘大麻子,你还有啥说,想脱懒?”刘大麻子晃着头,无不佩服吉德地说:“我说你吉大少爷咋发的家呢,这缝溜的,一脑子的算盘。大倭瓜,看看吉大少爷的脑子,咱这活干的不瞎?抬上,走吧!”大倭瓜瞟下殷明喜,走着说:“你不看看吉大少是谁揍的呀?瞅瞅你揍的那几个玩意儿,就知傻吃胀喝加朶睡!”


“大当家的,你在这儿呀?”七巧猫见到王福从马上下来,悄悄示意的叫王福过来,“有急事儿找你。”


“啥事儿孙三。”王福撇下殷明喜几个人,叫着七巧猫的大号,靠过来说:“偷偷咕咕的干啥,有话就说?”


“大当家的,日本街俨然成了独立王国,小日本的天下了。浮浪们护卫严严的,咱的人打那一走过,不叫你沾边儿不说,他们还老远的就朝人开枪,打伤了一个百姓后,这又撂倒一个,还在华一绝老郎中那整治呢。”王福听了,火得扔的,一横愣眼珠子,“挑事儿呀这是?还无法无天了呢?”七巧猫又说:“小日本在咱这一边子腾笼换鸟闹得邪唬,他们圈在死胡同里,不知是祸是福,又不能成为螣蛇,感受的是尤如惊弓之鸟,怕咱们以牙还牙地扎他们的筏子,孙悟空金箍棒画地圈儿,是以求自保挑事儿还是另有猫腻,这还不明朗?反正盼望小鬼子兵早打到咱这噶达,是他们真正的企盼。这就弄得谁谁都不敢打那过?”七巧猫又凑近王福耳朵说:“依我看,不如趁早包馅得了,以祭我死于日本屠刀下的亡灵?”


“走,咱们看看去!”王福说着走到马旁,一眼看见了和他马并排的曲老三的马,就冲跟吉德唠嗑的曲老三喊:“曲大当家的,跟我走!”


“哎来了!”曲老三撂下铁锹,冲殷明喜招招手,又对吉德说:“哪天咱再唠。”


仨人来到日本街路口,两个浮浪拿枪堵住去路,用很生硬的东北话蛮横地问:“喂,什么的干活,过来的死拉死拉的有。”王福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火撺儿三丈,“小日本,你跟你爷爷咋说话呢,嚣张啥?你们如今就我饺子皮里的馅儿,我愿咋捏咕就咋捏咕。”七巧猫对那浮浪说:“传个话。叫石川来。我们王大当家的对他有话说。”两个浮浪馇咕一下,一个浮浪不情愿的看看,去了。一会儿,石川跟了来,用眼皮撩了撩王福,很不情愿地躹个躬,“你就是那草上飞啊,墩乎乎的,也就一个屠夫!”七巧猫看王福吊一眼地瞅着石川,一股杀气直射石川,七巧猫说:“操!你那是嘴呀,说谁呢?”曲老三上前提提马,“哎石川,你听好喽,你们要想消停,必须交出你们的枪支,对被你们打伤的百姓,要赔礼抚恤。另外,一个铺子交一百块大洋的保护费,你们不挑蛋,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王福拿马鞭子指着石川说:“曲大当家说的你听见没有?你要捣蛋,别说我虎头蔓翻脸不认人,血洗了你们的日本街,杀个片甲不留?”石川听后,这才领教了两个大当家的厉害,忙硬中带柔地说:“大当家的,这么大事儿我可作不了主?再说了,你们也別咋呼太邪唬了,我们交上枪支,拿了钱,你们能保证我们日本侨民不受臭糜子的骚扰吗?你拿啥作保证?”七巧猫说:“我们大当家的名号就是保证。你别啰嗦了?我给你一袋烟的功夫,快去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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