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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大兵马队挥舞着战刀的出现,叫金螳螂慌了手脚,一边打着枪一边喊:“快‘滑(撤)’!”这时,四个神秘的蒙面人突然现身,冲了上来,枪响人倒,吓得胡子们哇哇乱叫“天煞神来了”四处溃逃。纷乱中,冷不丁金螳螂看见道旁边儿,有个被马车甩下来个半老婆子爬站起来,就冲上去,一手提溜于马上,挡在胸前,且战且退,掩护着胡子撤退。吉德一看,这不是牛二家邻居半仙姑快嘴婆吗,还拿着长烟袋杆儿挣扎地抡前抡后的打着马头,就冲过去,“放下快嘴婆!”金螳螂见了,刚举枪要搂火,还没等枪响,胳膊肘先挨了一个蒙面人的一枪。枪掉,血就穿出来了,金螳螂把快嘴婆一把推下马,摔得快嘴婆妈呀妈呀直叫,掉头就跑。蒙面人追了两枪,打在金螳螂肩上,就叫两个胡子夹着逃向江北。


四个蒙面人追了一骨碌,就不见了。


吉德下马,搀扶起快嘴婆,“磕哪没有啊?”快嘴婆咧着嘴唉呀地一手搂搭着弓着身的吉德肩头,呱哒板子呱哒开了,“磕哪了,浑身都跩散架子了,我知道哪疼啊?你这大小子啊,就是福星照命的玩意儿。这脖子上耍镰刀玩的多悬啊?你说这帮江北胡子缺八辈儿大德了,我这老半蒯的棺材瓤子闲大半辈子了也不放过,咋不瘟大灾嘎嘣瘟死呢?”郝忠跑过来跳下马,“大东家,你没事儿吧?”吉德一脸的感激,“郝队长,多亏了你啊!你咋知道出事儿了呢?”郝忠帮吉德扶快嘴婆上马,“我也不能掐会算,咋能知道?”快嘴婆趴在马背上插嘴说:“我还能掐会算呢,好悬没给胡子焐被窝当褥子!啥都白扯,人算不如天算!”郝忠嘿嘿说:“这老婆子,人吓堆挂了,嘴还嘎嘣嘎嘣的赶上吃苞米豆了。啊,多亏老叫花子了。是他搁江北听的信,拐哧一宿,赶回镇上,跟大男孩儿报的信儿,说金螳螂要劫迎亲车队。我一听,你全家都在里头,还有啥说的,豁出去了,救人哪!这不,紧赶慢赶,遇到节骨眼儿了。这要再晚一小骨碌,过了江,我就豁出脑袋不要,也无力回天了?”快嘴婆又接茬说:“你看胡大仙(狐狸)、黄大仙(黄鼠狼)都是在裉节上才嗤溜臭屁,你们大兵也赶上大仙了,一屁嗤跑了胡子。要不咋说呢,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不应了这句话?”郝忠看这老太婆有点儿意思,“嘿嘿,大东家,不知搁哪杀出四个黑马皂服蒙面人,解老恰了!这会儿,转眼就不见了。”快嘴婆揪揪嘴的抢着说:“这都不知道,孤陋寡闻?一阵风的,老豆角子,传可有老年弦子了?那可是玉皇大帝的天兵天将,黑煞神下界,无处不在。说现形就现形,会土遁水遁,专门杀恶魔惩恶鬼的。好人!才不那一枪,大少爷为救我这老死婆子,小命也悬了?”吉德说:“那枪是神了,胡子一见都怕的狼哇的,指哪打哪,赶鬼见愁了?”郝忠上马,“大东家,回见了!”吉德招手说:“娘家舅,喝一杯喜酒再走呗!”郝忠驱马,笑说:“你当大伯子的,可老实点儿,别喝高了上兄弟媳妇炕?”吉德嗤溜一声,“你小子可没准?回见!”


大兵一溜烟的撤走,吉增七兄弟也围拢过来,撵上提心吊胆的逃出虎口的女眷们的迎亲车队,虎头傻呵呵地对吉德竖起大拇指,“大东家,你能掐啊?高手啊!”又诙谐个个儿地嘿嘿,“一泼尿尿出大碴粒子,刹后,调头,娘的,就恨俺娘给俺少生两条腿了!要知有这险出,俺就借两条狗腿安上了。”快嘴婆下马,哎唉哟的叫大伙扶上马车,“掐他个奶奶孙子还掐呢,我昨晚黑睡觉做大春梦扎耳朵眼儿上花骄,真******好悬了二渡开花了?”春花和云凤一看快嘴婆顺手腕淌出了血,忙问:“这哪淌出来的血呀快嘴婆?”快嘴婆屁拉哄地说:“横不能是来月信儿了吧?那倒好了,再生俩仨的。”云凤碓下快嘴婆的胳膊,“说啥话呢,老不正经!”快嘴婆唉哟唉哟叫个不停,春花见快嘴婆皮袄胳膊肘袖有个眼儿,惊呼:“枪伤着了!”小鱼儿和美娃、艳灵听了,也忙溜跳下马篷车跑过来,小鱼儿撸上快嘴婆的袖子,伤口还拉拉淌血,“妈呀枪子擦了个口子。”吉德过来一看,“还好,只擦着一点儿皮。俺这儿带点儿片仔廣,治枪伤最好使了,上上。”小鱼儿沙愣麻利的涂上药,从衣襻襟口扯下白手绢,包好,“还疼吗婶子?”快嘴婆嘿嗯地说:“我说哪疼呢,闹了半天是这擓作的幺蛾子?哎,这药真灵,吱吱啦啦的,不太疼了。”吉德说:“婶子,上几次片仔廣就好了,没事儿!”快嘴婆拿手打篷遮阳的看眼老天,“这折腾的,晨钟暮鼓,错了时辰,都快下晌头子了,快走吧!小乐、二娃和程小二他妈准得骂我没掐算好,这钱收的。咋整,上晌儿娶新娘,下晌儿说二婚头,这夜黑头子滥货背家,赶上了,新媳妇还是新媳妇,不在说道?”碎嘴子云凤摊上快嘴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打发了坐车的寂寞。这伙逃出胡子家伙摧残的女人们,和等在牛家圩子北道口的爷们们汇合,大伙唔嚎的,脸上都透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男的女的挂着泪珠儿,你搡我一把,我搂你一下的,又吹吹打打,进了圩子。


圩子里的人们看着迎亲的到了,一扫焦虑揪心的愁容,鞭炮窟咚窟咚响彻穹苍,全圩子沸腾了!


三家捞忙的吆喝开灶拜堂。二巴裉子的伙头们,在支在当院的临时灶前,马勺磕得叮当响,菜香笼罩了全圩子。


“小乐、二娃、程小二坐门墩,哭哭啼啼要媳妇,点灯说话,闭灯做伴……”小孩爪子嘴里含着喜糖手里攥着毛嗑,围着新郎新娘唱着嬉戏着。


三对新人各自拜堂成亲,亲友乡邻分派各家吃席喝酒。


二掌柜和吉德张罗完了,在牛二家坐下来和村长牛半斤、牛家公、老鱼鹰、快嘴婆、老人参、牛二爹喝酒。


小鱼儿陪了二梅;美娃陪了人参果;艳灵陪了巧姑。一手托两家,又是婆家人也是娘家人的,忙里忙外,陪着新人挨门挨户敬酒。


酒席宴上,二梅这头就虎头一个人算正装的娘家人,一帮婆家人陪着争先敬酒,把虎头喝得这个高兴,是左一杯又一碗的,直往高了喝,吵吵地拉着程小二,当着二梅的面,一个劲儿地对程小二说:“三少奶奶小鱼儿也在,你要敢欺负俺妹子,你这大舅哥俺可不饶你?嗯,瞅着没,这拳头,撸锄杠握鞭杆子的,不吃素,净往肉上叼。你要不想淤作,俺就抡给你看?”程小二喏诺的管顾乐着点头。虎头说着,在地当间还真舞挓一阵子。小鱼儿看了,忙翘翘好看的嘴角敬虎头酒,“从程小二和二梅这边论,不管咋论,我都叫你虎头哥。来,今儿你也大喜,我敬你一杯!”虎头上来了唬劲儿,捏着杯,嚷叫,“三杯!三杯!大东家,神了!刀摁脖子,抻面片甩袖汤似的,没拿胡子当回事儿,耍尜儿似的滴溜转。三少奶,你那骨碌害怕不,俺可害怕了?俺怕啥,听戏文掉眼泪,为你们这帮女人担心!水灵灵的,这出要整那啥了,养孩子不叫养孩子,多吓(下)哪?来,三少奶奶,俺敬你也就丁算敬大东家了!”炕上炕下的一呼声,“福命啊,咱都敬大东家三少奶奶三杯!”


“喝!喝!”


小鱼儿也东北喝酒的根儿,三杯下肚,脸颊泛起红晕,活泛的拉二梅也喝了三杯。又劝说:“喜酒!喜酒不醉人!多喝,多喝啊!”就拉着程小二和二梅到小乐家又到二娃家,拽上三对新人,“咱到牛二家给老捞忙的二掌柜敬酒去。”到了牛二家门口,牛二妈迎着小鱼儿、美娃和艳灵,“我这可瞅个全磕,仨侄媳妇算凑齐了。”大丫儿从里屋跑出来,喜盈盈地说:“我来了就更齐活了。”牛二妈嗔嗔地说:“你个死丫头,算哪溜子的呀?”小德不知搁哪出溜出来的,“姥姥,我可是正流子的吉家小姐!”小德这话,叫大人一阵子乐。牛二妈瞅瞅三对新人说:“你们三对新人没回门前碰面犯忌讳,都回去,一个个来。”小鱼儿后悔地一吐舌头,“还有这个说道?我管顾高兴,倒忘了这码事儿了?”二娃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布包,呵呵抖着对牛二妈,“婶子,快嘴婆早想到了,我们仨都有避邪的护身符,啥也不怕!”牛二妈一嗔怪的说:“这快嘴婆,家中章程,啥都虑虑到了,那咋没虑虑到遭胡子啊,净瞎扯?”


“谁说我坏话,我可要罚酒的。”快嘴婆在里屋冲屋外说。


“她耳朵倒长!”牛二妈笑笑说:“罚你酒的来了!”


嘁嘁喳喳,一下子把里屋呼得满满登登,壮上了粘豆包。三对新人嚷嚷着,乱套的敬开了酒,洋溢着一派新婚的喜悦。


狗咬着伴着马蹄声,“吁吁”在牛二家门口有两人下了马,牛二妈忙跑达出来,一瞅,“哎呀曲大当家呀,稀客,快屋喝喜酒吧!”曲老三和鲁大虎牵马拴在院子里的花轱辘车上,呵呵说:“老嫂子,咱还哪好意思喝喜酒啊,来找罚酒的。”牛二妈让着,“大丫儿,曲大当家的来了,快出来接接!”曲老三大步流星早到门口,把大丫儿和迎出来的吉德等人堵住,抱拳地歉意说:“惊挠了,抱歉!”吉德把曲老三让进屋,上炕,挨二掌柜一边坐下。鲁大虎叫听着信后进屋的牛二捞到北炕,坐到炕上。


“大少爷,惭愧呀!”曲老三对二掌柜打哈哈地拿着大丫儿递过的酒杯,“在我曲老三的地盘,发生今儿撅根儿的不幸,这要不郝忠大兵出手快,我真不敢想啊?大少爷,代我谢谢他!”二掌柜嬉哈地说:“你不也出手了吗?”曲老三装惊讶地说:“我?是啊,马后炮了。这为啥才来呢,我噎口气,带鲁大虎和兄弟们,去了趟江北姜家窝棚,给劫你们的金螳螂剃剃头刮刮胡子,又洗洗澡。可还是叫金螳螂漏了网,很遗憾!”吉德说:“大当家,你是先拱马前卒,又打马后炮的吧?”曲老三晃晃头,褶开说:“啊小乐、二娃、程小二仨位新郎,对不住了!我除了赔罪,还贺喜了,我自罚一杯,酎了!大丫儿,再倒上。”大丫儿忙斟酒,“我也给三位如花似玉的三位新娘压惊了,吓着了吧?”巧姑问说:“你就是曲大当家啊,听说没见过,也不像胡子啊?挨劫那会儿,我还以为是你劫了我们了呢,没少骂你?可后来听说是江北胡子,这还骂错了看来?”曲老三说:“骂的好!也该骂!胡子都该骂!你叫……”二娃碓碓巧姑,“你说啥呢?曲大当家,这是我媳妇,叫巧姑。”曲老三哈哈说:“多像孙二娘啊!这白白胖胖的……”小乐忙说:“他叫人参果,我老婆。”曲老三啊这整的,说:“月娥少奶奶的老同乡,黑瞎子沟的。你别说,还真像人参果啊!哈哈,二梅,你这一出嫁,小鱼儿大侄女可就舍手了,是吧大少爷?”吉德乐着说:“你在这儿捡俺的便宜了啊?”曲老三哈哈的,手伸进怀里摸掏着,“你抓摸虱子呢啊大当家?”曲老三瞅眼二掌柜,“这虱子也是金虱子,不痒人。看!”曲老三手在二掌柜眼前一亮,“哈哈金镏子。来,二梅、巧姑、人参果三位新娘子,不成敬意,算我曲老三一点儿心意吧!”小鱼儿替三位新娘接了,“快谢谢大当家的!”三位新娘接了,戴上,谢过曲老三,敬了酒。


酒席从日头偏西点儿,一直喝到月亮冒锥快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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