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菜鸟小说>惊悚>乌拉草> 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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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2 / 2)

“三弟,你等等俺。你当心糨子盆儿,绊摔了,整一身。”艳灵两手拎着红对联,从屋里推门撵出来。吉盛倒褪的颠仙,哈嘻带笑一脸孩子气的噍噍,“二姐你快点儿,襁子要冻的。”艳灵呼煽两根长长的大辫子,哈哈嘻嘻的叫嚷,“慢点儿!慢点儿!糨子盆刚搁炉子上热了,不会马上冻的。瞅瞅别绊了,咧咧呱呱的。”倒褪着管顾跟艳灵傻疯的吉盛,在棱形门口后背撞上刚冒头的吉德,“哎哟!”桄了身上一点儿糨子,“谁呀这没长眼睛的?”吉德两手顶住吉盛,“你眼睛长哪去了,还倒背着走?”艳灵冲吉盛笑着,“咯咯咯,后屁股撞上大哥了。叫你瞅着点儿就是不听,咋样儿?”吉德憋憋的抿嘴,“你俩还笑,没个正形?”


“大哥,你一早被窝就没人了,你跑哪去了?净偷摸鬼祟的。”吉盛问着吉德,又冲艳灵傻乐。吉德说:“俺上哪告诉你啊?你死觉死的,抬走都不知道。你二哥呢?”


“二哥跟蔼灵在后院放八卦呢,你沒见着?”吉盛对吉德说着,冲艳灵一招手,“贴对子去!”


“爹!你回来了。”艳灵一见整天板板脸的殷明喜就悚然的立到一旁,吉盛叫声大舅,就往蹭蹭,凑到殷明喜跟前,笑了一下,悄声说:“大舅,有个事儿,俺不敢瞒,得告诉你。”殷明喜瞅着吉盛,哼了一声,“俺大哥有把镜面匣子,美国造的。跟俺二哥在关内抢路警的又在三姓城门口叫俺扔的那把匣子一模一样。”殷明喜哼的一横愣眼,盯吉德瞅瞅,冷冰冰地说“知道了”竟直走开了。吉德说声“老三你搞啥鬼”,就跟上殷明喜走了。


艳灵跟着吉盛蹦蹦达达的来到前大门,门楼下挂的两盏大红灯笼随风摇摇晃晃的,吉盛看了两眼,不吭声的拿糜子做的刷刷,往门扇刷着糨子。艳灵自语的又像问吉盛,“你说这贴春联的习俗哪来的呢?”吉盛丢给艳灵一个这都不知道啊的眼神说:“俺姑说啊,这春联,也叫对联、门对、门贴,源于古代的桃符。桃符是挂在大门两旁的长方形的桃木板,上面写上‘神荼’、‘郁垒’二神名,以驱鬼避邪。每逢过年,人们总要用新桃符替换旧桃符。王安石‘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的诗句,说的就是这件事儿。后蜀主孟昶(chang)先,叫学士辛寅逊在桃板上题词,又嫌他写的不咋样儿,便个个儿动手写了‘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从此啊,题桃符就演变成写春联了。明朝以后,最盛行了。”


艳灵说你懂的不少啊,“贴哪副对联好呢,就这横批‘百业兴盛’吧!”吉盛也没瞅,“哪副不行啊,就听二姐的吧,谁叫你比俺大那么几个月了呢?”艳灵抿眼愣瞪下吉盛,“咋的呀,还不服气呀你?”说着,贴好上联对子问:“哎二弟,你才跟俺爹说啥了,叫俺爹板板的脸抽箍一下子?”吉盛皮笑肉不笑的很尴尬,“没啥,柜上的事儿。”艳灵朝吉盛一撅嘴,“哼,糊弄鬼去,俺才不信呢?”吉盛一推艳灵,从地上拿用石头压的下联对子拎在手里,“贴呀?糨子都快冻了!”吉盛遥哪找的问:“下联对子呢,俺记得俺才拿了?”艳灵从吉盛手里抢过对子,损哧地说:“这啥?心不在焉的。骑驴找驴,你想啥呢?”艳灵把对子贴在大门扇上,瞪眼的瞅吉盛,吉盛说:“信不信由你?俺这是为大哥好。哼,瞅你爹俺那大舅,一脸的霜冻。眼神冷冷的,瞅一眼,叫俺从尾巴根儿凉到后脑勺。大舅这是明显的偏向。干啥玩意儿,都一样儿的外甥,甩下俺和二哥,偏偏叫大哥跟他去拜佛上香?俺寻思溜溜须,没溜着,拍、拍马蹄上了,没拍上,还碰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一句‘知道了’,就打发了。唉,都说人心是长到一边儿的,要不咋哪有偏心这一说呢?”艳灵嘿嘿的一撇嘴,“瞅你人不大,倒撇葫芦长个歪歪腚。自古长幼有别,尊长爱幼。从三皇五帝到孔老夫子儒家学说,这都是中华文明传统美德,连皇帝传位都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庶呢?简单的说,就是先来后到,就拿造字的发声都如此。你看吗,哥、弟,姐、妹,这都分出三六九等了。咱不管象形不象形字,哥字,多像高不可攀的二层楼阁开着的两扇窗,那是张着的两张大嘴,戳竿儿发号施令呢。弟呢,多像头上戴个两个兔耳小帽的小嘎子。那一撇,又多像一个胖墩墩的身子搁拐棍儿支着啊,拐棍儿一拿走就会倒的样子。那喻义,就是弟得有依靠的拐棍儿才能站立得住。俺爹你大舅不叫你,那是向着你。这大冷天,又起的那老早,不是叫你多懒会觉吗?大哥搁你家算,咱姐妹兄弟合起来也是大哥老大呀!长吗,就得挑大梁,当顶梁柱。所以说,有父从父,无父从兄,没听说无父从弟的,听着都別扭。就拿咱俩之间来说,俺比你大,是你姐,你就得听俺的。如果俺要有了孩子,你就是俺娘家人,管你叫舅。娘亲舅大,俺孩子就听你的,不听俺的都成,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不管老天咋打雷下雨刮风下雪的,不都得承受啊,男尊女卑嘛!”


吉盛划拉贴着画有秦叔宝和尉迟敬德的门神,艳灵问:“这两个门神咋个来头?”吉盛说:“这呀你算问着了。唐太宗李世民在玄武门事变中,杀了个个儿的亲哥亲弟,所以心里总是疑神疑鬼的,弄得他整夜不得安宁。为了消除李世民心中的恐惧,他的俩大将秦叔宝和尉迟敬德,二人披盔带甲,连续几夜站在宫门外守护。李世民心里踏实了,就安心地入睡了。这使李世民大悦,称赞秦叔宝和尉迟敬德说,‘两位将军真是门神啊!’随后,叫画师画了他俩的画像,并把画像悬在宫门左右。于是呢,这种习俗就在民间流传开了。”艳灵听了,抿嘴地瞅着吉盛,“又是听你大姑说的吧?”吉盛说:“那是啊,俺大姑学问老大了。那还不是跟俺那老学究的姑父睡觉睡的呀?跟啥人学啥人嘛!哎二姐,这福字为啥倒着贴呢?”艳灵知道吉盛好显摆,就怂恿地投其所好,“你说。”吉盛饶有兴致地白话,倒也是真事儿,“说啊,清朝恭亲王府,大管家为讨好主子欢心,就写了几个斗大的福字叫人贴于库房和大门上。可家丁不识字,竟将大门的福字贴倒了。恭亲王震怒要打家丁,大管家一看,个个儿也脱不了干系,就花言巧语说,‘奴才常听人说,恭亲王寿高福大造化大,如今大福真的到(倒)了,乃吉祥之兆啊!’恭亲王一听,怪不得过往行人都说恭亲王福到了。吉语说千遍,金银增万贯,恭亲王一高兴,还赏了大管家和家丁五十两银子。”艳灵说:“这‘福到’啊,歪打正着在于大管家的巧言善辩。恭亲王呢,有图吉利的心态才因势力导,使大管家和家丁因祸得福。冰溜子看谁唆啦了,口渴的人说好,尿炕的人那可就不是锦上添花雪中送炭了?”吉盛想说,俺才刚挨大舅的冷淡,那就是尿炕没睡塞子了?


吉盛瞅瞅一头抹哧门神的艳灵,不怀好意的接着艳灵上个话茬儿,嬉皮笑脸地说:“二姐,俺这个舅眼前怕当不成了。”艳灵不知吉盛在使坏,就诧异地问:“咋呢?”吉盛心里暗暗开笑,脸却绷得紧紧的,“你还没嫁人哪来的孩子呀,俺这舅咋当啊?”艳灵脸颊飞红,知道自个儿口误,叫吉盛抓住了小辫子,“你、你咋学的那么坏呢,俺不就打个比方吗?”吉盛看有小辫子可抓,得寸进尺,咬住青山不放松,往死胡同里碓咕艳灵,不饶的说:“你说的男尊女卑,从这点上你就得听俺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艳灵哽哽咽咽的瞪眼撅嘴,拿手里的门神就往吉盛脸上糊,“你坏小子,说啥呢啊,当门神你都不够格,还想占你姐俺的便宜,谁要嫁你呀,俺糊住你的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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