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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姑洞中(2 / 2)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子,却从门内走出来,抬起忽闪的大眼睛,看着任雨泽和孔主任,嗓音甜甜糯糯地说:“请问,你们是开发区的吧?”


孔主任点点头:“是啊,妙风、悦得二尼在庵里吗,喝茶的来了?”


小女孩就看了任雨泽一眼,轻轻一笑:“你很热吧?”


任雨泽擦擦额头上的汗,也笑了:“是啊,这一路走上来,汗如雨下!”


她却说:“流汗有利于健康。”


任雨泽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开发区的?是妙风、悦得二位师傅告诉你的吧?”


她点点头:“是师傅让我在这里迎接你们的,师傅知道你们今天要来的。”


任雨泽心中就诧异了:“妙风、悦得两位师傅知道我们今天要来?我们并没有提前通知她啊?”


孔主任脸色一紧,刚想说点什么,这女孩却先说了: “这个,我也不晓得,你还是问师傅吧。”


她说着,引着任雨泽和孔主任往庵门前的树林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对任雨泽说,“现在,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哦,什么地方啊?”任雨泽脱口而出说道。


她哧地一声笑了:“去了你就知道了,师傅在那边等你呢!”


于是,她在前面走着,任雨泽两人在她身旁跟着,往密林深处走去,阳光依旧炎炎,林中却一点没有寒冷之意,看来这个地方很避风。任雨泽见这个小姑娘并没有剃度,也就是说,并没有剃去头发,而是依然满头乌发,好看地盘成发髻,用一只白色的头巾扎在头顶。也没有穿庵服,一套白色的短袖长裙,白色的小布鞋,显得合身、清爽、大方、而又不失娟秀可爱,洁净脱俗。


任雨泽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回答说:“我叫阿可。”


“哦,阿可?有什么喻义吗?”


“师傅说,人生的许多事,可有,也可无,可为,也可不为。”她小小年纪,却出口成章呢。


任雨泽点点头:“不错,很有道理,不过,还有一点。”


“什么?”她回头看了任雨泽一眼。


“可爱。”任雨泽笑着说道。 她嘻嘻一笑,真的很可爱,小姑娘毕竟是小姑娘啊。


快要出林子了,忽然前面显出一个山洞来,洞口不大,约就一扇门那么大,圆圆的,很光滑,阿可径直领任雨泽向洞里走去。


任雨泽很奇怪,难道在这洞里?也许是吧,现在这天气,不冷的地方,除了暖气房,恐怕就只有这山洞里了。


任雨泽和孔主任跟着阿可走进山洞,这洞口初起看着窄小黑暗,真的走进去之后,却豁然开阔,足有几百个平方吧,在洞的侧方,是两个窗口一般大小的出口,透进光亮和凉风来,使洞内立显亮堂。果然,任雨泽一走进去之后,就觉得如同走进空调房间里一般,顿觉一股暖气意扑面而来,全身为之一阵的舒服。


只见洞里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任雨泽就见到了上次见到的那个妙风女尼、她果然端坐在“窗”前等着自己和孔主任。


或许是由于光线的原因,此刻的妙风女尼集神秘与**于一身,她美艳外形使人充满遐想,手握佛珠表情安静之余愈加妩媚。


其实任雨泽是知道的,尼姑一词,也是中国人的俗称,并不合乎佛制的要求,本来,印度以尼音,代表女性,有尊贵的意思,不限佛教的出家女性所专用。佛教的出家女性,小的叫沙弥尼,大的叫比丘尼,意思是女沙弥及女比丘。 到了中国,每以未嫁的**称为姑,故将佛教的沙弥尼及比丘尼称为尼姑,并没有侮辱的意思,所以在传灯录中,佛门大德尝以师姑称尼姑;但到明朝,以尼姑列为三姑六婆之一,那就有轻贱的意思了,因此,晚近以来,尼众姊妹们很不愿意人家当面称她们为尼姑。


任雨泽就见妙风的面前放着一面石案,案上照例是一壶茶,几只杯,见阿可领着任雨泽和孔主任走进来,妙风站起身,施了一礼,然后微笑道:“人算不如天算,人意不如天意,你们果真来了。”


任雨泽笑着说道:“也只有你妙风师傅能既知天意又知人意。”


妙风道:“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啊?那我岂不成了那什么大仙啦?”


一句话,说得任雨泽和孔主任,还有阿可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任雨泽就说:“刚才阿可跟我说的嘛,你早就知道我们今天要来的,而我们也是临时想起的,并没有提前通知你啊?”


妙风说:“这只不过是一种巧合而已,这个世界有许多巧合,但是巧合又并非说就全是偶然,也是有必然性的嘛,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种种因素集聚结合到一起,事情就会发生必然的变化了。”


“还是唯物主义嘛。”任雨泽说。


妙凤说:“是的,我从不宣扬命中注定之类,不过,人力也有不可为之事,毕竟,就目前来说,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的。”


“我同意,”任雨泽说道,“但我还是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来呢?”


这时阿可给任雨泽和孔主任的杯子里斟上了茶,端给了他们,任雨泽他们也就在那日然的洞口处坐的石墩上坐了下来。


任雨泽本来也是渴了,就喝了一大口,入口之后,感觉茶味道极苦,然后又是极香,然后又有些甜味出来了。任雨泽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很惊讶的问: “迷香茶?”


妙凤点点头:“是的。”


任雨泽有点惊喜,这种茶已经很少见了,只是任雨泽听别人说起过味道,真实的迷香茶任雨泽今天才是第一次喝到,任雨泽又喝了一口,细细的品味了一阵,自言自语的说: “可是又不太像啊。”


妙风问: “怎么不像了?”


任雨泽说: “怎么又有了一丝甜味儿了,你加了什么了吧?”


妙风说: “什么也没加啊。”


任雨泽说: “那怎么会有甜味儿呢?”


妙风轻轻一笑:“一直都是有甜味儿的啊,因为我们用的是这山里的山泉水泡的茶,而一般世人都用的是自来水嘛。”


任雨泽也恍然大悟:“是了是了,这里的山泉水即便什么不放,也是有甜味儿的。”


任雨泽感到自己今天来的很值,尝到了传说中的迷香茶,真不容易,他也不再客气,一面和这个妙风论着道,一面细细的品。


一会的功夫,却发现孔主任和那个女孩阿可已经不见了,任雨泽就问妙风:“孔主任呢?”


妙风说:“刚出去了,估计是方便去了吧,我们不管他。”


任雨泽又问:“对了,记得上次来,你还有一个师妹在啊。”


“她啊,现在在庵里念经呢。怎么?难道我一个人陪任市长还不够吗?”妙风**如花的眼睛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就觉得心神一荡,人有点迷茫起来,赶快收拢了心神,小声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妙风看着任雨泽,说道:“我知道,也许,这只是一种缘分,今天,我也正心烦意乱的,而你,果然也就来了,这是天意,还是人意呢?”


任雨泽就越来越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嘴里随口说:“既有天意,也有人意吧。”


妙风却岔开了话题,站起来,走到了任雨泽的旁边,在石凳子上坐下来,一身的幽香就穿入了任雨泽的鼻中,她一边问任雨泽:“任市长喜欢这里的环境吗?”


任雨泽感到自己的心突突的跳的快了不少,忙说:“喜欢啊,这里很优雅,很安静。”


妙凤轻轻一笑道:“是吗?”身体又往任雨泽的身上靠了靠。


“是真的。”任雨泽说着,稍微的移动了一下。


妙风道:“果真如此,我也很开心,能够让任市长喜欢,善莫大焉。”她自己先笑起来了。笑声在洞里回荡着,一种奇特的神秘感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下下的敲击着任雨泽的心灵。


任雨泽忽然发现,妙风笑的时候,人似乎有点变化,作为这类人,一直以来在任雨泽的心里,都是似乎只可远观而不可亲近的,她们是不属于这个世俗的世界的,她们始终站在这青山之巅、立在这清风翠谷,衣袂飘飘、淡然却又明晰地看着这个世界,看着芸芸众生的纷纷争争蝇营狗苟。


任雨泽应该说是打心眼儿里敬重她的。但是今天,但是此刻,妙风的笑容,却让任雨泽有了一种奇异的激动,那笑声犹如镊魂的呻~吟,让任雨泽心跳,脸红,有了冲动。


任雨泽自己也很快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突然的也大笑起来,任雨泽的笑声就压住了妙风的笑声,充满了正气,充满了阳刚,充满了气势,在这小小的山洞中不断的回响起来。


妙风一下就停住了她的笑声,呆呆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你为什么发笑?”


任雨泽也停住了笑,说:“你应该知道。”


妙风还在盯着任雨泽,她从任雨泽的眼中看出了一种少有的决然和冷峻,她黯然的叹口气说:“你是在拒绝我?”


任雨泽也很凌然的说:“是的,我不是一个那么没有原则的人,我喜欢自由,也喜欢浪漫和奔放,但更喜欢心安理得。”


妙风悠悠的说:“人生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心安与自由,忙碌劳累之时,会觉得要是能歇下来好好安闲一番,多好,可是,真的整日无所事事了,又觉得慵懒无助,生活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和动力了,就像我现在一样。”


任雨泽点点头:“是这样的。”


妙风又道:“其实很多人所整天呼吁的自由,其本质上只是为了能够不受任何管束和限制,而随欲而为,也就是说,是为了想怎么胡来就可以怎么胡来,与真正的闲云野鹤无欲无求的自由,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两码事了。”


“我不是这样。”任雨泽说。


“但你为什么要抗拒呢?难道我一点都没有获得你的你好感,一点都没有吸引你的地方吗?”妙风有点不解的问。


“有,但我不喜欢这样的安排,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安排是什么意思吧?”


妙风一下就垂下了头,不错,自己是受到孔主任的安排来的,但这个任雨泽却看穿了自己,也拒绝了自己,而且还是在他喝了迷香茶之后,其实那个茶里自己是添加了一点让人迷乱的香料的,但还是没有捕获住这个年轻的市长。


任雨泽知道自己已经击中了妙风,就接着说:“俗世中的人,能做得到闲云野鹤、无欲无求的很少,本来我以为你已经做到了,但现在看来你还没有修炼到家了,在人类的历史,或者说人类的发展史,说白了,其实又何尝不是一部人类欲望的争夺史,一部人类欲望的膨胀史,为了满足人类自己的欲望索求,天地万物,都可以被人类拿来所用,都成为了人类满足自身欲望的工具和目标了,你作为佛门中人,怎么也变得如此世俗,真让我惊讶。”


妙风听了任雨泽这一番话,没说什么,但脸上显现出了无尽的悔意和羞涩,她端起面前石案上的杯子,轻轻呷了一口茶,眼睛却始终盯着“窗”外的青山翠谷以及远处高楼林立红尘弥漫的城市。


在这样一个年轻的市长面前,妙风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耻,她什么都不能说了,连也慢慢的红了起来。


任雨泽也不在说什么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再也没有回头,离开了那个山洞,出了山洞的任雨泽,才发现自己有点头晕,他有点后怕的想到了妙风的美貌和神秘,假如不是自己多年以来,一直对她们这类人有着深深的,难以克服的敬畏,今天自己恐怕已经落入孔主任的圈套了。


假如今天自己真的没有抑制住心中的杂念,将会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后果啊,任雨泽发现自己的后背有了许多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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