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牙行!
“噗!咳咳咳!抱歉!抱歉!最近少了有氧运毒,导致食道紧缩,喝水经常被呛。”
郭淡赶紧抹了抹嘴,放下茶杯来,又一脸惊讶得看着王锡爵,道:“大人,您...您方才说什么?”
王锡爵沉眉不悦,难得来一回,你就这样乱喷,太不懂礼数了,道:“你休要在这里装模作样,陛下要求我等参考你在四府的税收制度,然后进行税法改革,你可别说你对此毫不知情。”
这话说得,就连坐在角落里面看书得徐姑姑,都装不下去了,侧目看来。
郭淡吸得一口冷气,心想,肥宅是来真得呀!道:“大人,我对此是真不知情,此乃国家大事,您跑来找我,这...这是不是有些杀牛用鸡刀啊。”
王锡爵却是一副“你演,你继续演”的表情。
看来他是肯定不会相信,换我我也不信。郭淡也懒得解释,道:“大人,您信与不信都好,陛下并未让我来参与此事,不过大人若是有困难,我身为大明财政顾问,愿意提供一些帮助,但也仅此而已。”
王锡爵理直气壮道:“本官现在困难,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改。”
你真好意思说啊!郭淡都乐了,双手一摊,“大人,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帮朝廷处理一些技术上的问题,比如说,朝廷有了政策,我可以帮朝廷计算出大概能够增多多少税,关于政策问题,我是一无所知,我是真不知道啊。”
王锡爵狐疑地瞧了眼郭淡,心想,这小子可是狡猾,既想推动税制改革,却又不愿意担责任,也罢,能够改善税入,我来担这责任,也是应该的。又试探道:“就依照你在四府实行得税制,你看如何?”
天啊!我到底要怎么说,他才会相信啊!郭淡很是无奈道:“大人,您就别试探了,这我真不知道,只能说朝廷有了政策,我来帮你们估算一下,其它的我真的是爱莫能助啊!”
王锡爵哪里肯信,起身道:“既然你不愿意多说,那便算了。”
他认定这就是帝商组合搞出来的,不然的话,皇帝也不可能突然加码,毕竟皇帝现在就两条路,一是大臣,二是郭淡,不是大臣,那肯定就是郭淡。
那你们肯定是有目的得,郭淡就肯定要参与进来的,我如今是找了你,是你不愿意帮忙,那就看到时谁忍得住。
他真不觉得这是自己有求于郭淡。
你还跟我矫情。
“大人,大人......!”
郭淡喊得两声,可王锡爵都不搭理他,径自出得门去,他不禁一拍脑门,“这回可真是玩大了。”
“此事你真不知情?”
就连徐姑姑都对此感到怀疑。
“这事我真......!”
话说到一半,郭淡叹道:“也不能说我完全不知道,当时好像陛下的确嘱咐过我,让我考虑一下税入一事,可我当时认为陛下只是在气头上,我根本就没有去想这个问题。”
徐姑姑对此也是半信半疑,之前他还相信郭淡在做戏,但如今这戏太逼真了,道:“既然已经弄假成真,那何不就认真做好这事,陛下提出来的问题,可谓是切中要害,如今国穷民也穷,这钱流向何处,大家心里都明白,若不解决这个顽疾,任何建设可都无从谈起。”
郭淡欲哭无泪道:“我不管他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做,问题是这跟我没有关系,我哪有功夫去管这烂事,我现在自己都忙不过来。不行,我得去见见陛下,这事搞得我都有些乱了,可别玩到最后,我成那背锅侠。”
......
乾清宫。
“你还好意思问。”
万历鼓着眼,瞪着郭淡,道:“朕都还没有说你,这么严重的问题,你为什么早不跟朕说,原来朕每年交数百万两税入,还得治理河道,还得支出军饷,甚至还得每年还得捐出好几万两来给孩子读书,而他们什么税都不用缴,还天天惦记着朕的钱,这口恶气,朕是如何都忍不下去。
不过你有句话说得很对,即便要改革,也应该由朕的意志来改革,朕现在的意志就是他们必须都得交税,而且这是朕提出来的,所以这一部分税得交大半给朕的内府,不能全交给国库。”
如此难看的吃像,从肥宅嘴里说出来,却是霸气侧漏。
郭淡彻底被震傻了,只能高呼:“陛下圣明。”然后他又问道:“不知陛下打算怎么做?”
“朕不知道。”
万历一脸傲娇道。
郭淡懵圈了。
万历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朕不是让你想办法么?你可别告诉朕,你将朕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该死的,我来这里干嘛。郭淡肠子都悔青了,立刻道:“卑职当然在想,陛下每一句话,卑职都铭记于心,只不过陛下当时并未确定是否要进行税制改革,也没有说,到底改革的目的是什么,卑职这几日还只是在参考数据。”
万历也没有怪他,道:“你现在知道了。”
“知...知道了。”
郭淡点点头,又道:“陛下,这事卑职不适合冲锋陷阵,毕竟这表面上还是国家大事,并非是陛下的买卖,何不让王大学士、李侍郎来主导改革,卑职从旁协助。”
“准奏!”
万历突然拍着桌子道:“不管怎样,明年朕就要看到他们交上来的税。”
“明年?”
郭淡双目一睁。
万历面目狰狞道:“这晚一年就至少少上百万两,这钱你来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