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好奇道:“你此话从何说起?”
曹恪道:“此事的起因,皆因郭淡,而非是内阁,只要郭淡还未输,那么这场较量就没有分出胜败。”
申时行皱眉道:“之前老夫也认为郭淡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但是他那一招,如今已经被对方破解,他恐怕也无力回天。”
曹恪道:“但是陛下的禁卫还留在一诺牙行,还保护着一诺钱庄,如果郭淡真的毫无价值,那陛下也不会再废这么大的功夫去保护郭淡。小婿始终觉得,此事并非那么简单。”
但如果他此时一诺牙行转转,估计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此时此刻,一诺牙行的士气跌落至低谷,每一个员工都是无精打采,而不像以前那样朝气蓬勃,跟内阁比起来,除了人多一点,差不了多少。
至于郭淡么,也就是天天跟着徐姑姑、寇涴纱、朱尧媖腻歪在办公室。
这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小电影题材,但绝不是什么商业大片该有的样子。
“陛下罢免李成梁,是因为我们的蚕食鲸吞计划吗?”
郭淡放下茶杯,向徐姑姑问道。
徐姑姑道:“李成梁不同于别得将领,他关系着整个辽东地区的安定,陛下不见得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轻易就罢免李成梁,这最多只是一个次要原因。
主要还是因为李成梁的确越界了,我以为陛下其实是很早就想对李成梁动手,只是由于申时行他们还能够控制住李成梁,暂时还不会失控,但是如今内阁已经是岌岌可危,对于朝堂和边境的控制已经是非常薄弱,陛下当然就不放心李成梁,此时陛下果断选择罢免李成梁,也在情理之中啊。”
郭淡皱眉道:“换而言之,申时行他们已经离下位不远了。”
徐姑姑微微往后靠去,笑道:“这就得看你了。”
“看我?”
“嗯。”
徐姑姑点点头道:“申时行他们肯定是回天乏术,照此下去,即便陛下还信任他,他也不会再继续待下去,就如同王锡爵一样,但如果你能够重创对方,申时行可能能够起死回生。”
郭淡叹道:“我也不想拖下去,我当初也想一波带走他们,但可惜被苏煦那老儿坏了我的大事,弄得我现在也是元气大伤。不过这胜利的天平已经渐渐向我倾斜,只不过比较缓慢而已。”
徐姑姑惊讶道:“可你什么也没做。”
“想知道答案?”
郭淡笑问道。
徐姑姑点点头。
郭淡站起身来,“跟我来。”
他带着徐姑姑来到集市得一家衣饰店。
“哎呦!郭校尉来了,欢迎,欢迎。”
那衣饰店的店主,见到郭淡,急忙迎了出来。
此人名叫陈锦,裁缝出身,以前在秦家绸缎庄做事,如今自个出来做点小买卖,之前生意一直都非常不错。
虽然郭淡已是日落西山,但京城商人可不敢怠慢这位曾今得扛把子。
“老陈,最近生意怎么样?”
郭淡随口问道。
陈锦苦叹道:“哎呦!别提了,如今的生意可真是越来越难做了,我现在都不知如何是好。”
“慢慢来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就怕等不着那天了。”
陈锦摇摇头,又问道:“郭校尉,一诺牙行明年真的会关门吗?”
郭淡点点头,道:“如无意外,应该是的,其实我也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
说着,他突然走到一件衣裙前,“这件裙子不错。”
他伸手取了下来,隔着两步远,往徐姑姑身上比划了一下,道:“就这件。”
出得衣饰店,徐姑姑纳闷道:“你是来买衣服的?”
郭淡将那件衣裙递给徐姑姑。
徐姑姑道:“我不要。”
“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郭淡笑道。
徐姑姑递去两道困惑得目光。
郭淡只是微微一笑。
徐姑姑犹豫少许,这才接过那件衣裙来。
郭淡道:“居士难道没有注意,方才老陈在记账的时候,这件衣裙是最近五日来,他们店里卖出的唯一一件衣裙。”
徐姑姑哪会注意这些,问道:“就算如此,那又能说明什么?”
郭淡叹道:“说明我大明商业已经进入一个萧条周期,无数店面都将会关门歇业,无数市民将会失业,而卫辉府、开封府届时将会彻底崩溃。”
徐姑姑美目一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