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点点头道:“是的,是我要求赵清合他们上调粮价得。”
“这是为什么?”
汤显祖不解道。
郭淡道:“这我一时半会,也难以跟你们解释清楚,你们只需要知道,我绝不会让开封府垮的,因为开封府出现危机,我是难辞其咎。”
李贽道:“这我们当然知道,我们也非常相信阁下,但是...但是这令我们非常难做,我们又该如何向那些老师、学生解释此事?”
“不需要解释。”
郭淡笑道:“让他们坚定自己的立场,不管是支持赞我,还是要大义灭亲,那都无所谓。”
李贽和汤显祖不禁面面相觑。
圣人就是圣人,咱们凡人真是难以理解啊!
这时,进来一人,三十来岁,身着牙行制服,他恭敬行得一礼,“东主。”
“是李树来了。”
郭淡笑着点点头,又看向李贽、汤显祖。
二人非常识趣的告辞了。
他们当然还是相信郭淡,而且郭淡也没有让他们感到为难,随便他们骂不骂,那就大家自行决定吧。
等到他们走后,郭淡便向李树问道:“钱庄那边暂时能够调动多少钱?”
“三十万两。”
李树回答道。
“那也勉强够用了。”
郭淡点点头,又问道:“我们的员工应该有所抱怨吧。”
李树迟疑了下,道:“倒是有些抱怨声,毕竟这粮价上涨,他们的负担也就更重了,他们希望能够涨点工钱。”
“我计算过,以他们的工钱,还是能够勉强的生活下去的,至少不会饿着肚子。”
郭淡又道:“工钱暂时是不会涨的,但是你告诉他们,年尾的时候会增发一笔奖金给他们,让他们平时也不需要太节省,今年肯定会有盈余的。”
“是。”
“另外。”
郭淡将一份资料递给他,道:“你让牙行根据这上面的要求,草拟五十份契约,然后根据信行提供资料,去封丘一带,租用灾民田地,具体事宜,我都已经写在上面了。”
“是。”
李树接过资料来,便离开了。
而郭淡也在宵禁之后,偷偷摸摸乘坐马车,前往封丘,也就是救灾前线,白天得话,没法出门,前门、后门可都被堵死了。
.......
“你还真是喜欢被人骂。”
徐姑姑见到郭淡,不禁摇头笑道。
郭淡笑道:“原来居士已经知晓,那为何居士不去向我问个明白。”
徐姑姑道:“我可不喜欢被人骂,你最好是离我远一点。”
“哇...真是无情!”郭淡委屈道。
徐姑姑抿唇一笑道:“可都是你自找的,我还得救治灾民,失陪。”
言罢,她便离开了。
这回徐姑姑是学乖了,因为这纯属财政问题,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这问不问,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
她以前还经常猜一猜,结果没猜对几回,她就也懒得动这脑筋。
因为如果其中涉及到政治问题,郭淡肯定会主动来向她请教。
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郭淡笑了笑,然后便命人将徐光启叫来。
“郭...郭校尉。”
徐光启见到郭淡,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他可不像李贽他们,非常崇拜郭淡,相信郭淡的决定,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郭淡到底是一个商人,一切还是以赚钱为主,他也在思考,是不是还要继续为郭淡做事。
郭淡故作不爽道:“怎么?难道这些受到赈济的灾民也在骂我?”
徐光启忙道:“他们...他们倒是没有骂。”
“那有谁在骂?”
“目前主要是那些前来支援的读书人。”
徐光启迟疑了片刻,又道:“郭校尉,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会令你在这里失尽人心的,我听说这一代已经有不少百姓对你心怀怨言。”
他们只是救济一部分灾民,而且多半都是老弱病穷,可不是所有的灾民,在这里的灾民,当然不会对郭淡怨言,但是不在其中,就肯定会骂,关键那些读书人一个劲地在煽动此事,很快就搞得人尽皆知。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出钱出力最多,却还要被骂,这天理何在啊。”
郭淡苦笑地摇摇头。
徐光启顿时哑口无言,的确,目前出钱最多的就是郭淡,郭淡要是撤走了,他们死得更惨。
“由他们骂去吧。”
郭淡正色道:“我今日过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之前我们是决定所有土地全部种上番瓜,但是如今我希望能够减少风险。我要你重新规划,在一些没有确切把握能够种植番瓜的土地上面,种植一些青菜、瓜果,不要一味的去强求。”
徐光启道:“但这会不会引起粮食不足?”
郭淡摇摇头道:“不会,只要大家都将粮食拿出来卖,那就不会出现粮食恐慌。”
徐光启点点头道:“我会重新规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