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说郭淡,就连整个内阁,都没有想到对方的反扑会来得如此之快,他们以为至少也得等明年,年关都不让过吗?
明年?
呵呵!
明天都等不了。
他们不但快,而且非常狠。
因为军饷牵扯的人数太多,跟后宫都有很大的关系,同时又包含jūn_duì 在内,内阁也不敢轻举妄动,内阁在这一次事件中,基本上就是哑巴。
因为这种事在明朝已经不是第一回发生,这就是为什么有些问题,即便到了南明时代都还没有解决,这个利益集团太庞大,同时他们又统治者这个国家。
当然,所谓的利益集团,不是一个党派,也不不是一个秘密组织,只是腐蚀这个国家的一个群体而已。
目前都还不知道这招是谁想出来的,但是这个利益群体都知道,这是有人吹响了反扑得号角,他们是一拥而上。
申时行他们也明白,必须得做出一些让步,再往前进一步,对方的反扑可能就会更狠。
到时可能连性命都不保。
至于郭淡么,呵,可能就是对方顺便打他一巴掌。
而他也只能受着。
话说回来,打一巴掌也不过分,毕竟他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但问题是这一巴掌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对方可能就是提着刀来的。
既然郭淡已经把一块蛋糕塞进嘴里,那对方就不会善罢甘休得。
身为客人得徐姑姑,却如主人一般,坐在沙发上,泡着茶。
“你打算怎么办?”
“在他们没有将我肉体消灭之前,我将誓死捍卫我口袋里面的每一分钱。”郭淡亦真亦假道。
徐姑姑瞧了眼郭淡,好气好笑道:“你可真是我大明最纯粹的商人。”
“一个伟人说过,只有纯粹的人才能够取得成功,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其实都是来自纯粹。”郭淡双手一张。
徐姑姑笑道:“这个伟人就是你自己吧。”
郭淡道:“前提是我能够善终,那么几百年后,或许会有一个商人坐在这里,说出同样一番话。”
“但是这很难。”
“‘难’在我看来,就是有机会。”
“你也可以理解为没有机会。”
“为什么?”
“因为......!”
徐姑姑道:“因为陛下也是其中之一,你愿意为此与陛下发生矛盾吗?”
“当然不愿意。”
郭淡摇摇头,道:“所以我才请居士来询问对策。”
徐姑姑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如果万历决心要铲除这颗毒瘤,就还有那么一丝丝希望,如果不是万历的意思,那徐姑姑不会建议郭淡这么干,这真的就是自寻死路。
“但希望仍旧不大。”
“那就是有希望。”
“反正我是想不出任何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徐姑姑螓首轻摇,道:“不瞒你说,我们徐家也是其中之一。”
徐家当然是勋贵,徐梦晹掌管的太仆寺,跟军方可是有着密切的关系,也负担一大部分军饷和军备物资。
如果他真的没有自己的势力,那他凭什么掌管太仆寺。
只不过他比较低调而已,毕竟钱在他手里,他要还高调的话,这真会惹祸上门。
郭淡笑道:“幸运的是,伯爷和小伯爷都不在乎这些,而且如今小伯爷赚得比伯爷还多......!”
话说至此,他突然皱了下眉头,又看向徐姑姑,正好徐姑姑也蹙眉看来。他笑道:“说不定还真有希望。”
“也许吧。”徐姑姑莞尔道。
郭淡笑道:“似乎居士对此没有信心。”
徐姑姑反问道:“我很想知道,你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郭淡道:“你这就好像问一个被野兽逼到悬崖边的年轻人,你为什么有勇气与野兽搏斗。”
徐姑姑微微一笑,又道:“此事之所以难以解决,是因为每年光户部拨出的军饷,可就有着两三百万两,这其中都还不包括盐铁茶马之利,这庞大利益也几乎是牵连所有人。”
郭淡立刻道:“既然是几乎,那就是说还有人不在其中。”
徐姑姑道:“申时行虽没有牵扯其中,但李成梁就是他的嫡系,他在朝中一直都在维护李成梁,而李成梁可也不是正直清廉的将军,这一次申时行没有开口,其实也是在保护李成梁。
王锡爵、许国也都在维护李成梁。王家屏、余有丁虽然没有牵连其中,但是他们又能够做什么,若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那可能都会将整个皇室都给拉进来,但如果只是一个官员,将官员惩罚之后,补上来的会变本加厉,此乃治标不治本,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