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汤显祖也纷纷笑而不语。
崔有礼突然道:“你说得不错,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作为老师,还是要谨言慎行,以免误人子弟,你们一诺学府的老师可是天天被学生质疑,这也算是成功之处吗?”
郭淡笑道:“朝中的言官也天天都弹劾内阁,是不是可以说,朝中阁臣德不配位?”
“这可不能混为一谈,你这是强词夺理。”
“为何不能。”
郭淡道:“这治国之术,本就难以找到一个真理,你有你的主张,我有我的主张,这是没有对错可辩的,倘若我们的老师有能耐解决国家所有的问题,那他们还教什么书,应该去内阁当首辅。”
李贽呵呵道:“崔兄,你就应该去内阁当首辅。”
崔有礼哼道:“倘若人人都如你们这般会找借口,那世上再无失败者。”
郭淡笑道:“我觉得失败与否,应该等到我们学生进入朝中,才能做定论吧?”
崔有礼道:“但愿你的学生可以入朝为官。告辞。”
言罢,他向一旁的徐渭、李时珍拱手一礼,便拂袖离开。
李贽一脸倾慕道:“郭院长,还是你厉害。”
郭淡笑着摇摇头。
回到官府之后,徐渭可是忍不住了,哈哈笑道:“郭淡,老夫说得没错吧,你的不要脸,不会让人觉得下作,反而会让人心服口服,这一点老夫可真是佩服万分,老夫终究还是脸皮薄了一点。”
真不要脸。郭淡挤出一丝微笑,正欲开口时,徐姑姑却点头道:“老先生言之有理。”
郭淡不禁又郁闷地看向徐姑姑。
徐姑姑却是正色道:“这一诺学府大多数老师名望不如其它学府的老师,然而学员却都是非常优秀的,老师是难以凭借威望服众的,与其让学员遵从老师,就不如将郭淡先前的那番话弄假成真,让学员勇于质疑老师的观点,也让老师勇于被学生质疑。”
说着,她看向徐渭,道:“想必这就是老先生所言的‘不要脸’吧。”
徐渭抚须笑而不语。
其实他已经看出问题所在,主要还是进士学院的老师没有名望服众,但是他们却又有老师的尊严,一旦被学生质疑,就经常被气得拂袖而去,老师认为你们不能质疑我。
但学生认为你们没有资格教我。
郭淡一个商人,也敢在许多大名士演讲,经常被人质疑,但他都可以从容面对,徐渭认为郭淡应该做出表率。
郭淡也明白过来,但他可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又向李时珍问道:“老先生,医学院得情况怎么样?”
李时珍道:“医学院谈不上好坏,毕竟前来学医的人也不多,但是有个问题,老朽倒也想与你商量一下。”
“老先生请说。”郭淡道。
李时珍道:“就是你说提倡的严谨,光以医书、药方来教人,是难称之为严谨的,虽然医书和药方都经过严格的筛选和比对,但我以为这还得通过实践给予学生答案。”
郭淡点点头道:“老先生言之有理。”
李时珍道:“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可不可行?”
郭淡忙道:“老先生请说?”
李时珍道:“就是免费为开封府的百姓看病,如此便可获得许多实践的机会。”
郭淡听得微微皱眉,沉吟不语。
李时珍瞧了眼郭淡,道:“我也知道这可能需要很多钱,若是不行,那就罢了。”
郭淡笑道:“当然不行,如果只给开封府得百姓免费看病,那怀庆府、彰德府、卫辉府的百姓会怎么想,要就全部免费。”
“全部免费?”
李时珍惊讶地看着郭淡。
郭淡笑道:“这会不会太劳累老先生了?”
“不不不!不会得。”
李时珍连连摆手,又问道:“不过你说得可是真的吗?”
徐渭哈哈笑道:“我说庸医,你还真是没有见过世面,小家子气,人家郭淡随随便便就拿一百万两出来,又岂会在乎这点钱。”
郭淡笑道:“虽然没有徐老先生说得那么夸张,但如果医学院可以负担得起,我愿意出这钱。”
李时珍立刻道:“医学院的老师可都是郎中,又有那么多学生帮忙,绝对可以负担得起。”
这老头一直以来都在悬壶济世,他其实也希望能够免费为百姓看病。
郭淡笑道:“那就这么决定吧。”
李时珍瞧郭淡答应的这么轻巧,以为不懂医,不知这水有多深,于是提醒道:“郭淡,这可真的需要不少钱。”
郭淡道:“这钱不需要我一个人出,我会找人来分担得。”
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谁愿意分担?
郭淡解释道:“我会找商人来承担,由他们来帮自己的工匠缴纳这钱,但是并不多,比如说每个人每年只需缴纳一钱,就可以免费看病。”
“一年一钱?”
李时珍道:“这你也需要拿出不少钱来啊!”
郭淡笑道:“但这是值得的,首先,一直以来,我都还没有整顿这四府得户籍制度,我相信百姓都会愿意交这钱的,这个凭证将会成为四府的新户籍。
其次,我们一诺学府之所以陷入窘境,原因还是在于我们的名望不如对方,这么做的话,那么人人都离不开我们一诺学府。
最后,这不一定会亏钱,一人一钱,加起来可也是不少的钱,这钱在我手中,就是能够生钱的,而医学院也会因此得到许多珍贵得药方来,到时我们医学院出品的药,将会卖遍全国,成为所有百姓最为信赖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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