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苏大学士勿怪。”
郭淡呵呵一笑,心里却骂道,mmp,反应这么快。又冲着那考生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那考生突然嘴一闭,谨慎地瞧着郭淡,“你问这个作甚?”
郭淡拍了拍桌上的试卷,和蔼地笑道:“我想拿你的试卷出来讲解一下,看看你的试卷是不是属于其中一类,看看我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这可真是赤裸裸的威胁。
那考生嘴皮子在不断蠕动着,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他是真的没有底气。
因为他从来没有考过这种考试,他们以前考得可都是四书五经。
“别怕,让他拿。”
“是,报上你的名字,我们支持你。”
......
边上可真是一群拱火的。
他们越拱火,那考生越发不安,这不能拿呀!
“行了,你先坐下吧。”
郭淡一脸慈祥道:“待我讲完之后,你们若有不服,也可以单独找我谈谈。”
那考生赶忙坐下。
众人为之失望,这都不敢,真是鼠辈也。
但他们也越发期待,这课上得可真是有意思。
郭淡轻咳一声,道:“首先,我先讲讲这人云亦云。说起这一类,昨日可真是看得我泪流满面啊!”
“哈哈----!”
笑声再度响起。
哇...你们笑点也太低了一点吧。郭淡心中是一阵无奈,待他们安静之后,才继续言道:“昨日的考题是‘论张居正改革’,但是你们的答题,一度让我怀疑,我昨日出的题是‘论张居正人品’。”
话说至此,他苦笑一声:“你们的答题中,有着九成是在论张居正的人品问题。”
梁闍问道:“不知这有何不妥,这无德之人,焉能干得出什么好事?”
郭淡笑道:“那史书上为何还要记载着贞观之治,整个贞观时期,可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玄武门之变......!”
梁闍哼道:“你这是......!”
他话刚出口,忽听郭淡道:“还有我朝.....!”
所有人为之一惊,心脏都堵在喉咙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个个睁大眼睛,死死地看着郭淡。
这小子是疯了吗?
要是郭淡敢成祖半个字,那真是玉石俱焚的效果啊!
郭淡突然偏头向梁闍问道:“梁老先生,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我?”
梁闍张着嘴,话就说不出口。
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继续这个话题。
小样!吓死你。
郭淡鄙视他一眼,朗声道:“梁老先生为我们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示范,倘若如他所言,那为官者查案都不需要调查证据,什么验尸,都是狗屁,就看嫌疑人是否随地大小便即可,人品都差成这样,这人肯定就是他杀的。”
“噗噗!”
“呵呵.....噗.....!”
.....
不少人是想笑,又不敢想,憋得着实难受。
梁闍一张老脸是给涨得通红。
“我们谈得是事,而不是人,这事和人都分不清,那得蠢到什么地步,人品不好,干得就都是坏事,这又是甚么逻辑,禽兽尚且都知保护幼子。”
郭淡哼了一声:“记得在开考前我就与你们说过这个问题,此番考试的考点是考你们解决问题手段,而不是德行方面。这考得是改革,你们写得却是人品。
倘若你们是张居正的挚友,那也就罢了。
关键你们都不认识张居正,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而朝廷对于张居正的定罪,也未提及你们说得那些事,那么你们所知之事,就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但是你们却还能够写得有鼻子有眼,真是人云亦云,不知所谓。
光凭这一点,你们就不具备进入士学院的资格,因为我们士学院是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而不是张口就来,如果这么简单的话,那还要什么手段,想一想,听一听,这问题就解决了。”
屋内的徐姑姑听罢,不禁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郭淡审卷如此随意,原来他要否定不是答题,而是当下的教育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