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香河县回京城,得有一百多里路,除非连夜赶路,否则的话,怎么也得在外面过上一夜。
四更天。
“郭淡。郭淡。”
郭淡正睡得十分香甜时,隐隐听得有人在喊他,不禁睁了睁眼,忽见一人影坐在床边,当即吓得一声惊叫,“有刺客。”
门外传来杨飞絮的声音,“不是刺客,是伯爷。”
床边那人影也道:“郭淡,你别怕,是老夫。”
“伯爷?”
郭淡揉了揉眼,借着窗外洒入的微弱月光,定眼看了看,还真是徐梦晹,不禁郁闷道:“伯爷,这大晚上的,你跑我这屋来干什么,你是不是跑错屋呢?杨飞絮住隔壁啊。”
“无耻。”
门外杨飞絮骂道。
徐梦晹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懂礼了,老夫是睡不着,故而才来问问你,究竟有没有想到办法?”
郭淡一翻白眼,道:“伯爷,我就算有办法,被你这么一吓,也吓跑了呀。”
你睡得这么香,哪里在想办法。徐梦晹道:“既然你已经醒了,不如就赶紧想想,这事可不能再拖下去,朝中不少人可都盯着的,如果迟迟不给交代,那他们可不会耐心等下去的。”
“好吧...啊...,我想想,您先别打扰我。”
郭淡打了个哈欠,然后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徐梦晹真不敢轻易打扰他,乖乖坐在一旁。
过得一炷香功夫,徐梦晹突然听得非常轻微的呼噜声,这厮又睡着了,不禁道:“郭淡,郭淡。”
“啊?”
“你怎么又睡着呢?”
“没...没有啊!”
“还说没有,老夫都听到你在打呼噜。”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吧。”
“等想到办法,你爱睡多久都行。”徐梦晹焦虑道。
这个老狐狸,还真是能磨,看来要急他一日的话,我上个茅房都会被他盯着。郭淡眼眸一转,突然道:“伯爷,你知道么,方才我短暂的眯了那一会儿,就做了一个梦。”
“梦?”
“嗯。我梦见刘荩谋又输光了。”
“......。”
徐梦晹啧了一声,很是不满道:“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伯爷且听我说完。”
郭淡连连摇头,道:“这倒是给了我一丝灵感,现在的问题在于,承包下来,其中无利可图,倘若我们能够利用马场挣钱,那就什么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徐梦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是问道:“可是这与刘荩谋赌钱有何关系?”
郭淡道:“当然有关系,我们可以这样,举办一些马赛,吸引让大家来下注,一来可以锻炼马,锻炼大家的骑术,二来还能够挣一些小钱,贴补下我的成本。”
徐梦晹眨了眨眼,道:“你的意思是,用赛马来赌钱?”
郭淡激动道:“伯爷真是聪明,这么快就领悟了。”
过得片刻,徐梦晹突然激动道:“这是什么办法,赌钱,亏你想得出,这可是国家马政,你竟然想拿来赌钱,不行,不行,这办法是决计不行,我朝可是有明文规定,禁止赌博的。”
你还有资格说不行吗?郭淡用一种稍显疑惑的眼神看着徐梦晹。
......
武英殿。
殿内除万历之外,还有申时行、王家屏、王锡爵、余有丁、许国五位内阁大臣,以及张鲸、张诚两个太监头头。
他们的目光都看着中间两人,徐梦晹和郭淡。
“郭淡,怎么又是你?”
万历笑吟吟的瞧着郭淡。
郭淡如实道:“回禀陛下,当初兴安伯有恩于卑职,卑职这番揭榜,实为报恩。”
“原来如此。”万历又道:“那这事你们商量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