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谎,他真的只是随便安排几个魔术表演,而且还是属于被逼无奈的那种。
他其实就在歌舞间,穿插了几个魔术表演,这都是因为张诚安排给他的那些人,实在是不怎么样,他只看了一会儿,就睡着了,他只是希望别让那些商人感觉自己是在敷衍他们,这思来想去,他也就会几个魔术的原理,这还是因为那大美利贱,平时有很多舞台秀,尤其是纽约的百老汇,他也看过不少,就直接照搬过来。
当然,如今他也后悔了,早知那些富商是这德行,他才不忙活,真是吃力不讨好。
然而,这话听到张诚耳里,这暴脾气可就真是忍不住了,好好一场宴席,让你破坏成这样,这礼部和司礼监就不要面子么。
“真是好一个随便啊!你...你自个去看看,这好好一场宴席,都让你弄成什么样了。”
“不会吧。”
郭淡立刻打起精神来,这可是皇宫,任何差错都是致命的,可旋即又纳闷道:“就算出什么事,也应该不打紧,正如內相你经常所言,那只是一些商人而已。”
这就是他为什么敢躲在这里睡觉的原因,反正就是那些“金猪们”自娱自乐,出现失误,他们也不敢抱怨。
“商人?咱家都懒得说,你还是自个去看看吧。”张诚不耐烦的挥挥手道。
什么情况?郭淡心里顿时是十五个竹筒打水,七上八下的,急忙忙与张诚、张鲸他们去到宴席举办地。
“哇!怎么多出这么多人?难道是那些下人下班了,也来这里凑个热闹,內相,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吧。”
还未行至门前,郭淡停住脚步,望着门前那黑压压,自以为是一群太监、宫女,顿时又觉得张诚忒小题大做了。
张诚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一点,下人?亏你说得出口。”
不是下人,难道是那些王公大臣?
郭淡撇了下嘴,凑近一看,咦?好像...好像还真是那些王公大臣。
他又仔细瞅了瞅,然后瞬间退到张诚身边,“內相,什么情况?那些王公大臣为什么站在门口?”
张诚气不打一处来道:“我还想问你。”
“我...我怎么知道,我方才可是一直在睡觉。”郭淡是一脸懵逼看着张诚。
“过去说,过去说。”
张诚还伸手推了一把郭淡。
几人来到门前。
王家屏见到郭淡当即质问道:“这都是你安排的?”
他其实也感到有些不满,礼乐是有制度的,怎么能这么胡搞瞎搞。
郭淡点点头道:“回大人的话,是的,是的,但这都是因为宫中事先没有安排表演,我只能自己筹备。”
王家屏正欲在询问时,他身边一人抢先问道:“莫不是你会仙法?”
此话一出,许多大臣都好奇看向郭淡,原来他们站在门口也渐渐都看着入迷了,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仙法?”
刚刚睡醒的郭淡,一时半会跟不上节奏。
“就是将人变没了。”
“哦,哦......。”
郭淡恍然大悟,忙解释道:“那不是仙法,那只是一种障眼法而已。”
“那你快说说,到底是怎样的障眼法?”
“哦,是这样的,当初我从南京来北京时,途中遇到一个江湖术士,这障眼法便是他教我的。”
“谁问你这个。”
“大人勿要着急,且听我说完,那江湖术士传授我这种障眼法时,第一句话就是....不能跟他人说明这其中的诀窍,此乃行规。”
“......。”
那些大臣又是郁闷,又是愤怒的看着郭淡。
“各位大人,真是抱歉,我发过誓的。”
郭淡讪讪一笑,心想,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多没面子。
“內相,督主。”
听得一声叫喊,只见一个中年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疾步走了过来。
张诚见得此人,不免诧异道:“陈贵,你怎么来了?”
陈贵喘气道:“小人乃是奉陛下之命,让这园子的人去后宫表演。”
张诚愣了愣,道:“什...什么意思?”
陈贵道:“后宫那边已经听说这里在表演一种非常有趣的戏法,故此陛下才派人来的。”说着,他又低声道:“內相,太后和陛下对此可是感到非常不高兴,说这宫里有了新戏法,竟然不先表演给他们看。”
“......。”
张诚顿时一脸冤枉,道:“这可跟咱家没有关系,都是这小子搞得鬼。”
说着,他便指向郭淡。
郭淡更是一脸无辜,讲点道理好不,是你不肯弄点表演给我们,我才自己动手,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陈贵又道:“內相,先别说这些,太后和陛下可还在等着的。”
那后宫也在举办宴席,宴请这些人的家属,皇帝当然是陪着皇贵妃,但同时关注着这边,这魔术表演很快就传到后宫去了,万历对此是很不开心。
“知道了,知道了。”
张诚又怒瞪郭淡一眼,然后入得园内,但毕竟坐在这里的人,可不是一般人,他也不敢直接叫停,故此是去到朱应桢他们那边,小声道:“成国公,各位,你们还是去隔壁园看吧,这里太拥挤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