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傻了?
还是不要命了?
郭淡的这一句话,令寇家fù_nǚ 都不知该怎么去理解,该是个什么心情,脸上又该是什么表情,是不是该说什么,这脑中仿佛瞬间塞满了浆糊,无法想事了。
等了好半响,郭淡终于忍不住轻声喊道:“岳父大人,夫人,你们还好吧?”
“贤...贤婿啊!”
寇守信突然落下泪了,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郭淡的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若是的,你大可与我说说,千万别想不开啊,你还这么年轻。”
“......。”
寇涴纱也是充满担忧道:“夫君,你是不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她如今真的真的后悔唤醒这头恶魔。
官牙必须死,埋葬东厂,就已经令她有些不知所措,而如今...如今他竟然打上皇帝的主意,这是一个牙商该干的事吗?
即便是那些大太监,可也不敢吞下这么大一笔巨款。
此时此刻,她真的无比怀念当初那个呆呆傻傻,憨厚可爱的郭淡,虽然有点小性格,但那还可以接受,然而如今的郭淡,简直就如同恶魔一般,将他们寇家推入万丈深渊。
“......。”
郭淡欲哭无泪道:“岳父大人,您请放心,我都还没有跟夫人生孩子,决计不会想不开的。还有夫人,就这点钱,还不至于冲昏我的头脑吧。”
寇守信道:“那你这跟自杀又有什么区别,那可是陛下的钱......。”
说到此处,他浑身一颤,忐忑不安的往门外瞧了眼,又是低声道:“你若敢动陛下的钱,说不定会被满门抄斩的。”
郭淡轻轻拍了拍寇守信的手背,微笑道:“岳父大人,小婿这么做,就是为了避免被满门抄斩。”
寇守信微微一愣,困惑道:“此话怎讲?”
郭淡道:“如今我们已经得罪东厂,而当今天下唯一能够保护我们的,就只有陛下......。”
寇守信忙道:“陛下不是已经派近卫来保护你吗?”
郭淡笑道:“这些近卫不是来保护我的,而是来保护银子的。”
寇涴纱微微蹙眉,似乎明白什么。
郭淡又继续道:“一旦银子离开了我们家,那可就不好说了,换而言之,我们若想陛下继续保护我们,就只有一个办法,留下这几十万两,只要这几十万两在我们手中,那陛下就会永远保护着我们。”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寇守信稍稍点头,可又纳闷道:“可是你怎么将这钱留下?如今那些钱都是禁军在守着,就连我们想要进去看看,都是不行的。”
“这我自有办法。”郭淡微微一笑,又轻松惬意道:“岳父大人还请放心,小婿这么年轻,可是怕死得紧,这钱只是其次,没有还可以再赚,但是性命可只有一次,丢了,可就再也找不回了,小婿选择的这条路,看似大胆冒险,其实是最安稳的办法。”
寇守信木讷的直点头,道:“你能明白这点,那老夫倒是放心一些。”
郭淡点点头,又瞧了眼寇涴纱一眼,见她美眸中透着复杂的光芒。
等到将寇守信送回屋歇息之后,郭淡与寇涴纱便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后悔了吗?”
郭淡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
“我就说过你一定会后悔的。”
郭淡微笑的看着寇涴纱。
寇涴纱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会变成这样。”
她实在是想不到任何形容词,也形容现在的郭淡。
郭淡笑道:“但我觉得这很稀松平常,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啊。”
寇涴纱停下脚步,看着郭淡,好似在问,这还不难理解?
郭淡笑道:“我曾就说过,如果想要将买卖做大,这些就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如果不想做大,那如今我们的钱,已经够我们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不需要再这么劳累,既然我们选择了前者,那我现在做的事,自然就不难理解,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错过,可能就不会再有了。”
寇涴纱沉默少许,突然问道:“你是何时开始就惦记着上这笔钱的?”
郭淡笑道:“在我开口答应陛下之前。”
寇涴纱轻轻点了下头,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其实早在之前,她就已经知道,她已经上了贼船,很难下得去,毕竟那边已经得罪了东厂,只要有机会,东厂瞬间就可以捏死他们,双方级别相差太大,她也一直在担心此事,但是,她认为郭淡会有办法的,因为她觉得郭淡不可能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郭淡的想法如此大胆,并且充满想象力,竟然想要吞下几十万两,要知道明朝一年的税银,也就是四百万两,这可是将近十分之一的国税。
她真的无法想象,这该怎么去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