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郭淡看都不看一眼,无精打采的问道:“柳兄,你找我有何贵干?”
“难道为兄请你,就一定有事么?”
柳承变略带责怪道。
“哦。”
郭淡点点头。
柳承变见郭淡神情落寞,无精打采,问道:“贤弟有烦心事?”
郭淡啊了一声,尴尬一笑。
柳承变立刻道:“贤弟若有烦心事,大可与为兄说,若为兄力所能及,定不二话。”
“只是...只是小事,小事而已。”
郭淡尴尬道。
柳承变故作不悦道:“莫不是贤弟不认我这做哥哥的。”
“不不不。”
郭淡连连摆手,突然叹得一口气,道:“其实真的是小事,就是...就是内子...不,岳父大人减了我一半的零花钱,这囊中羞涩,来到这茶楼酒肆,看到这满桌的美味佳肴,难免觉得有些拘束。”
柳承变听得大喜,这真是天助我也呀!立刻道:“我还当什么事,原来就这点小事,若贤弟需要用钱,我可借你。”
你请我来,然后借钱给我,大哥,高利贷也没你这么狠啊。郭淡直摇头道:“柳兄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我岳父大人每年都叮嘱我好几回,绝对不能向别人借钱,若是让岳父大人知道,定会将我扫地出门,借不得,借不得。”
世上怎会有如此没出息的男人。柳承变暗自摇摇头,嘴上却道:“都怪为兄一时顺口,说错话了,这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怎敌你我兄弟一场。”
说着,他从随从那里取来十两银子,递给郭淡,道:“这你先拿着应急,若是不够,再问我要便是。”
“这怎能行......。”
不等郭淡说完,柳承变便将银子放到他面前,“你还将我当兄弟么?”
跟我做兄弟,真不知你家有多少钱。郭淡再三推辞之后,才勉强的收下这十两银子。
“来来来,喝酒喝酒。”
柳承变举杯道。
又来这一招?你们还真是不嫌烦啊!郭淡从记忆中知道但凡想从以前那郭淡口中套消息,喝酒是最好最有效的办法,但他还是举杯迎道:“多谢柳兄解我囊中羞涩,我敬柳兄一杯。”
“干了!”
一杯下肚,
两杯。
三杯。
郭淡很快就有些晕乎,说话也有些迟缓,天南地北,聊得是糊里糊涂。
柳承变见时机差不多,于是开口试探道:“贤弟,听闻你们寇家这两日比较热闹。”
“何止是热闹,简直就吵死人了,我今儿就是嫌吵,故才出来转转的。”
“是吗?想必陈楼那笔交易已经做成了吧。”
“好像是没有。”
“这么多人上门,理应做成了啊!还是贤弟并不知情?”
“哼,说到这事,真是气人。”
“这是为何?”
“他们平时就老是使唤我去跑腿,跟这个谈,跟那个谈,可是这回,他们又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柳承变顿时面露失望,哪知郭淡话锋一转,“可我就住在边上,他们如何瞒得住我。”
柳承变又是惊喜不已,道:“是吗?”
郭淡露出一脸欠扁表情,挥着手道:“柳兄,你们柳家也别去找他们,我看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卖。”
“此话怎讲?”柳承变道。
郭淡道:“你知道么,那醉霄楼都愿意出两千两买下陈楼的厨房,可是寇义那厮还说要考虑考虑,这个价钱已经很高了,柳兄你说是么?”
“这买卖上的事,哪里说得清楚。”柳承变摇摇头,目光急闪了几下,又道:“这么大的买卖,都是寇义在谈?你岳父大人就没有出面?”
“没有。都是寇义那厮在谈,他不过是一个下人,竟然还妄想骑在我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这事寇叔叔处理的的确有些不公啊!”
柳承变敷衍的点点头,看来我并没有猜错,这一切都是在故弄玄虚。又道:“我听说今儿陈楼的生意非常红火,我想可能是因为这一点,故此你们才迟迟不卖吧。”
郭淡呵呵笑得几声。
柳承变道:“贤弟为何发笑?”
郭淡洋洋得意道:“大家都说柳兄你比我聪明,比我会做买卖,可是这事骗得了柳兄你,却没有骗得了我。哈哈!”
柳承变忙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郭淡突然招了招手。
柳承变急忙附耳过来。
郭淡忍住笑意,小声道:“那天我无意间听到内子在跟那陈员外说,若想卖个好价钱,那得先将陈楼的生意变好,还说什么只是‘花点小钱’而已,呵呵,我想---我想---。”
话未说完,他便趴到在桌上。
“贤弟,贤弟......。”
叫得几声后,柳承变见郭淡毫无反应,便站起身来,紧皱眉头:“花点小钱?此话是何意呢?难道那都是花钱请来的客人?这得花多少钱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如今是真的感到非常焦虑,因为这事情变化的太快,太诡异,那边都还在拆分出售,这边陈楼的生意突然就变得红火起来,而且事先是没有任何征兆,他真的是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逼于无奈,他才想到从郭淡这里下手。
他身边的仆从道:“少爷,要不要将他送回去?”
柳承变皱眉道:“你将他送回去,寇家不就知道了么。”顿了顿,他又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回去了。”
他当然不会陪着郭淡在此浪费时间。
柳承变走后不久,郭淡便“醒”了过来,“柳兄,我们再喝,再喝,嗝......。”
那仆从立刻道:“郭童生,我家少爷临时有事,就先回去了。”
“回去呢?”
“是的。”
“真是没劲,说好不醉不归的。”郭淡晃悠悠站起身来,道:“那...那我也回去了。”他突然指了指桌上的酒菜。
那仆从不解的看着郭淡。
“嗝...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