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花出去的每一分钱,可都是自带利息属性的,那就没有道理说,免费承担两个负担。
“既然王爷要去的话,那就得弄一些余兴活动,不然的话,怕太枯燥,让王爷您无聊了。”郭淡笑呵呵道。
“余兴有活动?”朱翊鏐激动道:“淡淡,你可真是越来越懂本王了。快说,是什么余兴活动?”
“不急,不急,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商量一下,要么不玩,要玩就得玩的尽兴。”
“走,去我府上谈。”
朱翊鏐可是激动坏了,敢情这是去玩的。
“王爷请。”
......
此时正值春季,乃万物复苏之时,郊外是一片生机勃勃,故此往常这时候会有不少文人雅士来到郊外踏春游玩。但是今年来郊外的人是尤为得多,但是他们可都不是来踏春的,而是来批判朝廷将卫辉府承包给郭淡。
士林对此的看法是非常一致的,就是坚决反对朝廷将卫辉府承包给郭淡。
虽然他们在朝中阻止不了,但是他们在民间制造了极大的舆论。
百姓当然也是偏向他们的,大多数百姓对商人可没有好感,认为商人都是奸诈之徒,这当然也是事实。
在东郊的一个亭台内,一个老者双手背负,望着不远处正在大肆谈论的儒生们,不仅是眉头紧锁,道:“这些人个个都是满口的仁义道德,但心里却是极其自私,他们维护的不是百姓,他们关心的也不是百姓,而是他们读书人的地位和儒家的传统。”
话说至此,他不禁长叹一声,“真不知他们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呢?”
亭台内坐着的道姑言道:“不知方尚书以为郭淡此时的所作所为与刘瑾、王振之流又有何区别?”
那老者正是方逢时,而这道姑自然是那徐姑姑。
方逢时回过身去,诧异地看着徐姑姑,道:“老朽记得居士对郭淡是青睐有加,上回棉甲一案,可就是居士将郭淡推荐给老朽的。”
徐姑姑摇摇头道:“我并非是对郭淡青睐有加,我当时只是觉得郭淡他身份卑微,又非官场中人,且在朝中树敌颇多,可同时又得到陛下的亲睐,故此交由他来做,他是不敢从中谋取私利的。”
方逢时哦了一声,“也就说在此事上,居士并不支持郭淡。”
徐姑姑微笑道:“正如我方才所言,我当日之所以推荐给郭淡给方尚书,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和他身边的环境,若无这些骂声,若无朝中的阻碍,我断然也不会将郭淡推荐给方尚书的,并且也不会看好郭淡会在卫辉府有所作为。”
方逢时又问道:“难道现在居士看好郭淡能够有所作为?”
徐姑姑道:“郭淡应该知道,他是不能失败,甚至都不能有一点瑕疵,否则的话.....。”她偏目看着远处的读书人,突然轻轻蹙眉,若有所思道:“我想关于郭淡立誓不入朝为官,也许是他编制出来的谎言。”
方逢时思忖半响,突然抚须笑道:“老朽明白了,老朽明白了。”
......
然而,这些言论,自然也会影响到京城那些商人。
一诺牙行。
“贤侄,原来你只承包了一年。”
秦庄面露为难之色道:“这一年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郭淡笑道:“是一年不假,但是你们也不需要什么成本,不会让你们亏钱的。”
周丰道:“话虽如此,但是...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不少人是反对将卫辉府承包给你的,我们当然相信由贤侄来管理,是亏不了钱,但是若冒着可能得罪这么多人的风险,就只做这一年,这有些不划算啊!”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个个都面露为难之色。
他们的客户,基本上都是那些文人雅士,达官显贵,这舆论给予他们很大的压力。
当然,郭淡是能够给他们带来利润,这也不能得罪,这事他们感到非常为难。
郭淡笑道:“各位不用不好意思,我是这样的人吗?一直以来,都是你们逼我,我可从未逼过你们,我说过,一切风险由我来承担,我先过去,将事情都给摆平了,你们在旁观望,若有觉得有机会就去,觉得不划算,就不去,多大的事,真的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还这么纠结,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哎呦!贤侄你这么一说,我们反倒更不好意思。”秦庄听得心里多出一丝内疚来,好心道:“贤侄,我们若都不去,你一个人在那边会不会......。”
郭淡摆摆手道:“我当初叫上你们,是怕到时你又怪我没有叫你们,其实你们去不去,也都不影响大局,你们千万不要有这压力,留在京城干好自己的买卖就行了,哦,我不在的时候,尽量不来给我夫人添加负担,那我就真是心满意足了。”
周丰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尽是尴尬。
他们先前还以为自己非常重要,自己还在为难自己,没曾想,他们在郭淡的眼里尽是如此不重要。
这令他们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