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涴纱稍显尴尬的接过来,若无郭淡讲解,她真的看不明白,她一边看着,一边凝神聆听着。
只听得郭淡向陈方圆问道:“你们收集来的信息,可都准确?”
陈方圆道:“关于木材信息的收集,倒不是非常难,因为大量的木材都是露天放得,而关于他们收购木材的价格,我们也是通过好些个歌妓,所得来的消息,应该是非常准确的。”
自从上回尼姑事件,信行搞这方面,已经是驾轻就熟,并且与很多歌妓保持着密切的往来。
郭淡点点头,道:“根据所计算的结果,他们只是用了三分之一的价格收购为了市面上所有的木材,以他们对我们所需木材估算,三倍的话,陈平就没有什么钱可赚了,若四倍的话,我就必须得增加投入。”
其实郭淡所需木材,还没有完全确定,只是一个大概,但是牧场建设,他们是可以估算出来的。
陈平点点头道:“故此木材其实还是放在那些木材商那里,这也是他们一贯的做法,因为他们的钱不仅仅是在京城,还有江南各重镇。”
官牙不同于一般的牙商,将钱全部屯在家里,因为他们玩得是贸易,这货源和市场都要控制,他们的钱也是分散的,京城对他们而言,更多是市场,货源在江南。
郭淡道:“那么他们同样也会用这种方法,吞下那价值三万两的绸缎。”
陈平摇摇头道:“估计都不用这么多钱,因为那些绸缎要进入京城,是需要他们审批的,他们可以花少量的钱,就能够截住那些绸缎。”
寇涴纱好奇道:“为什么他们要囤积绸缎?”
郭淡笑道:“因为绸缎很快会涨价。”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老爷,寇家大管家来了,说有急事要找郭公子和郭夫人。”
陈方圆看向郭淡。
郭淡道:“快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寇义便走了进来,道:“姑爷,大事不好了,刚刚赛马场那边来人,说是昨夜赛马场那边有一个大棚被风吹倒了。”
“什么?”
郭淡和寇涴纱同时站起身来。
“可有伤着人?”寇涴纱赶忙问道。
寇义摇摇头道:“是昨夜吹倒的,故此没有伤着人。”
“想不到这年头也有豆腐渣工程。”
郭淡面露愤怒之色,又向寇义道:“你先送夫人回去,我去那边看看。”
寇涴纱道:“要不要我与你一块去?”
“这出了事,家里得有人在,去那里还有段路程。”
“那你小心一点。”
“你也是的,若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着,郭淡便立刻出得门去,然后上得马车,赶往赛马场。
当他来到赛马场时,只见离奖池大厅最近的那个大棚已经成为一摊木块,只有一些木板还竖立着,而陈平、刘荩谋等人则是站在一边。
“陈员外,这怎么回事,虽然是个大棚,但也不能被风吹倒,我给你的钱可是不少啊。”
郭淡愤怒的向陈平质问道。
刘荩谋、杨飞絮眼中不约而同闪过一抹鄙视。
陈平哭丧着脸道:“贤侄,我也不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呀,昨夜的风虽然比较大,但也不至于将这大棚给吹倒,当时我们建这大棚的时候,可就已经想到这里风比较大,得建坚固一些。”
原来如此,害得我弄了大半夜,才将这大棚弄得摇摇欲坠,都是你的错。郭淡暗自埋怨一句,道:“事实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可说的。”
陈平忙道:“人为的,说不定是人为的。”
“什么?人为的?你怎么知道?”郭淡心里虚的要命,心里寻思着,这年头的破案工具已经这么牛了么。
刘荩谋也心虚的看着陈平。
陈平道:“贤侄,你想想,这事谁最获利,当然是四大官牙,他们定是知道大家对这大棚早有怨念,故此暗中吩咐人动了手脚,将这大棚弄垮,如此一来,贤侄你就会更急切的购买木材,这是一个阴谋。”
说着说着,陈平自个都信了。
“言之有理。”
郭淡点点头,又向刘荩谋道:“他们这一招还真是狠呀。”
“嗯。”
刘荩谋抿着唇,用力的点了几下头。
点你妹的头,你倒是接话呀,临时演员,也得记台词啊!郭淡隐隐瞪了刘荩谋一眼。
刘荩谋恍然大悟,轻咳一声,道:“郭淡,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没有确实的证据,万一不是有人动了手脚,而是这大棚真的不稳固,等到下回马赛之日,剩下的大棚若是倒塌,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来这里买马的人可都是非富即贵呀。”
郭淡道:“你什么意思?”
刘荩谋道:“我看得推迟马赛。”
“你开什么玩笑。”郭淡道:“你知道这我得损失多少吗?”
说着,他又向陈平道:“陈员外,你能否保证其余大棚不会倒?”
陈平张着嘴,却是出不了声。
这他如何敢保证,万一倒了,只要压倒一个伯爵、公爵,或者他们的后代,那他就得全家死光光。
“干他娘的。”
郭淡等了半响,不由得狠狠骂得一句,又满脸不甘道:“推迟吧。”
“哦。”
刘荩谋木讷点点头,心想,以后这小子的话可是不能信,若非我事先就知道,只怕现在也跟陈平吓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