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万历顿时萌生磨刀霍霍向郭淡的冲动。
这尼玛可真是血本无归啊!
虽然这钱都是郭淡帮他赚的,但他可不会这么想的,这就是郭淡的错。
但话说回来,他为了这赛马,可也是煞费苦心,特意还在今日解除宵禁,就是生怕大家没有时间下注,可从结果来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而且弄巧成拙,这热闹非凡的城内,令赛马场那边更加显得更加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虽然没有什么人,今晚郭淡兀自留在赛马场这边。
“阿嚏!阿嚏......!”
郭淡揉了揉鼻子,纳闷道:“今晚到底有多少人在诅咒我,这喷嚏打得没完没了。”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刘荩谋入得大厅来。
“没什么。”郭淡笑问道:“这消息都传出去了么?”
“早已经安排妥当了。”刘荩谋又是好奇道:“可是这样能行么?我看是悬呀。”
“光凭那消息,自然不行,不过......。”郭淡笑呵呵道:“我还另有安排,早些去休息吧,明儿肯定会很忙的。”
......
周厨。
“咦?李兄,你怎么来呢?你明儿不是还要参赛么?应该在家好好休息才是。”
张世坤见到李守錡突然晃悠悠来到周厨,不禁显得有些好奇。
李守錡却是幸灾乐祸的笑道:“我现在担心明儿的比赛还能不能正常进行,这回郭淡可真是完了,忙活了这么多天,花了这么多钱,到头来竟然没有人下注。”
张世坤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其实早有苗头,士林那边可一直在暗中抵制马赛,许多本想下注的人,都因为长辈的阻止,只能拿着马报凑个热闹。”
“话可不能这么说。”
他对面一个胖子道:“我可是听说,这一切都在郭淡的预计之中,奖池大厅那边今儿都还在准备中。”
李守錡皱眉道:“此话怎讲?”
那胖子道:“这头三场比赛,参赛者的实力可都是非常接近的,而根据奖池制度,如果都下注一匹马,那是赚不到钱的,还得亏一些钱,要想赚得多,得下注一些那些比较冷门的马,故此大家都在等别人先下注,我听说明天将会非常火爆。”
张世坤稍稍点头道:“吴兄言之有理,越后面下注,就越占便宜。”
这姓吴的胖子道:“可不是么,我可是研究了好些天,做了好几种选择,就看明天奖池会怎么变化。”说着,他又向李守錡道:“守錡,你还得赶紧回去休息,我来的时候,可还听说,人家徐继荣这些天都没有出门,在家养精蓄锐。”
李守錡本想来这里,消遣一下,嘲笑一番郭淡,可听他们一说,这心里也在打鼓,嘴上却道:“时辰还早,等会再回去也不迟。”
话虽如此,他就坐了一下就回去了。
......
今夜金玉楼的生意也是异常好,但是周丰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今夜来这里的,可都是朝中官员,或者一些非常有名望的士大夫,他们似乎已经在庆祝,或者讨论郭淡这回是个怎样的死法。
如今可真是什么仇,什么怨都报了。
其实这就是一种不平等的对抗,他们输郭淡几回,连伤筋动骨都谈不上,但是郭淡输一回就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在一间雅间内。
“这回郭淡可算是吃到教训了。”
许国呵呵笑得几声,又道:“他只是一个小牙商,那就应该谨守商人的本分,岂能参与这国家政务,真是不自量力。”
坐在对面的申时行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得做好准备,一旦郭淡失败了,那么对方肯定又会卷土重来,继续弹劾兴安伯,朝中可是有很多人都想染指太仆寺这块肥肉啊!”
许国凝眉道:“不知申兄有何打算?”
申时行道:“我们还是应该尽力平息这场斗争,如今国库还不算充盈,很多支出都需要依靠太仆寺,倘若太仆寺失控,那很多事都干不了啊!”
许国稍稍点头,“申兄言之有理啊!不过这事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申时行长叹一声:“不好解决也要解决。”
这马赛的成败,直接关乎徐梦晹还能否掌控太仆寺,如今很多人都已经谋划,如何争夺太仆寺,一旦失败,徐梦晹自然是难辞其咎,必定要下位,太仆寺将会进行新一轮洗牌。
东厂。
今日张鲸一直待在大本营,他也在密切的关注马赛的情况,他当然是希望马赛失败,因为唯有万历不再信任郭淡,他才能够出手对付郭淡。
“奴婢参见都督。”
一个太监走了进来,行得一礼。
张鲸立刻问道:“如今情况怎么样?”
那太监道:“回禀都督,以目前我们调查的结果来看,明儿应该也不会有多少人下注,很多都已经在庆祝,那马赛已经被他们批评的体无完肤。但是.....但是奴婢认为这事暂时还说不准,虽然今儿下注的人非常少,但是很多人都派了下人去关注奖池厅的情况,可见还是有不少人在关注这事的。”
张鲸道:“也就是说不到开赛前的那一刻,一切都说不定。”
“奴婢认为是这样的。”
“也就半天了,你继续让人密切关注此事。”
“奴婢遵命。”
......
寇家。
“大小姐,已经三更天了,您该去歇息了。”
惜奴来到门前,向站在门前的寇涴纱说道。
“你叫我如何睡得着。”寇涴纱幽幽一叹,又抬头望向天边的朗月,心想,明儿应该是大晴天,但愿老天能够再助夫君一臂之力。又向惜奴吩咐道:“准备马车,等天一亮,我们就去赛马场。”
.....
五更天时分。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张鲸惊醒过来,他刚刚睁开眼,顿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坐起身来,开口问道:“什么事?”
门外一人道:“启禀都督,奖池大厅那边已经有上百人在排队。”
“什么?”
张鲸惊呼一声,又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刚到五更天。”
“五更天?”
张鲸道:“不是辰时才开门么?”
“是的,但是奖池大厅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队。”
.....
五更天很多人都已经起床,但是对于青楼而言,只不过是刚刚消停不久。
然而就在这时候,春满楼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敲门声。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