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
李德馨只觉自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这时,他身边一名官吏小声喊道:“大人。”
李德馨偏头一看,突然反应过来,忙道:“快快呈上。”
几个仆从立刻上前来,将手中盒子打开。
大珍珠!大宝石!大人参!
李德馨赶忙言道:“此乃我主的一点小意思,还望阁下笑纳。”
郭淡立刻向杨飞絮道:“飞絮,你马上替我书信一封给予陛下,告诉陛下,我们大兄弟朝鲜有难,情势不容乐观,必须赶紧出兵救援。”
李德馨听罢,心中当即是万马奔腾。
说那么多废话干嘛,直接送礼不就行了么。
杨飞絮错愕道:“夫君为何转变的如此突然?”
“你这愚妇,真是好没见识。”
郭淡指着杨飞絮道:“你见过哪个骗子有如此手笔。”
李德馨心想,他说得好像也有道理,这绝不是骗子得手笔。
杨飞絮道:“倒是见过一个。”
“咳咳!别废话,快去吧。”
等到杨飞絮离开之后,郭淡笑眯眯地向李德馨道:“大司宪请坐。来人啊,快快斟茶。”
你家的茶可真贵啊!李德馨抹了抹汗,坐了下来,喝口茶压压惊。
郭淡笑道:“大司宪,我朝鲜大兄弟有难,我绝不可能坐视不理,但是呢,我只能帮您写信给陛下,您还是得跑一趟京城,这可不是小事,我也没法全权做主啊!”
李德馨道:“这我明白,真是多谢郭顾问出手相助,待驱赶倭贼后,我主必有厚报。”
他当然知道这等大事,必须得皇帝做主,但是郭淡为他们说话,他就已经非常感激了,可不能奢求太多。
关键郭淡就在辽东地区,他说的话,可信度非常高呀!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郭淡呵呵一笑,又问道:“不知如今朝鲜是什么情况?为何如此强大的朝鲜竟会被倭军击败?这简直匪夷所思啊!”
李德馨重重一叹,道:“郭顾问有所不知,那倭贼渡海之际,我军本有全歼倭贼的机会,但我国将军大仁大义,不愿与近邻结下深仇大恨,渴望他们能够知难而退,故而只是驱赶,并未袭击。
哪知倭贼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突然袭击我军,重创我国海防,之后倭军趁我国不备,又长驱直入,妄图偷袭我国王京汉阳,原本以倭贼的兵力,是绝不可能攻入汉阳的。但是.....!”
郭淡忙问道:“但是如何?”
李德馨长长一叹,眼中泛着泪光,“但是倭贼竟拿着我国百姓作为人质,驱赶百姓入城,而我主仁义为怀,不忍见百姓惨死,故而下令开城门,放百姓入城,同时下令城墙守兵,决不能误杀一个百姓,哪知倭贼扮作百姓混入城中,然后内外夹击,导致汉阳失守。”
“无耻!”
郭淡听罢,一拍桌子站起,手指李德馨,面朝天,怒斥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他怎么知道?还是他指错人了?李德馨毕竟心虚,小心翼翼地问道:“郭顾问为何又骂我?”
“嗯?抱歉,我不是要指大司宪。”
郭淡赶紧调整手指角度,指向苍天,旋即放下,又向李德馨道:“大司宪,你别再说,再说的话,我真的会被气死去,无耻倭贼,丧尽天良,人神共愤,我与倭贼势不两立。”
果真是指错了!李德馨暗自松了口气,又赶忙起身道:“那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天朝只需派少许天兵,便能吓得倭贼魂飞魄散,弃甲遁去。”
郭淡咦了一声:“你也看过《三国演义》?”
“呃...!”
......
李德馨并未在辽东久留,在确定郭淡将会为朝鲜说话之后,便立刻就去追大部队,到底还是争取到皇帝的点头啊!
送走李德馨之后,郭淡回到后堂,只见方逢时与田义坐在里面。
“方尚书什么时候来的?”
郭淡好奇道。
方逢时道:“老夫也是刚来不久啊!朝鲜使节是如何说得?”
郭淡呵呵道:“那老匹夫十句话里面,有十一句是谎言,包括那一声咳嗽,若是相信他们的话,那可就完了,待我们出兵朝鲜之后,凡事可都得靠自己,千万千万别信他们。”
方逢时点点头,又问道:“如今这朝鲜已经派使节求援,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如今倭军可能都已经占领朝鲜全境,要是再拖下去得话,这局势可能会对我们不利!”
郭淡叹道:“那也没有办法,我们也得走流程,我又不能决定这一切,还是要等到内阁与陛下商议之后再决定,其实现在出兵跟等两日再出兵,情况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