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也看着萧锐,如今萧锐身边就剩下他们夫妇。
萧锐笑道:“这很简单,我与你们一块去扬州,正好,我也许久没有去兰陵看看了。”如今,他的儿子都在江南那边,而兰陵也是萧家的大本营,他也早就想颐养天年,他对于权势不是非常眷念,而且他也没有这份心思,而如今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韩艺忙拱手道:“多谢丈人。”
“爹爹!”
正当这时,忽听得一声洪亮的叫喊声,只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迈着蹒跚的步子,一摇一晃的,翻过高高的门槛,嚣张跋扈的入得大厅来,俨然一副小主人的神情,歪着脑袋,一对机灵的眸子,瞅着韩艺,甚是可爱。
韩艺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张开双臂,“乖儿子,快些过来。”
韩玄牝的到来,让这一家人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当然,出了这种事,就完全就没有了凯旋的喜悦,萧锐对于西北之事,只是稍微问了一下,知道一切都还顺利,也就放下心来。吃饭得时候,那些笑声,都是因为小玄牝,如今小玄牝已经可以简单得跟大人对话,时常语出惊人,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饭后,一家人又围着小玄牝玩闹了一会儿,韩艺才与萧无衣回到了屋内。
“夫君,你是不是舍不得这里。”
萧无衣见韩艺离开韩玄牝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心中甚是担忧。
韩艺笑着摇摇头,拉着她的手,道:“其实这权力富贵,对于我而言,也并非是那么的重要,我只是觉得我确实没有尽到一个儿子的责任,如今我也身为人父,就更加能够理解父亲当年是多么的不容易。我一直以为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但是我因此却忽略了我最为看重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起头来,笑道:“不过如今我终于可以放下这一切,好好陪陪你们,陪着父亲大人,这亡羊补牢,总比一错再错要好。”
萧无衣轻轻点了下头,突然,她想起什么似得,道:“那牡丹节和飞雪呢?”
韩艺道:“当然也得跟我一块回去啊!”
萧无衣道:“可是爹爹他还不知道这些事。”
韩艺不禁眨了眨眼。
萧无衣道:“要不,我去跟爹爹说?”
“不不不!”
韩艺连连摆手,道:“这事必须得我亲自去跟丈人说,你丈夫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是这点担当还是有的。现在,你得帮我起草一份辞呈。”
萧无衣问道:“你真的决定呢?”要知道韩艺这一走,变数可就多了。
韩艺非常肯定的点点头。
第二日一大清早,韩艺就揣着辞呈入宫,这一见到李治,二话不说,就先将辞呈递上。
李治看过辞呈之后,眉头紧锁,道:“爱卿,此事朕也了解过了,决计怪不得你,如今朕身边可是少不了爱卿,朕还正打算升爱卿为尚书左仆射。”
韩艺拱手道:“陛下对于臣的知遇之恩,臣一直铭记于心,为了陛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但是臣的的确确是枉为人子,臣的母亲在生下臣不久便去世了,是父亲一直以来将臣养育成人,可是这些年来,臣从未回家乡祭拜过父亲,臣真是不孝之子,将来在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父母。”
说到这里,他是哽咽难以自已,“还望陛下恩准臣的请求。”
李治皱眉不语,眉宇间很是挣扎,过得半响,才道:“朕非常明白爱卿的苦衷,换做是朕,朕也会跟爱卿一样,只不过此事来的太突然了,朕与朝廷都毫无准备,如今辽东与西北可都需要爱卿,倘若卿不在的话,朕都不知道如何办是好,朝中也无人可以替代爱卿。”说到这里,他又道:“这样吧,朕亲自命一人,代卿守孝,可好?”
“陛下如此厚待臣,臣实在是无以为报,只不过这事如何能让他人代替,只怕还会连累到陛下。”韩艺又道:“陛下还请放心,如今西北、辽东皆已在恢复的过程,臣会处理完手头上的事,然后再回家乡为父守孝。”
李治沉默不语。
韩艺一揖到地,“还望陛下恩准。”
李治迟疑半响,闭目一叹,点点头道:“好吧,朕答应你便是。不过朕也有言在先,待他日卿守完孝之后,得立刻回朝廷,朕与大唐都需要卿。”
韩艺道:“微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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