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谁还相信韩艺这话,那就真幼稚儿童了。
韩艺等了一会儿,又道:“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说上几句吧!”说着,他目光一扫,道:“段怀简,你们三班将粮草运到哪里去呢?”
真倒霉!被点名的段怀简,第一反应,就是将脑袋垂下。
韩艺道:“段怀简出列。”
这躲无可躲啊!段怀简只能站了出来。
韩艺指着台阶上的段瓒道:“既然你没脸跟我说,那你就悄悄告诉你父亲,你们班将粮草运到什么地方去呢?”
段怀简始终沉默。
韩艺道:“怎么?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我听闻你你爷爷当年仅仅率领二十余骑冲阵,连杀数十人,身中流失,但仍带伤三次冲入敌阵,杀得敌军闻风丧胆,没想到到了你们这一代,就成这德行了。”
段瓒听得一张脸都涨成猪肝色,段志玄可是凌烟阁成员,是他们段家的门面,丢自己的脸没有关系,你不能丢段志玄的脸啊!
果不其然,段怀简立刻昂首挺胸,“我不知道。”
段瓒听得差点昏厥过去,一个押粮官竟然不知道自己将粮草运到何处去了,这----这他想帮忙,都无能为力,他只想杀了这不孝之子!
韩艺错愕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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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迷路了!”段怀简含着委屈眼泪道。
韩艺道:“哦,迷路倒是非常常见的,如果前线是在一些穷乡僻壤,道路又错综复杂,的确容易迷路。不过平高县来长安的道路,那是康庄大道,不应该会迷路吧。”
段怀简道:“我们被一个奸商骗了。”说着,他看了眼韩艺一眼,摆明指桑骂槐。
“是吗?”韩艺道:“那你就说说,你是怎么被那个奸商所骗,不要害羞,这骗子是最可恶的,我生平也最恨骗子。”
事已至此,段怀简还有什么不敢说的,立刻将其中过程说了一遍。
韩艺听后,朝着段瓒道:“段将军以为如何?”
段瓒怒瞪儿子一眼,将脸偏了过去,好似无颜见人。
段怀简见到父亲恁地生气,一脸茫然。
韩艺又向杨思训道:“杨将军,你是他们的老师,你来点评几句吧。”
杨思训没什么压力,他的儿子都不在这里,问道:“怀简,那商人说前面道路阻塞,你可有派人去打探?”
段怀简顿时一脸懵逼。
韩艺笑道:“真不知道那奸商是你什么人?他说什么,你们就深信不疑?如果我大唐有你这样的押粮官,那敌人跟咱们作战,真是太轻松惬意,只需要弄一个奸商过来,说不定就能让你将粮草运送到敌军阵中去,到时我大唐将士哭都没地方去哭。
而且你猜得也没错,那个奸商是我安排的,前方也并没有滑坡,你只需要派个人去看一眼,那就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你们却傻乎乎深信不疑,还跟那商人走。啧,这种伎俩,说真的,连三岁小孩都有可能拆穿。我不想说你们连三岁小孩都不如,我只想告诉你,这外面的世道太危险了,不太适合你这单纯的孩子,你们还是回家做一个乖宝宝吧。”
段怀简眼泪也是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
韩艺摇头一叹,目光又是一扫,所有学员都将低头,心里默念着,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高崇礼,出列。”
这高崇礼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高侃菊花一紧,痛苦不堪,为什么是我儿子?
“高崇礼?”
“喏!”
高崇礼走了出来。
韩艺道:“你们五班又是怎么回事?”
高崇礼立刻道:“这都是怪那些车夫吃的太多,我才行至半道,就将口粮给吃光了,故此我们只能到处去找粮食,耽误了行程。”
韩艺听得呵呵笑了起来,道:“一个押粮官,将自己给饿死,想不到你这么幽默。好吧,好吧,看在你们幽默的份上,我就不说你什么了,毕竟千金难换开心一笑,回去吧。”
高崇礼几乎是以一种赴刑场的心态出列的,没有想到这么轻松,虽然他也听出韩艺讽刺他的意思,但是比前面两位好多了,赶紧回去。
韩艺兀自笑个不停,过得好一会儿,他才收住笑意,道:“既然你让我这么开心,那我也得送一份礼物给你们班,作为答谢之理,我相信这一份礼物会对你们有着莫大的帮助。”说着,他一挥手。
只见三个教官捧着一沓试卷给他们五班的学员每人发一份。
韩艺道:“这是今年昭仪学院二年级的数学试卷,你们休息的时候,好好看看,下回就应该能够算清楚,这口粮的总量除以天数等于多少,而这个得数就是你们每天能够吃多少粮食,只要懂得算这个数学题,我相信你们下回一定不会犯这种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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