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兄,你可有看出什么来?”
出得大殿,这卢承庆似乎还未反应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许圉师。
许圉师摇摇头,小声道:“这我也不清楚,皇后一直以来不都是偏向李义府和许敬宗的么,可是她这一回却让韦思谦去调查李义府,解除李义府的职务,又让咱们将慈恩寺一案当成普通案件来调查,就目前的证据而言,若是以普通案件论处的话,那几乎是不可能洗脱罪名的。”
卢承庆紧锁眉头道:“咱们这位皇后可真是高深莫测啊!”
抛开那些礼法制度,他也是打心里佩服这位皇后,处理事务,干净利落,并且令众人都心服口服,而且是这么敏感的时期,这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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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兄,皇---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李义府脸色苍白,声音都在发颤。
许敬宗瞧了他一眼,心中暗想,你也知道怕了。故作轻松的呵呵笑道:“这你就放宽心吧,如果皇后不打算帮你,又怎会亲自出面,并且还让我转告你,让你首先顾好自己,咱们这位皇后的智慧,可比你我要高多了。因此,你得先顾好你自己,哦对了,那事你没有留下把柄吧?韦思谦可不会跟你讲人情的。”
李义府道:“这就还请贤兄放心,元贞那孩子心思慎密,当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我并未直接参与,决计不会追查到我头上来。只可惜!”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如今他算是尝到了民安局的厉害,这要是以前,百分之一万就跑了。
许敬宗听得稍稍松了口气,道:“贤弟,你也别怪我说你几句,你家里接连出事,闹得陛下都不得安宁,要再怎么下去,迟早会酿成大祸的。”
“这我也不想啊。”李义府眉头紧锁,又道:“不过这事我看不简单,犬子虽然有些任性,但也不至于会拿刀行凶,这里面定有猫腻。”说着他余光往后面一瞥。
许敬宗余光往后一看,心里也在嘀咕,其实他心里并不认为这事跟韩艺有关系,因为韩艺要对付李义府,前面有很多机会,当时落井下石,还轻松许多,犯不着用自己人去创造一个机会,这操作起来更加麻烦一些,但偏偏这事是因为凤飞楼的顾倾城而起,这难道真是巧合吗?嘴上却道:“这事我看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也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你。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他所为,你也得忍着,你可知道,就连裴家都没有怎么去刁难顾倾城,显然他们也忌惮同时与你和他作对,你可也不要犯这种错误。”
“但愿跟他没有关系,否则的话,我跟他没完。”李义府咬着牙槽道。
他这回可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连自己的儿子、女婿都给搭进去了,可比毕正义一案对他的伤害,要大得多啊!
许敬宗瞧了他一眼,并未做声,他希望李义府与韩艺爆发更大的矛盾,只不过不能在这事上面。又是叮嘱道:“贤弟,如今皇后出来主持大局,既然如今皇后让你在家闲着,那你就别管了,让你得人不要轻举妄动,可不要再掀起更大的风波了。”
李义府皱了皱眉,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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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还真是惹不起啊!”慢悠悠走在后面的李绩不免感慨道。
一旁的韩艺也点头道:“皇后的手段还真是厉害。”
“谁说皇后呢?”
“那不知司空说得是?”
“老夫说得是你们北巷的顾倾城。”
“啊?”
韩艺一脸错愕的看着李绩。
李绩只是微微看了他一眼。
韩艺一怔,苦笑道:“司空不会认为这事跟我有关系吧?”
李绩道:“老夫倒没这么说。”他也只是觉得这事太巧合了。
韩艺摇摇头,也不打算解释,这需要解释么,不说他是什么宰相,他的性格就注定他做不出这种事来,况且李义府跟他的恩怨还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当然,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顾倾城自导自演的,韩艺都是后知后觉,但是韩艺也理解他们的怀疑,试问谁想得到一个歌妓敢将朝中这么多有权有势的大臣玩弄于股掌之间,很自然的就想到韩艺了。
不过韩艺并不在意,他的要求非常简单,不要惹我就行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那才是他最关心的,相比起来,这狗咬狗的事他都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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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殿内。
等到他们这些大臣相继离开后,一直躲在殿后面的李治才走出来,他哈哈笑道:“皇后方才真是好威风啊!”
武媚娘气势一敛,羞道:“陛下可莫要笑话臣妾了。”
李治走了过来,往塌上一坐,道:“朕绝无笑话之意,方才朕听得是畅快之际,差点都没有为你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