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有渝又道:“但是我们律法对于处理很多纠纷时,并且没有明确的律法,我认为应该完善这方面的律法,不然的话,我们皇家警察师出无名。”
程处亮道:“这就得拜托长孙少监了。”
韩艺道:“关于立法,必须慎重,不能急于一时,你们先收集一些律法外的纠纷,到时在统一讨论。”
独孤无月道:“还有一个情况我们似乎都忽略了,最近两年来,通商越发频繁,来往的商人增多不少,这商人可都是携以重金的,导致有些人铤而走险,专门在郊外的道路上,抢夺外地商人的钱财,这才第一日,修寂就在南郊外抓获一名行抢商人的强盗。我们应该要加强骑警,确保郊外的安全,这可是京畿之地,怎么能够容忍这种事的发生。”
尉迟修寂嘿嘿道:“不够那强盗胆子可也不小,光天化日,单枪匹马便敢半道行抢,不过遇到我和萧晓,也算是他的不幸。”
韩艺面色凝重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考虑,因为商人的增多,来往的人会越来越多,这会增加维护治安的难度,我们必须保证商人的安全,这是最为基本的,我赞成独孤警长的建议,增加骑警的数量。”
程处亮皱眉道:“那应该增加多少呢?”
“至少一倍!”独孤无月道:“并且要跟京畿地内的驿站达成合作,确保我们皇家警察在郊外有落脚点,这样才便于巡逻。”
程处亮点点头道:“这事我会通报陛下的,让陛下多给我们的一些马匹。”
民安局不归三省管,是直属皇帝的机构。
卢开明突然道:“今日我和小蒙在延福坊遇到一对在街上吵闹的夫妻,原因就是因为那男的沉迷于赌博,将家中钱财都输光了,导致夫妻不睦。我朝律法是严禁开赌坊的,但是自永徽年间,赌坊是越开越多,朝廷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杨蒙浩和程处亮看向韩艺。
韩艺纳闷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道。
不知韩艺是不是忘记了,他们二人可是他的徒弟,专门跟韩艺学赌术的。
长孙延道:“自秦以来,就有严禁赌博的法令,但是从未禁绝过,历代朝廷都对此也无可奈何。”
韦待价道:“赌博亦可说是玩乐,别说民间有人赌博,军中和官员府中也常常聚在一块赌钱,但多半都只是为娱乐而已,皇宫中也有人赌钱,这还真不好说。”
程处亮一个劲的在抹汗,他就经常召集部下,聚众赌博,这韩艺都是见过的,心里肯定虚呀。赶紧道:“赌博这玩意,军中比民间的限制要严格的多,可也是屡禁不止,这士兵在打仗时,你可以不让他赌,可是打完仗,能活下来的士兵那都是死里逃生,你要还不让他们赌,这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我们也是很难做的。”
李思文、尉迟修寂都稍稍点头。
韦待价、李思文都是在军中混过,不可能没有赌过钱。
而且道理很简单,赌钱的都是这一帮贵族子弟。
独孤无月就道:“可是赌博绝非娱乐,亦非是个人之事,不少家庭因为赌博而变得家破人亡,而且许多赌徒因赌钱欠下不少债,只能去干那些偷鸡摸狗之事,这会对百姓的安全造成重大的隐患。”
他是那种很严于律己的人,他有荣耀感,不沾恶习,而且还鄙视那些沾有恶习人,他评价一个人,是从素质来评价的,而不是出身,他从来就很讨厌赌徒。
卢开明也道:“而且赌坊多半是在夜间进行,他们不但破坏坊墙,还会打扰到周边百姓生活。”
崔有渝、言豪这些不赌博的人,就坚决反对,要求对此给予行动。
李思文、为待机、程处亮、尉迟修寂都是赌博的人,他们就不反对。
程处亮作为总警司,明知犯法而不顾,这要给皇帝知道了,那就不太好了,独孤无月、韩艺、李思文都可以直接上奏皇帝的,跟一般官衙不一样,上下级关系不是那么森严,但是他又不太想管这事,他认为赌博是娱乐,无伤大雅,大家都表露了意见,五巨头中,就唯独没有韩艺做声,而韩艺的建议是非常重要的,一来韩艺是宰相,二来民安局就是韩艺弄出来的,于是向韩艺道:“韩侍郎,你咋看?”
韩艺思索半响,道:“你们说得都有道理,赌博是肯定不对的,但关键是这赌坊是屡禁不止的,我们与其浪费人力、物力去干这事,就还不如集中精力去帮助百姓,如今我们民安局刚刚开始,首先要做的是,赢得百姓的信任,不要搞太大的动作,弄不好,可能就弄巧成拙,我们日后再商量一个具体的方案,来限制赌博。”
程处亮一拍桌子,道:“说得好,凡事都有急缓,这赌坊不是今日才出来的,自古有之,想要一下根除,谈何容易,我们理应先让百姓适应皇家警察的存在,我看这事就以后再谈吧。”
李思文、韦待价都点头。
独孤无月一看五巨头中都不太赞成,他只是一个警长而已,那也只能作罢。
第二日,傍晚时分,这一日未露面的韩艺突然来到民安局,并且总警司办公室召开五巨头紧急会议。
“出什么事呢?”
程处亮一头雾水的看向韩艺。
韩艺道:“我建议今天晚上出动所有的皇家警察,扫荡长安城内所有的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