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有渝微一沉吟,看向那憨厚汉子道:“你有没有损失?”
那憨厚汉子摇头道:“我没啥损失。”
他这车是用来运送重物的,坚固的很。
崔有渝又朝着尖嘴猴腮的人道:“念在你是初犯,而且并未造成损失,这一回就姑且饶你了,若再有下回,定当严惩不贷,赶紧帮人家把车扶正。”
那尖嘴猴腮本就吓得一声冷汗,见崔有渝不再追究,如蒙大赦,急忙上前,一边朝着憨厚汉子道歉,一边忙活着将落在地上的粮食给扛到车上,不过他那小身板,也真是够呛。崔有渝和韦方也上前帮着将粮食堆放到车上。
很快就弄好了!
“多谢二位,多谢二位!”
那憨厚汉子一个劲的道谢。
崔有渝道:“你可也要注意一些,你将这粮食堆得这么高,根本看不清前面是什么,幸亏你这是撞到车,要是撞到人怎么办?下次要见到你还这样,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那憨厚汉子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崔有渝道:“你这货是要送到哪里去?”
“我这要送到老秦家的,转过下个路口就到了,我会小心一点的。”
崔有渝沉吟片刻,又朝着那尖嘴猴腮道:“你帮他送一袋去。”
“我---!”
“你想去民安局么?”韦方沉声道。
那尖嘴猴腮唯唯若若的直摇头。
韦方又扛起一袋放到那尖嘴猴腮的车上。“快走吧!”
忽然,周边响起一阵叫好声!
崔有渝抬头一看,只见周边站了不少人,纷纷为之叫好!当即眉头一皱,道:“大家都散了吧,别挡着他人行路了!”
语气颇具威严。
那些百姓见热脸贴了一个冷屁股,顿觉好生郁闷,立刻就散了。
韦方道:“有渝,你方才之所以饶过那人,是不是因为你觉得两边都有责任。”
崔有渝点点头,道:“那送粮食的,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的,如果叫他们去民安局,估计会耽误他们的活计,反正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不过也幸亏你能够吓住他们。”
韦方呵呵道:“这都是以前恶习。”
二人一边笑着,一边继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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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我说小蒙,你怎么一个劲的叹气。”卢开明望着自己的搭档道。
杨蒙浩道:“我只是觉得副督察有些偏心了,凭什么修寂他们可以骑马,咱么就得走路啊!就算马不够,也可以轮着来呀。”
卢开明笑道:“怎么?你想骑马么?”
杨蒙浩道:“骑马巡街,这多么威风啊!”
卢开明呵呵道:“骑警可不能在城内转,得去郊外,郊外有啥人,你威风给谁看啊!”
杨蒙浩挠挠头道:“倒也是的哦。”
忽闻前面延福坊门前传来吵闹声。二人相觑一眼,急忙走了过去,来到坊门前,但见一个妇女和一个汉子正在坊门拉拉扯扯的。
“当家的,我求求你了,这可是咱们家下个月的饭钱呀,你要再拿去输了的话,咱们家下个月可就揭不开锅了。”
“闭上的你臭嘴,老子就说这几日手气咋会这背了,原来都是你这婆娘的臭嘴,你放不放手,你要再不放手,就别怪老子---!”
“住手!”
杨蒙浩赶紧冲了上去,制止那汉子。
那妇人吓得一怔,汉子立刻从她手中将钱袋给夺了过去,朝着杨蒙浩道:“你们是什么人?”
杨蒙浩道:“我们是皇家警察,光天化日,你竟敢当街行凶,真是岂有此理。”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皇家警察!”那汉子倒是一点不怵,浑身市井之气,道:“这钱可是我爹留给我的,这是我家婆娘,咋地?我拿我自个的钱,也犯法么?”
卢开明道:“你拿自己的钱,我们当然没有权力管,但是你也不能打人,就算她是你妻子,但她同时也是陛下的子民,我们皇家警察的责任就是保护陛下的子民。”
那汉子一听对方拿皇帝出来,眼中闪过一抹惧色,道:“我---我可没有打她,不信你问她!”
那妇人也吓坏了,生怕自己的丈夫被抓去,忙道:“我丈夫没有打我,他没有打我,你们别抓他。”
杨蒙浩觉得这妇人真不知好歹,道:“没有打就好,但是今后可别在这大街上吵闹,这可不是你们家。”
那汉子笑道:“是是是,我记住了。要是二位皇家警察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杨蒙浩点点头。
那汉子立刻拔腿就溜。
“哎,钱---!”等到那妇人反应过来时,他丈夫已经跑得没影了,不禁泪如雨下,掩面跑回家去了。
杨蒙浩和卢开明相视一眼,这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南郊外!
“抢劫啊!抢劫啊!”
在离长安城十里之外的道路上,一个身穿绸缎的中年男子一边朝前跑着,一边大声喊道。
忽然间,一阵马蹄声从后面传来,未等那中年男子反过头来,两匹骏马便从左右两边冲过去。
那中年男子当即就傻了,强盗的同伙来了么?
未等他反应过来,方才从身边疾驰而过的两位骑手又折返回来了,其中那高大威猛的年轻人还拉着一个面容凶恶的男子。
这二人正是尉迟修寂和上官云。
“就是他,就是他抢了我的钱!”那中年男子见了,顿时就蹦了起来。
尉迟修寂拿着一个蓝色的包袱扬了扬,问道:“这是你的包袱么?”
“是的,是的。”
那中年男子连连点头。
上官云道:“不知里面有何物?”
那中年男子一听,顿时生得警惕之心,道:“你问这作甚?”
上官云道:“你若不说清楚,我怎知道这包袱是不是你的。”
那中年男子看着这二人官不像官,民不像民,道:“你们是何人?”
尉迟修寂道:“我们是皇家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