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却只是淡淡一笑,道:“河源郡王真是有心了,但是我们中原有句话唤作,君子不夺人所好,这青海驹对于你们部族的百姓是非常珍贵的,因此朕不能收,但是河源郡王的心意,朕是非常感激。”
委婉的拒绝了,而且从语气来看,这绝不是客套话。这要是李世民肯定就收了,因为李世民是非常喜欢名马的,但是李治爱好真不多,他认为你这马给我,也没啥大用,最多也就是赏给臣子,但是对于吐谷浑而言,意义重大,而且,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诺曷钵一听,心都凉了一半,这礼你都不收,我怎么好意思开口,但是事关吐谷浑的命运,诺曷钵也不得不开这口,道:“大唐陛下,臣此番来进贡,还有一事恳求陛下。”
李治明知故问道:“河源郡王请说。”
诺曷钵道:“那吐蕃大相禄东赞欺人太甚,咄咄逼人,先灭我吐谷浑的盟友白兰部,近一年来又屡屡对我吐谷浑用兵,至我吐谷浑百姓于战火之中,而最近臣还收到消息,吐蕃正准备集结大军,企图一举歼灭我吐谷浑,臣实在是出于无奈,才来恳求大唐陛下出兵援助臣,倘若大唐不出兵的话,我吐谷浑恐将难逃厄运,还望大唐陛下念在我吐谷浑上下忠于大唐的份上,搭救我吐谷浑上上下下数十万子民。”
“竟有这等事?”
李治故作惊讶道。
许敬宗立刻站出来道:“启禀陛下,此事老臣略有听闻,不过吐谷浑与吐蕃长年以来互相攻伐,从未间断过。”说着他又向诺曷钵道:“河源郡王是否有些危言耸听了。”
根据大唐得来的消息,其实目前而言,两边还算是均势,吐蕃只是稍占上风,还没有取得压倒性优势。诺曷钵是来求助的,当然要夸张一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殿中大臣都表现的很平淡,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诺曷钵道:“大唐陛下,若非是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臣也不会日夜兼程赶来长安,那吐蕃大相禄东赞最近几年一直就在我吐谷浑边境,足见他是要举国之兵来对付我吐谷浑。而且据臣所知,吐蕃对于大唐陛下对西北动兵,深感不满,他急于灭我吐谷浑,就是要遏制大唐对于西北的掌控。”
韩艺眯了眯眼,看来这事果然不简单,真是要了亲命。
李治问道:“朕出兵西北平叛,与吐蕃有何关系?”
诺曷钵道:“吐蕃早已经觊觎那安西四镇,而且在龟兹、于阗、疏勒皆扶植了自己的势力,然而,这一回大唐出兵不但消灭了阿史那贺鲁的叛军,还重创了吐蕃在于阗、龟兹、疏勒等地的势力,一旦吐蕃占据我吐谷浑,那么便可割断大唐与安西的联系,到时吐蕃便能拿下安西四镇。”
李治皱了皱眉,突然看向韩艺道:“韩侍郎。”
韩艺急忙站出来道:“微臣在。”
诺曷钵瞧了眼韩艺,见此人恁地年轻,不禁与身后的下属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显然他们是听过韩艺的大名。
李治道:“当初爱卿前往西北平叛时,可与吐蕃发生过冲突。”
韩艺道:“回禀陛下,吐蕃与我大唐可有联姻之谊,微臣怎敢擅自对吐蕃用兵,倒是刘将军曾领兵到过吐蕃的边界出,不过吐蕃表现的非常专业,遣派人来与我军询问,双方并未发生任何争斗。”
李义府、许敬宗一愣,这韩艺不是反吐蕃的,怎么这一回又帮吐蕃说话了,难道是皇帝的意思。
但不管怎么样,这是对他们有利的,他们才不愿意为了吐谷浑,去跟吐蕃作战了,打起仗来,大家可都要过苦日子了。李义府赶紧站出来道:“陛下,依微臣之见,河源郡王这话有挑拨之意,自文成公主嫁入吐蕃之后,我们大唐与吐蕃一直相安无事,双方百姓都非常友好,可不能因为河源郡王的一番话,而损害我们大唐与吐蕃的关系。”
李治点点头。
诺曷钵急得都快哭了,忙道:“大唐陛下,那禄东赞十分狡诈,他深知大唐国力强盛,暂时不敢与大唐作对,故此隐忍不发,等到他消灭我吐谷浑之后,他肯定会不念旧情,在背后捅大唐一刀的,陛下应早做准备,不能纵容禄东赞肆意妄为。”
李治笑道:“郡王稍安勿躁,朕能够体会你心中的焦虑,吐蕃与你们都是我大唐的属国,我大唐也不愿见到你们相互厮杀,恰好禄东赞也在来长安的路上,等到他到了之后,朕跟他说说,让他停止对你们动兵。朕已经在宫中备上盛宴,为郡王接风洗尘,各位爱卿也随朕一同前去吧。”
“臣等遵命!”
诺曷钵见罢,眼中满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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