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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俗话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其实此乃不变的定律,因为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一个国家最终还是得倚重年轻人,倘若前浪都死在沙滩上,那基本上就玩完了。
长孙无忌错就错在当初没有急流勇退,他错误的估计了李治的性格,认为李治好掌控,其实人家李治也是有雄心壮志的,只不过隐藏的比较好罢了,而且这王子与皇帝那是两码事,谁要将其混为一谈,那一定会倒霉,当然,他更加没有估计到会出现一个武媚娘。
事到如今,长孙无忌可以说是日薄西山,他在朝中的中坚力量基本上已经被武媚娘清除的差不多了,最为的关键的是,长孙无忌对此始终采取规避的态度,如果说韩媛、来济、褚遂良的离开,让关陇集团呈现颓势,那么唐临的离开,就已经让长孙无忌呈现出败势来。
就看长孙无忌会否破釜沉舟,拼命一搏。
但是在韩艺看来,这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如今这个时机乃是最差的时机,胜算已经不高了,这时候与其拼死一搏,就还不如祈祷上天。
因为不搏的话,输是肯定输定了,只不过长孙无忌好歹还是李治的舅舅,又是顾命大臣,开国功勋,凌烟阁排名第一,这武媚娘要想动长孙无忌,可不能跟动李义府那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这古人还是非常重孝道的,得考虑很多方面。
但是武媚娘可不是一个愿意将命运交给老天的女人,她一直都在做着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命运狠狠的拽在手里,她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
御花园,武媚娘与母亲杨氏走在草地间的鹅暖石铺成的小道上,谈笑风生,与长孙无忌跟韩艺密谈的气氛真是截然相反。
“女儿,你这一刀下去可真是又快又准啊!”
杨氏笑吟吟道。她对于这位女儿,那是一直都充满了信心,其实最熟悉武媚娘的人,也就是她,故此,她并未感到非常惊讶。
“非我厉害,而是唐临他太着急了。”武媚娘只是微微一笑,话虽如此,但是她不挖这个坑,人家唐临就算想跳也找不着坑呀,不过对于武媚娘而言,对付唐临,那只是牛刀小试,捕捉大鱼的第二步而已,她的终极目标还是长孙无忌,这个目的要是没有达到,唐临是贬是留没有多大的意义,又道:“不过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杨氏道:“你打算如何做?”
武媚娘笑道:“娘可还记得,前不久李义府走的时候,朝中有何动静?”
杨氏道:“这我如何不记得,当时朝中是人心惶惶,生怕遭受太尉他们的打压,后来还是你让我去找袁公瑜,让他去安抚那些人,但其实那还都只是治标不治本,那新晋官员可是胆小的很,直到唐临离开之后,那些人才彻底放下心来,并且非常拥护女儿你。”
武媚娘听罢,只是淡淡一笑,这都是预计中的事,她义府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要将这些新晋的官僚阶级,招致麾下,李义府干的那些事,都是在为她做嫁衣,道:“如今的情况也是如此,只不过换成了对方,唐临一走,底下的那些小喽啰,也一定是人心惶惶,怕会遭受到报复,除非长孙无忌愿意亲自出马,那真是再好不过,他若不出面,呵呵,他在朝中的人将面临乌龙无首的境地,到时一定非常混乱,破绽百出。”
杨氏皱眉沉吟片刻,道:“女儿的意思是,再给他们一刀?”
武媚娘摇摇头道:“不需要,对付那些小喽啰,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招来陛下的不满,以及让他们更加小心谨慎,但是我们可以吓吓他们,这似友非有会更令他们更加慌乱,我相信到时机会一定会出现的。娘,等会回去之后,让袁公瑜他们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他们。还有就是密切关注朝中那些人的一举一动,我们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娘知道了。”杨氏点点头,但是眉宇间还透着一丝担忧,道:“女儿,这太尉好歹也是国舅,你当真有把握吗?”
武媚娘苦笑道:“娘,女儿能有什么把握,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主宰长孙无忌的生死。”
杨氏道:“娘就是担心这一点,陛下对于太尉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武媚娘眯了眯眼,道:“娘,你可别太高看女儿了。”
杨氏一愣,道:“此话怎讲?”
武媚娘笑道:“韩艺曾说过这么一句话,这下等人劳力,中等人劳智,上等人劳人,女儿在这里忙前忙后,最多也就是属于中等人,真正厉害的人,是可以做到以无胜有,也就是什么都不需要做,不需要想,最终动动手指头,便能够一锤定音,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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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
“严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裴严师一脸困惑的看着裴严复。
原本李义府一倒,他们都认为局势一片大好,可是转瞬即逝间,仿佛灾难就要降临了,这过山车似的局势,令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裴严复也是一脸茫然,“我---我也不知道。哥,此事我们也参与了,你说陛下会不会?”
“这我怎么知道。”裴严师激动道:“况且此事错本就不在我们,我们怕什么,陛下一句话就将李洋从死牢中放出来,他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裴家的感受,还有那李义府当初提拔了那么多人,陛下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然而如今唐临不过就是在人事上面动了下手脚,陛下就罢免唐临,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裴严复哎呦一声:“哥,你倒是小声一点,万一让人听了去,咱们可就大难临头了,这清风虽然走了,你可还有少风啊!”
“少风!”
裴严师闻言不禁一怔,过得一会儿,他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可是---可是我们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从哪里去想办法啊!”
裴严复沉吟片刻,道:“如今能够救我们的就只有一个人呢?”
裴严师道:“你说得是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