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弼道:“是,弟明白了。”
高家坡!
郑善行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当初他帮助这里的百姓播下希望的种子,今日他又带人来帮助这里的乡亲收割丰硕的成果。
“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王玄道望着金黄的麦子,突然轻轻一叹。
卢师卦笑道:“你是没有想到,还是后悔没有如韩艺一般,积极参与进去。”
王玄道摇摇头道:“其实我也曾想过,但王皇后乃是我族姐,我实在是做不到。”
郑善行叹道:“我早就说过,我们几个纨绔子弟并不适合朝堂,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卢师卦呵呵道:“看来我们此生注定要碌碌无为。”
王玄道道:“那也不一定,不是还有韩艺么,他需要我们的帮助。”
郑善行、卢师卦听后皆是沉默不语。
大兴善寺。
“爹爹,这里恁地简陋,你还是回去住吧。”
崔戢刃带着一丝哀求的向崔平仲说道。
崔平仲笑道:“你的孝心,爹爹心领了,但是爹爹实在害怕你大伯他们三天两头来家里教训我一番,算了,算了,你偶尔来看望爹爹一回就行了。”
崔戢刃面露失望之色,道:“如今大伯他们哪里有工夫来教训爹爹。”
崔平仲呵呵道:“我可不会上你的当,这不过是暂时的,而且你的那些叔叔伯伯可不喜欢爹爹,又何必自寻烦恼了。”
“那就随爹爹意思吧。”
崔戢刃无奈点点头,又问道:“不知爹爹对此事有何看法?”
崔平仲道:“什么事?”
崔戢刃讪讪道:“就是废后一事。”
崔平仲稍显有些迟疑。
崔戢刃立刻道:“爹爹,孩儿已经长大了,不会那么容易受人影响,孩儿只是想听听爹爹的想法。”
崔平仲瞧了眼崔戢刃,叹道:“在爹爹看来,在这一次争斗中,没有赢家,只有输家。”
崔戢刃皱眉道:“爹爹此话怎讲?”
崔平仲道:“自古以来,皇权与相权始终是对立的,为此君主不断的削弱相权,但是如此一来的话,可就没有人再能够限制君主了,整个国家的兴衰,全凭君主一个人的意志,君主若英明,国则兴旺,君主若昏庸,国家则衰败,这样一来的话,国家就很难长盛不衰。若是臣子可以稍微限制下君主权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臣子权力太大,架空了皇权,国家也必生祸乱。只可惜鲜有明君能够很好的平衡皇权和相权,因为多半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崔戢刃点点头,道:“爹爹说得极是,自古明君手下皆有一帮能干的贤臣,而贤臣之所以能够流芳百世,主要是因为君主愿意听从他们的建议,否则的话,再有能力人才也只会变得籍籍无名,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千里马也缺不得伯乐。”
崔平仲笑道:“你还说你长大了。”
崔戢刃道:“可是爹爹你说的是很有道理,历史上的那些昏君总是难以逃脱独断专横的骂名。”
崔平仲道:“只有愚昧之人才会讲道理,因为道理谁都会讲,真正聪明的人,是能够随机应变的。太尉心里也是这般想的,他一定认为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好,为了大唐好,但事实真的就是如此吗?还是因为权利熏心,恐怕他自己也不清楚。戢刃,将来你若入仕为官,一定要学会妥协,万不可再像当年一样,横冲直撞,这样只会招来杀生之祸,而且并不能改变什么,就好像你大姐那样。还是那句话,聪明的人一定是活着的人。”
崔戢刃皱眉点点头,又道:“那爹爹也以为太尉输定呢?”
崔平仲点点头。
崔戢刃道:“但是太尉当了三十年的宰相,而且自始至终太尉都还未用尽全力。”
崔平仲笑道:“你说的很对,太尉的确还隐藏了不少势力,像太尉这种聪明人,岂能自己的一切暴露在众人面前,要他真的决心破釜沉舟,殊死一搏,那胜负的确犹未可知,但可惜,他跟陛下身上都流着长孙氏的血脉,而且皇室中,陛下是唯一继承长孙血脉的人。”
在太尉府一处非常幽静的假山后面有着一间木屋,屋内只设有一处灵台,灵台上放着一块灵牌,边上青烟袅袅。
长孙无忌盘腿坐在铺垫上,双目微合。
过得好一会儿,他突然睁开眼,望着灵台上的灵牌,叹道:“妹妹啊,你说哥该如何做是好?”
此正是一代贤后长孙皇后的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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