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明白任何口号对于商人而言,就如同打屁一样,因为商人并不看重这玩意,你喊得再好听,跟我没关系,你喊一天不如给我一文钱。>商人眼中就只有利益,因此韩艺才会提出元家威胁论,你们看,元家这回铁了心要弄死我们,怎么办?而且你们也没有退路了,两市那边可不会再收留你们了,即便收留,恐怕也不会给好脸色。
在利益的促使下,大家变得空前的团结,同仇敌忾,躲是躲不了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搏一搏,输了也就是不做这买卖。
然而,情况对北巷却是极为不利的,因为春耕的到来,唐王朝尽可能限制了一切农民入城的理由,让百姓没有任何理由离开自己的土地,淘宝大市场变得空旷起来,夜市随之关闭,大唐好声音也将暂时进入休整期,好在抢走初春期间,结束了海选赛,下一季度将是淘汰赛,但不管怎么样,市场遭到了极大的削弱,一切事务都将为春耕让行。
这对于正在欣欣向荣的北巷是当头一棒,在温暖的春季,北巷如同进入了寒冬一般。
而对于正在建造中的元家市场,却是一个利好的消息,这显然是元家早就谋划好的。
但是韩艺却在一定程度上赞成这一举措,因为他也需要时间来筹备抵抗元家的力量,他也需要农业,没有饭吃的话,任何梦想都将成为空谈,因此他没有对此有过半句抱怨。
不过韩艺倒也没有闲着,他让北巷的商人利用这期间稳定住的老的客户,稳定客户将成为北巷在春季唯一做的事情。
商人不管玩什么手段,归根结底就是抢夺资源与客源,没有资源的买卖,那叫做骗,虽然有些人左手进,右手出,从中牟利,但还是有货物转手,有资源的买卖,才能叫做买卖,但是买卖还得有客源,资源是肯定比不过元家,也别动这念头,因此韩艺将重心放在客源上面。
那么就是推销贵宾卡,这可是抢客神器呀!
韩艺也弄了一套销售方案给他们。
充一百送五十,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这年头的货币可值钱了,但万变不离其宗,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只是韩艺弄得非常有噱头,将目标直指贵族与庶族这些不需要下田耕作的人群。
不过韩艺倒是没有亲自督战,他只是将计划制定好,然后交给了刘娥、桑木、茶五,自己又跑去训练营了,因为皇家训练营对于他而言,重要性不亚于北巷
“崔兄,请问‘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是什么意思?”
“卢小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这句话我有些不懂。”
什么情况?
韩艺来到训练营,此时正值午休时,只见大家都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三三两两坐在操场上讨论学问。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怎么出去打了个转身,就变得这么勤奋好学了。
“韩小哥!”
正当韩艺看傻眼时,迎面突然走来三人,正是独孤无月、长孙延和元烈虎。
韩艺急忙走了过去,道:“他们这是干什么?撞邪了么?”
长孙延道:“这不是你安排的么?”
韩艺道:“我人都不在,怎么安排啊!”
独孤无月道:“你忘记那崔有渝他们给那些士兵出身的学员上课了么?”
韩艺不禁一愣。
他让崔有渝等人上课,只是给他们一个亲近的机会,给贵族子弟一个台阶下,缓和训练营内部的阶级矛盾。
来到堂内,长孙延便简单的告诉了韩艺。
原来在刚开始,这些贵族子弟那是惨目忍睹,根本就不会教,可是过了两日,大家开始没有那么紧张了,开始游刃有余,反倒是这种老师的威望,以及展现自己才学的平台,极大满足了这些贵族子弟的虚荣心,而那些穷人家的孩子也因此获得了知识,又因为大家都是年轻人,一来二回,慢慢就熟悉了,交流日益增多,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韩艺听后哭笑不得,道:“这还真是神来之笔啊!”
长孙延道:“这难道不是你设计的?”
韩艺摇摇头道:“我只是想给崔有渝他们一个放下傲慢的理由,没有想到会演变成这样。”
元烈虎嘿嘿道:“不过韩艺,你小子贼主意还真是多,我才来几日,却也感觉到训练营的氛围生了转变。”
韩艺呵呵道:“不是吧,元公子,你来了不止几日吧。”
元烈虎一语不,幽怨的望着韩艺。
“行行行,当我说错话了。”
韩艺摇摇头苦笑道。
长孙延道:“你突然回来,莫不是又打算给他们上课。”
“没有。既然他们教的挺不错的,那就让他们继续教下去吧。”
韩艺摇摇头,道:“我这回来,主要是因为郑公子跟我商量了一件事,我觉得用在我们训练营挺合适的。”
“什么事?”
长孙延好奇道。
韩艺将郑善行联合他北巷行善的事告诉了他们。
独孤无月惊讶道:“你让他们去种田?”
韩艺点点头,其实郑善行只是想联合他们北巷,但是韩艺觉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锻炼机会,于是决定让训练营的所有学员也都参加。
长孙延立刻道:“我看他们不会去,而且咱们也不能逼着他们做善事啊,陛下可没有赋予我们这些权力。”
他是非常遵守规矩的,他们的职责是训练皇家警察,训练之外的事,他们无权动用任何一名学员,你不能随便让学员帮你的干活,亦或者干其他的事,这是违反规定的。
韩艺道:“这当然不能明说,我们可以美其名曰,执行任务,那样的话,我们的命令就将变得合法。”
“那你这是骗人啊!”
“谈不上骗人,只要我们认为这是真的在执行任务,并且赋予它合适的理由就行了。”
长孙延皱眉道:“那我们也要去吗?”
“我们都是长官,当然得以身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