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不是韩艺有意安排的,他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料到这些寒门敢这么说贵族,哪怕是在背后说。≧≯
但是细细一想,倒也不难理解。
关键就在于这训练营,因为在以前几乎不可能出现贵族与寒门同处在一个平台上,因为根据制度而言,贵族全面压制寒门,哪怕是去上个茅房。
寒门眼中的贵族,都是听来的,觉得这贵族很牛,并不了解贵族,毕竟不在一个次元上。
但是随着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他们渐渐了解了这些贵族,这倒也没有什么,他们以为贵族就应该是这样。
可如今一看贵族先祖一些事迹,这与他们了解的贵族,截然相反,因此才会出现这些言论。
但是既然生了,韩艺肯定就会抓住机会,在第二晚的贵族吹牛大会中,韩艺挑选了几个更加讽刺的故事贴了上去。
立刻又引起了种种言论,虽然没有几个敢在背后说话,但是大家眼中狐疑的表情,已经是对贵族子弟最好的讽刺。
令人想不到的是,杨蒙浩、尉迟修寂的故事反应是最好的,这都是因为他们二人倒是没有太介意贵族与寒门的差距,杨蒙浩不用说了,从小就孤独寂寞,就怕没朋友,不怕朋友是什么人,尉迟修寂大咧咧的一个孩子,再加上他自理能力比较差,需要找一些寒门子弟来帮忙,一来二回,倒也熟悉了。
因此那些寒门子弟觉得这二人倒是有些他们先祖的风范。
反观崔有渝他们,唉这是他们先祖从棺材里面跳出来,给了他们两巴掌。
这真的非常刺疼他们的心,因为他们天生就骄傲,不可一世,可是现在给他们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是在抹黑自己的先祖,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但是如果要改变的话,就必须学习他们先祖那种高尚的品德,那么势必就要变得平易近人,这与当下的制度不相符合。
纠结!
挣扎!
不管是山东士族,还是关中贵族,都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相比起前面那种智商被韩艺碾压的痛苦,他们更不愿遇到这种精神上的折磨。
韩艺也够狠的,不但让他们自己讲,还跑去找长孙延,询问这些贵族先祖们的故事,为此还专门开了一个会议,让其余的老师准备一些贵族的故事讲给那些寒门听,反正猛刮贵族风,但是令人好笑的是,这贵族风压制的不是寒门,反而将这些贵族子弟吹的七零八落。
这一阵风是越刮越强烈,打得这些贵族的脸,疼得要命,但是他们又不好意思张口阻止韩艺这么做,人家吹捧你们的祖先,你还要阻止,莫不是你觉得你祖先没脸见人。
种种预示,已经表明,这些傲慢的贵族子弟已经面临崩溃的境地。
好在假期来临了,让他们可以缓缓。
韩艺也打算在这个假期后,对自己的工作作出了一些调整,将训练的事宜交给了独孤无月,他只管晚上的授课,等于就是减轻自己的任务,毕竟他还有一个北巷在,待在训练营消息闭塞,这可是买卖人的大忌。
今日上午他就回北巷去了。
“韩小哥好!”
“哦,是于娘子呀,好好好!”
“是韩小哥么?”
“是是是,在下韩艺。”
“小女子久闻韩小哥大名,可谓诗词双绝,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不愧为妇女之友。”
“是吗?多谢夸奖!多谢夸奖!”
“韩小哥,你这是急着去哪里?”
“我回家啊!”
“我送你一程吧。”
“这---不用了,不用了。”
“韩小哥。”
“哎哎哎!”
“你真的成婚了么?我怎没有没见你妻子来长安啊!”
“呵呵---!”
“等等下!”
韩艺忽然停了下来,左右望了望,然后跑去边上的角落里面,朝着一旁的邢五道:“邢五,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呢?”
邢五摇摇头道:“没有错啊!”
“你方才没有瞧见么?那些个小娘子,个个对我抛媚眼。”韩艺惊恐道。
邢五是个实诚人道:“抛媚眼倒也不至于,不过她们对副督察你倒是挺热情的。”
“这不差不多么?”
韩艺抹着汗道:“这---这究竟生什么事呢?”
他这一路行来,但凡碰见女子,甭管熟不熟,对方都主动跟他打招呼,而且含情脉脉,就连一些穿着简朴的寒门女子见到他,都羞红了脸。
韩艺现在真想找块镜子来照照自己,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中了独孤无月的“还我漂漂拳”,不然这没道理呀,他来长安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要能这么风骚的话,他应该早就骚起来了。
肯定是生了什么事?
韩艺左思右想,自己没有对女性同胞做出什么贡献呀?
他虽然对风流兀自留有残余的念头,但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示好,让他倍感恐惧,他甚至都不敢走大道了,选择了一条小道,回到了北巷。
“刘姐,梦儿,你们在最好不过了,你们知不知道---!”
“哼!”
韩艺回到后院,见刘娥、梦儿他们都在,就准备询问一下,到底生什么事呢,可是哪里知道,他话都没有说完,刘娥、梦儿她们就把脸撇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