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还嫌不够了。”李治笑了笑,很是开心,问道:“如此看来,此案的凶手最有可能的还是张铭。”
韩艺点点头道:“从目前的口供来看,是这样的。”
“朕真是没有想到,张铭竟如此狠心,四条人命啊!”
李治摇头一叹,忽然笑意一敛,道:“对了,朕听闻百姓对于此案颇为震惊。”
韩艺点点头道:“回禀陛下,如今长安城内已经是传得是沸沸扬扬。”
李治又问道:“那百姓是如何看待此案的?”
韩艺道:“百姓与我们一样,也是感到尤为的震惊,而且百姓似乎已经认定张铭是凶手,对于张铭也是口诛笔伐。”
李治点点头,道:“那他们没有因此对朝廷也颇有微词吧?”
韩艺迟疑不语。
李治道:“有什么你就直说是了,张铭是御史大夫,出了此等丑事,难免会影响到朝廷的声誉,朕也已经料到了。”
韩艺道:“其实百姓对朝廷的评论倒是少,只是---只是针对国舅公稍有不公的言论,毕竟张铭是国舅公一手提拔上来的,而且又是亲戚,此事对于国舅公的声誉有些伤害。”
李治听得眉头一皱,道:“这可也是极为不妙的,舅舅他当了三十年的宰相,乃是朝廷的一面旗帜,甚至可以说与朝廷荣枯与共,这同样也会严重伤害朝廷的名誉。”
这个借口倒是找得比较完美。韩艺道:“陛下所忧甚是,其实张铭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若因为他而伤及到朝廷声誉,实乃得不偿失,陛下还是得以大局为先。”
聪明!
李治眼中闪过一抹赞色,黑白由你说了算啊!沉思片刻,道:“你说的不错,朕也以为当以朝廷的名誉为重,此案朕也想大事化小。”
虚伪!韩艺心里嘀咕一句,又道:“微臣以为如果陛下是这么打算的,那何不趁机再派人去国舅公那里谈谈关于立武昭仪为后一事。”
李治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韩艺了,这太懂味了,太会说话了,其实他前面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做表情,如果他下令封口,谁敢将这事乱出去,这事传出去,他难道就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他就是想让韩艺说出这句话来,因为他不可能说利用张铭去跟长孙无忌交换条件,这也太露骨了。又故作沉吟一番,道:“那派谁去好了?”说着,他目光瞟了瞟韩艺。
就直接跳过了答应的部分。
韩艺道:“若是陛下不嫌微臣能力尚浅,微臣愿意前去一试。”
李治就是等着韩艺这一句话,因为他能派的人都派了,就剩下韩艺了,道:“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了。”
韩艺道:“为陛下分忧,乃是微臣分内之事。”
出得皇宫,韩艺伸了下懒腰,暗道,也是该跟这老狐狸碰碰面了。
太尉府。
这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不可开交,其中针对长孙无忌的言论也是层出不穷,但是长孙无忌却是岿然不动,每天照常上朝,下朝之后就回到家里自己跟自己下着围棋,太尉府也是谢绝各路来客。
毕竟是当了三十年的宰相,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这点点小事,还不至于让长孙无忌急的上蹿下跳的,这就是权臣风范。
正当长孙无忌望着棋盘皱眉思索时,一名管家走了进来,躬身道:“老爷!皇家特派使在门外求见。”
长孙无忌似乎下得太入神了,一时没有注意听,夹着一枚白子,沉默不语。
那管家见了,也不敢再说。
过得片刻,长孙无忌始终没有落子,突然回过头来,道:“你说谁求见?”
那管家道:“皇家特派使。”
这小子总算是来了。长孙无忌道:“请他进来吧。”
“是!”
这管家走后。
长孙无忌望着手中白子,叹道:“这子究竟落哪里才好呢?真是伤脑筋啊!”
过了一会儿,韩艺在那管家的指引下,入得屋内,他上前拱手道:“下官韩艺见过太尉。”
长孙无忌笑道:“你来了。”说着他朝着那名管家挥挥手,道:“吩咐下去,暂时我任何人都不见。”。
“是!”那名管家躬身退下,又将门给关上了。
这管家退下之后,长孙无忌瞧了韩艺一眼,抚须哈哈笑道:“你小子要是再不来的话,老夫还以为你将老夫给忘了。”
开什么玩笑,我忘谁也不敢忘你呀,我还指望着你升官发财的。韩艺拱手道:“小子能有今日,全凭当初太尉一言相救,太尉的大恩大德,小子是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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