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韩艺道:“他们这些人都是已经卖身给自己的主人,他们的未来已经无法再改变了,就算他们再累再苦,得到的永远是那么点点。所以他们只是在麻木的工作,他们心中没有热情,没有未来,没有梦想。更加没有乐趣,就跟行尸走肉一般,如果只是要他们去耕地的话,这可能就是最佳状态,就跟那牛一样。
但问题是我凤飞楼不是农田,不是山林。只是一栋楼而已,财富是不可能从地里面长出来。而是要依靠大家的智慧创造出来的,如果都是这样的行尸走肉,那根本无法创造,因为他们都没有思想,我需要我的人对自己的工作有激情,有动力,还能够享受其中,这样他们才会用自己的智慧去帮我创造财富。也许很多人现在笑我傻,且再过五年看看。”
三人听得沉思起来。
过得片刻,王玄道笑道:“这就是我喜欢跟韩小哥交流的唯一原因。”
郑善行哈哈一笑,又是感慨道:“是啊!倘若对自己所做之事缺乏喜爱和热情,恐怕到头来也只是碌碌无为,成功是非常难的。”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卢家药铺,那柳琴正在忙活着过年要准备的食物,乖巧伶俐的卢知莲在一旁打着下手,见到韩艺他们来了,乖巧的叫了一声,然后又陪着娘干了起来,但是小嘴一直没有停过,问东问西的,仿佛对一切都感到好奇,柳琴也是不厌其烦的回答着。
卢师卦望着这母女二人,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忽见韩艺他们都看着自己,赶紧收回目光来,说了声抱歉,略显尴尬的将韩艺他们请到后屋去了。
这才刚坐下,王玄道就道:“听说前两日武昭仪代表陛下去皇家训练营慰问那些学员了。”说着他瞧了眼韩艺。
韩艺没好气道:“你别这么看着我好不,我可从未否认过,这不是我出的主意。”
王玄道道:“但是你可知道,如今朝野上下对于武昭仪此举是议论纷纷,有不少人都认为她太过于强势,这会让更多的人对于王皇后生出同情之心的。”
韩艺冷笑一声道:“伪君子才会这样。”
郑善行轻咳一声,道:“我的几个长辈都是这么认为的。”
“呃抱歉!这---。”
韩艺显得尴尬无比。
王玄道吝啬一笑,道:“你为何这般说?”
韩艺笑了笑,道:“其实真要比起来,武昭仪比王皇后可怜多了,当初武昭仪再度入宫的原因,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从未有人同情过武昭仪,为什么?因为武昭仪出身没有王皇后高贵,没有背景,就这么简单,所以他们此时的同情根本就是带有偏见的,不管武昭仪怎么做,他们都看不顺眼,多半都是伪---咳咳,不足为虑,而且我认为武昭仪应该要有所动作,不要让自己被人遗忘,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对于一个买卖人而言,宁可臭名昭著,也绝不能寂寂无名。”
王玄道点点头,道:“你说的虽然不无道理。”但是从他的语气听来,他似乎还是有所保留。
郑善行道:“其实这都还只是小事,那些大臣也就是说说而已,毕竟皇家训练营是属于陛下的。不过,我还听闻前两日许敬宗去太尉府游说时,才刚刚表明来意,连口茶都没有喝,就被国舅公骂的狗血淋头,被轰出了太尉府。”
卢师卦皱眉道:“许敬宗毕竟是陛下派去的,国舅公这么做,未免有些不妥。”
韩艺对此倒是没有听说,毕竟他不是身处在政治世家,消息来源要么从他们几个的口中,要么从皇帝和武媚娘那里,眸子一转,道:“那朝野上下对此有何议论?”
王玄道道:“都在嘲笑许敬宗不自量力,偷鸡不成蚀把米。”
郑善行笑道:“而那许敬宗说是一回到家,就立刻病倒了,这两日都没有上朝。”
病倒?怕是被长孙无忌给吓坏了吧,真是活该,这功劳要是这么好拿的话,你韩爷爷我早就拿了。韩艺眯了眯眼笑道:“那陛下呢?”
王玄道笑道:“如果陛下有什么动作的话,不可能不叫你去商量,你现在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说到这里,他突然双目一睁,道:“我明白了,国舅公这是杀鸡给猴看呀。”
郑善行道:“此话怎讲?”
王玄道道:“如果国舅公语气稍软,那么以许敬宗的性格,必定会得寸进尺,不管成功与否,他都会对外吹嘘,如果是这样的话,兴许会有很多得不到重用的官员会效仿许敬宗,投机取巧,支持武昭仪,这可能会国舅公他们不利,因此国舅公必须要厉声喝止,杜绝这种情况发生。情况也正是如此,现在很多人都坚定的站在了国舅公那边,也没有人再敢乱想了。”
卢师卦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陛下此举反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玄道点点头,道:“如今看来,应该是如此,关键是陛下当时并未出声,陛下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许敬宗,跑去找国舅公算账,但是如此一来的话,情况对陛下将会越发不利了。”
郑善行瞧着韩艺,见韩艺沉眉不语,问道:“韩小哥,你在想什么?”
韩艺哦了一声,笑道:“我只是在想这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许敬宗个人而言是失败了,那么我就不用对此感到忧虑了。”
王玄道道:“许敬宗个人的失败,其实无关痛痒,问题在于皇权也因此蒙受巨大的危机。”
“这我也知道,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无法挽回。”韩艺脑中突然想起一个词来,破而后立。
卢师卦感叹道:“国舅公不亏我大唐第一聪明人,果真是老谋深算啊!”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韩艺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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