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衣一怔,嗫嚅几回,才点点头道:“也许是的。但是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了韩艺。”随后,她又将与韩艺相知相爱的过程告诉了崔平仲。
崔平仲听后,稍稍松了口气,笑道:“原来如此!天意!这真的是天意啊!而且你比芷儿可要大胆多了,竟然主动向韩艺表白心中爱意,这世上怕也就你萧无衣敢于开这口。”
萧无衣立刻道:“三叔此言,无衣可不敢苟同,当初向元叔叔表白爱意的‘女’子,多不胜数,你应该见过才是。”
“那等薄情寡义之人,提来作甚。”
崔平仲摆摆手,又道:“无衣,芷儿自小就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孩子,她做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想法,你当初帮不帮助她,结果都不会变的,你也不需要为此感到内疚和难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有的你的人生,不要让芷儿的遭遇影响到你,你与她不一样。”
萧无衣呆愣许久,才螓首轻轻点了几下,道:“三叔。你怎么回来呢?”
崔平仲笑道:“我听闻长安最近来了一个有趣的人,于是想回来见识见识。”
萧无衣错愕道:“是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不知是何人?”
崔平仲道:“不就是你的如意郎君。”
“韩艺?”
萧无衣惊讶道。
崔平仲笑道:“最近长安还有比他更出名的人物吗?”
萧无衣略显骄傲道:“这倒也是,韩艺他的确有能耐,而且与众不同。”
崔平仲哈哈笑道:“能取你为妻的男人,自然不是寻常之人。”
萧无衣眨着美目道:“三叔,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呀!”
“你又岂会在乎这些。”崔平仲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好了,想来你们也是难得相聚一次,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替我去跟你夫君说一声抱歉。”
说完,他就往山上走去。
萧无衣起身喊道:“三叔――!”
但是崔平仲只是摆摆手,很快就消失在茂密的山林间。
萧无衣黛眉微皱,过得半响,她轻叹一声。忽听边上有人说道:“他走了吗?”
转头一看,正是韩艺,轻轻点了下头,道:“你放心,三叔不是那种多嘴的人,他决计不会将我们的事说出去的。”
“这我倒不怕。”
韩艺道:“我只是好奇他来这里的目的。”
萧无衣道:“我看他只是想来这里祭奠下大姐。不过我一直以来都认为这地方没有人知道,没想到三叔很早以前就知道这地方了,看来他还是‘挺’关心大姐的。”
韩艺稍稍松了口气。他还是非常相信萧无衣的判断,而且他也未从崔平仲身上感到有半分敌意。好奇道:“难道一个父亲关心自己的‘女’儿,是一件令人值得惊讶的事吗?”
萧无衣苦笑道:“但是三叔从来不过问任何事,任何事他从来不管,他甚至都没有教过崔戢刃认一个字,而且当初崔大姐与万二哥的事还未被人知晓时,他就已经离开长安了。就连崔大姐死后他都没有回来过,不,也许回来过,我们并不知道,但是我都有六七年没有见过他了。”
韩艺好奇道:“那他为何现在回来呢?”
萧无衣瞧了眼韩艺。道:“他说他是因为你。”
“啊?”
韩艺惊诧道:“因为我?我跟他素未‘蒙’面,这怎么可能?”
萧无衣摇摇头道:“这我也不清楚,三叔他从小就非常离经叛道,常常提出很多奇怪的问题,将他的老师气得拂袖而去,行事说话都非常难以理解,他说是因为你,我觉得倒是‘挺’正常的。”
难道一个基佬?韩艺只觉一阵恶寒!基佬去找无月啊!
今日观国公府那是异常热闹,因为杨家三郎杨思讷回来探亲了。
“二哥,你怎能就这样将韩艺放走了,若是如此的话,我当初又何必煞费苦心,将他送到这里你来。你知不知道,那韩艺临走之前一番话,就让一个原本平淡无奇的小村庄,一年之内成为扬州最富有的村庄,你――你叫我说你什么是好。”
杨思讷站在厅堂中间,急得直跺脚道。
杨思训道:“我当时怎么知道他是一个人才,他当初可是以戴罪之身来的,我当然得先观察一番,这长安可不比扬州,若是有半点偏差,可能会连累我们整个杨家的。”
坐在正座的杨老夫人出声道:“思训,你怎还不知错,哪怕韩艺是一个平庸之人,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救了我一命,你父亲是这么教你对待自己的恩人吗?而且韩艺这孩子,明事理,又重感情,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看你真是越大越糊涂了。”
杨思训顿时萎了,站起身来,行礼道:“母亲大人说的是,孩儿知错了。”
杨思讷还是非常不爽,当初他顶着得罪江南士族的危险,将韩艺送到长安来,现在倒好,屁都没有一个,哼了一声,坐在一旁,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杨飞雪却道:“爹爹,现在韩艺‘挺’好的,都已经当上皇家特派使了,也算是没有辜负爹爹你的一番苦心。”
杨思讷瞧了眼‘女’儿,暗想,那有什么用,人才那得为我所有,现在好了,韩艺跟没有杨家没有半点关系。气急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事都是你惹出来的,要不是你,韩艺他会离开扬州吗。”
这一句话恰好说中杨飞雪的痛处,眼眶微红,瘪着嘴,站在一边。
杨老夫人瞧了眼杨思讷道:“思讷,我也要说你几句,不管怎么样,思训也是你兄长,你怎能如此跟兄长,还不快向你二哥道歉。”
她老人家一句话,在杨家那就是圣旨。
杨思讷站起身来,朝着杨思训抱拳道:“三弟方才多有得罪,还请二哥多多包涵。”
“没事。没事。”
杨思训理亏在前,而且以现在韩艺的地位,已经充满证明,他当初放走韩艺,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脸都被打肿了,在识人方面,他跟杨思讷还是有不少差距的,因为他有着很多无谓的原则,而杨思讷就不拘小节,道:“这事二哥也确实糊涂了,没有将你的那一封信放在心上。”
说着,他也是低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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