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修寂怒道:“他为何这么做?”
裴少风咬牙切齿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要让我们自己动手洗衣服吗,不过他也真是够狠的,花这么多心思让我自己动手洗衣服。”
韦方冷冷道:“他哪回整我们,没有多花心思。他分明就是在报复我们,这笔账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尉迟修寂听罢,仰面咆哮道:“韩艺小儿,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而在另一间宿舍内,就只住着两个人,杨蒙浩和赵天富。他们的两个基友都没有来了,空荡荡的宿舍,令杨蒙浩好生愁闷,托着下巴道:“天富,咱们换间宿舍吧,这里就咱们两人,忒也无聊了。”
赵天富点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待会咱们找副督察说说。”
杨蒙浩点点头,突然又道:“哎,今晚辩论大赛你参加不?”
赵天富道:“你呢?”
杨蒙浩道:“我当然参加,我加入开明哥那边。”
赵天富皱眉道:“其实我参不参加都无所谓,而现在说不定陛下也会留下来观看,我还是算了。”
杨蒙浩啧了一声:“陛下在,这才好玩,如果咱们说的好,那多长脸呀!”
赵天富道:“问题是咱们那点学识哪里够看,上去说也是丢脸的。”
杨蒙浩笑呵呵道:“那可不一定哦。”
赵天富道:“你就省省吧,你还不如我了。”
杨蒙浩道:“谁说的,不瞒你说,我昨日一直在家苦读诗书,连好声音都没有去看,可就是为今日在做准备。”
赵天富道:“你不是说在家陪父母吗?”
“呃。”
下午的训练依旧是枯燥的训练走正步,就是抬起一条腿,教官恨不得打断你另一条腿的那种。李治他们也就溜达一圈,没有怎么仔细去看,然后就回去休息了,他们现在就等着今晚的辩论大赛。
训练结束之后,这些学员又托着疲惫的身子跑去澡堂洗澡,一身臭汗,这要不洗澡的话,谁受得了,而且冲个热水澡,也舒服一些。
李治他们也跟这去看了看,然而,这公共澡堂让李治和一干大臣倒是挺感兴趣的,尤其是程咬金、尉迟敬德这些武夫,衣服一脱,直接跑去蹭澡了,要不是这澡堂是封闭式的,这两老货非得叫程处亮和尉迟修寂果然来搓背,那画面韩艺光想想都觉得恶心。
同时这也让那些还在仔细找韩艺岔子的老大臣们哑口无言,这么先进的澡堂。而且还提供热水洗澡,其它学校哪有这么好。
不过今日水槽那边没有什么人,因为大家都知道明日就得穿上新制服了,这还洗个屁呀。拿着脏衣服就回去了,顺便还给了韩艺一个挑衅的眼神。
韩艺当然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他更注重一些比较实在的东西,例如,让他们干最不喜欢干的事。
吃过饭后。大家突然都变得精神抖擞,因为期待已久的辩论大赛终于到来了。
不过因为人数太多了,教室是肯定坐不下的,只能去外面的操场举行。
但见偌大的操场上,点着三四十个火把,中间还点燃着一堆篝火,篝火边上有着一张很高的桌子,高到下面还有三层阶梯,必需站在阶梯上面,才能让头冲出桌面。在篝火两边各放着数十个铺垫,篝火的正前方还放着数十个铺垫,铺垫的正上方则是摆放着一排排椅子。
而在两边还有两块竖立的木牌,一边写着正方: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一边写着反方: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戌时还未到,学员们就来到操场上了,毕竟谁也不敢让皇帝等候。个个都是儒生打扮,那发髻梳得就跟铁锤似得,光亮光亮的。
以崔有渝为代表的正方集团,跪坐在左边的铺垫上。而卢开明为代表的反方集团,跪坐在右边的铺垫上,至于中间派的则是坐在正前方的铺垫上,这些人多半都是士兵出身的,他们很有自知之明,都没有选择参加。中间的篝火烧的是啪啪作响,两边人马可谓是隔火观望,一语未发,剑拔弩张的气氛就上来了。
过得片刻,只见中间的房屋内走去一大群人来,众学员立刻齐呼“万岁!”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李治他们早就等得不赖烦了,与一干大臣来到前面的椅子前坐下。
李治左右一看,顿时被这气氛朝着一旁的太尉道:“太尉,不知你是站在哪边的?”
他们都是满腹经纶,这一句话的意思,他们如何会不知道。
长孙无忌摇头道:“陛下,老臣只是来学习的,可不敢妄言。”
李治笑道:“太尉谦虚了。”他又向褚遂良问道:“不知右仆射又是站在哪边的。”
褚遂良就很是直接道:“臣当然是站在正方这边的。”
就在这时,烛光摇曳中,忽见一人晃悠悠的走了过来,长孙无忌看得一惊,站起身来道:“冲儿,你去哪里呢?怎么一日都没有见到你。”
只见长孙冲面容苍白,顶着两个黑眼圈。他快步走了过来,先是向李治行了一礼。
李治关心道:“秘书监,你怎看上去恁地憔悴?是不是生病呢?”
长孙无忌也是一脸担忧之色。
长孙冲忙道:“多谢陛下关心,微臣只是昨夜看书看得忘记时辰了,以至于今儿没有起来,还请陛下恕罪。”
长孙无忌听得微微皱眉,不用说,这长孙冲肯定有事通宵达旦的看书。
李治听了解长孙冲的,笑道:“无妨,无妨,爱卿来的正好,这辩论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你就坐太尉身边吧。”
“多谢陛下。”
长孙冲又向长孙无忌道:“让爹爹担心了,孩儿不孝。”
长孙无忌哪里忍心责怪他,道:“好了,好了,快些坐吧。”
长孙冲应了一声,坐在了长孙无忌的身旁。
李治一幕扫去,道:“怎么还没有开始?”
程处亮大咧咧道:“陛下,韩艺还没有来了。”
李治道:“对呀,韩艺跑哪里去了。”
“微臣在这,微臣在这。”
听得一个喘气声,只见韩艺招着手跑了过来。
待他跑到跟前,李治皱眉道:“你去哪里呢?”
韩艺微微喘气道:“陛下,真是抱歉,微臣忘了个锤子。”说着他扬起右手来,只见他右手拿着一个木锤。
李治茫然道:“你拿个锤子作甚?”
韩艺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白痴,不像是当皇帝的人能够问出来的,露出一个比李治更加茫然的表情,“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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