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无声降临。
经过这一日的训练,外加洗了一件衣服,多半学员都已经累趴下了,只觉身心俱疲,只觉这一日真是忒也漫长了,他们也从未如此思念过自己那温暖的被窝,现今他们只是想好好睡上一觉,但是他们训练并未到此结束,因为晚上还得上课。
其实在策划建办皇家训练营时,韩艺就已经将课业当成了皇家训练营的重点训练项目,因为他个人是非常注重思想层面的教育,甚至可以说他自己对于“绝对服从”的口号,都在不断的质疑中,因为他觉得“绝对服从”虽然有利于民安局的运转,但同时也有着无法避免的弊端,那就是一旦上梁不正,下梁必歪。
因此他认为一味的灌输“绝对服从”的思想,只会让一些怀有歹心之人有机可乘,故此他认为绝对服从是建立在某一层面上,就是皇家警察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也就是说,“绝对服从”绝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口号,它需要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需要大量的努力,才能有资格喊出这个口号来。
那么课业是必不可少的,故此他在第一日就开始给学员们授课了,没有打算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而他们上课的地点在训练营的北边的一排大屋内。
十个班,每班五十人左右。
“嘿!这学堂倒是挺稀奇的,跟那浴堂一样。”
“是啊!这前面怎么还有一块木板。这是干啥用的。”
“管它干啥用的,我真的困死了。”
萧晓等人来到指定的教室后,只见里面的摆设与他们认知的学堂人大不一样,一排排长桌,一排排长凳,倒是与凤飞楼的格局有些像似,而且在正对面还有一个木板。
不用说,这一定是韩艺弄的。
杨蒙浩有个优点,那就是精力充沛。纵观整个教室,就属这小子最为活跃,从未过过集体生活的他,已经兴奋了一整日。这都亏杨思训只生了两个儿子,因此他心里非常渴望这种集体生活,他害怕孤单,只听他兴奋道:“哎---你们说,待会会教咱们啥东西?”
萧晓打着哈欠道:“还能有啥。不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崔有渝道:“依我看呀,肯定是教什么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随后众人齐声道:“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话音刚落,忽听隔壁教室就响起了朗朗读书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众人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看吧,我就说肯定是教这些。”
“这些早就会了。真是无聊,还不如回去睡觉了。”
杨蒙浩道:“白日训练时,也是先完成任务者,先休息,这读书应该也是一样,要是咱们都会的话。那还读个啥,估计那先生也会放咱们回去睡觉。”
“小蒙这话有道理。”
“那待会咱们就迅速搞定,然后回去睡觉。”
“就这样了。”
“对了,这隔壁都开始授课了,咱们的先生怎么还没有来啊!”
“是啊!真是奇怪。”
“要不咱们去隔壁看看。”
“行。”
萧晓等人悄悄出得教室,来到隔壁,因为这年头是没有玻璃的,只能透过窗户缝隙和门缝往里面,这群混小子纷纷找缝,往里面瞧去,只见长孙冲手拿圣人书,游走教室内,他念一句,那些士兵出身的学生跟着念一句,就连那摇头晃脑都是那么的不专业,令人啼笑皆非。
不过他们都非常认真,这年头能够读书,那简直就是莫大的幸运啊!
不过因为长孙冲的学生都是一些士兵出身,确实没啥文化,故此很多人在念书时都是洋相百出,惹得这些公子哥们躲在外面大笑不已,长孙冲叮嘱了两声,见没有效果,也就放弃了。
可瞧了一会儿,他们就觉得兴致阑珊,又跑去后面那间教室看了看,唯一的区别,就是换了一群人而已,但他们很是无良的嘲笑了几句。
“唉真是无聊!”
这群家伙又回到了教室内,趴在桌上,唉声叹气的。
正当这时,听得一个脚步声,众人纷纷一怔,往门外望去,只见门外走进一人。
“韩艺?”
不少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来人正是韩艺。
韩艺一边往讲台那边走去,一边说道:“我再次重申一遍,在这里请叫我副督察,这事关礼仪,可不容忽视。”
一阵不屑飘过。
尉迟修寂哎了一声:“我说副督察,你来这里干什么?”
韩艺哼道:“你当我想来啊,外面那些老先生都说你们是一群天才,他们教不了你们,没有一个人愿意来,不只有我来了。”
“你教我们读书?”
杨蒙浩惊恐不已道。在古代,能够教人读书的,那可绝非一般人呀,尤其是在当今的长安,因为全国最好的教育资源都集中在长安,说真的,韩艺不过十岁,这不是误人子弟么。
韩艺道:“我想也只有我能够教得了你们了,毕竟本人也是公认的天才。”
“哈哈---!”
此话一出,教堂内顿时笑开怀了,当然,都是嘲笑。
韩艺也呵呵笑了起来。
“副督察,就你这脸皮,我算是服了。”
尉迟修寂捧腹大笑道。
裴少风笑哈哈道:“公认的天才?怕是你们凤飞楼的歌妓公认的吧。”
“哈哈---!”
其余人又是一阵大笑不止。
韩艺笑呵呵道:“既然是公认的,那当然也包括我凤飞楼的人,其中还包括你们的长辈。”
众人一惊,立刻安静了下来。
崔有渝道:“这我们怎没有听说过。”
“你不会做梦梦到的吧。”
“不是吧。”
韩艺一惊,道:“记得当初在朝堂之上。我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万金还复来。那是技惊四座,威风八面。你们的长辈都是哑口无言,关键是我没有读过什么书,你们说这不是天才,又是什么呢?”
咄咄逼人的气势啊!
这个故事他们当然听过。
崔有渝道:“谁知道那诗是不是你作的,说不定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又如何。你咬我啊!韩艺道:“你说的这么轻松,有本事你倒也听一首来试试啊?”
崔有渝只有嗫嚅着份。
李白的诗呀,要是个个都能比得上,那还谈毛的诗仙。